说着，只见虎敬晖伸手解开衣服，露出了里面的无影针。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元芳向前两步，挡在了狄仁杰的面前。
看着李元芳的动作，虎敬晖笑着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对大人下手的。”
说罢，虎敬晖将暗器解下，放在桌子上。
“然而，这些只不过是我的分析，并无证据。”听得虎敬晖这话，狄仁杰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于是我告诉自己，也许有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蝮蛇潜伏在屋外偷听，当我们说到紧要处，他突然从窗外暗施杀手，干掉了赵传臣！”
“虽然我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我仍然想要说服自己……”狄仁杰停顿了一下，看着虎敬晖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吗，在我内心深处，早已把你和元芳当作儿子看待。我实在不希望，那个歹毒冷血的杀手会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李元芳长叹一声，在心中暗道：“胖灵，你又占我便宜！”
而虎敬晖则是感动的低下了头。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看着虎敬晖继续道：“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永远也不可能更改。两天后李二所中剧毒再次发作……”
“您怎么就怀疑是我做的手脚呢？”虎敬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狄仁杰。
狄仁杰告诉虎敬晖，他问过陆大有，陆大有告诉他李二剧毒复发之前只有狄春和虎敬晖来过。
因为，狄仁杰才又加深了对于虎敬晖的怀疑。
虎敬晖长叹一声，无奈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从那时起，我就将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然而，为了看清你的下一步行动，我并没有惊动你。”狄仁杰将自己的推理和想法缓缓道来，“前天夜里，发生了毒蛇伤人之事，你为怕我怀疑到你，亲手杀死了自己豢养多年的毒蛇。殊不知这一举动更加暴露了你的身份，也彻底暴露了刘金的身份。我想，收网的时候到了。”
再次停顿了一下，狄仁杰仿佛有些不甘心的道“但是，我心里还抱有一线幻想，也许这一切并不是你做的，因为，我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于是，前天夜里我找来了一位关键的证人。”
原来，那天夜里来见狄仁杰的就是大柳树村的张老四。
而狄仁杰也从张老四的嘴里得知，之前公堂之上他之所以反水，就是因为他在被虎敬晖带去安排住所的时候受到了虎敬晖的威胁。
“与张老四的一番交谈，令我彻底打消了对你的幻想。”狄仁杰颇为伤感的道，“于是，我和元芳定下了一条捕蛇计！首先，我们料定，你一定会前去刺杀刘金，于是……”
狄仁杰告诉虎敬晖，李元芳和刘金其实都没有死。
李元芳其实根本没有中假蝮蛇的毒针，他之所以会脸色发黑，是因为他吃了狄仁杰配置的犀角颠茄丸。
而刘金也是一样，只不过刘金是因为李元芳用龟息丸让他处于假死状态，同时刘金的被子里还做了一层防护，毒针根本没有射到刘金的身上。
其实刘金被子里所谓的防护就是李元芳将灵罗娃娃放在被子里，替刘金挡了那一针。
而刘金当时发出的闷哼也是灵罗娃娃模拟发出的。
而刘金胸前之所以后来插着钢针，是李元芳趁着外面抓捕假蝮蛇的时候放下上的。
当然，灵罗娃娃的事情因为比较难以接受，所以李元芳并没有将实情告诉狄仁杰，只说自己用了特殊的办法。
“什么？刘金居然没有死？”虎敬晖不由得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元芳，“龟息丸？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李元芳看着虎敬晖笑着胡诌道：“那是我很多年前从一个神秘的老人手中得到的，我之前从来没有用过，没想到效果居然如此之好！”
“可笑我还在为这次巧妙的刺杀而得意。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有刺杀成功！”虎敬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看着有些心灰意冷的虎敬晖，狄仁杰继续道：“第二，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监视我的动静，于是前天夜里，我故意让你看到李二。等你走后，元芳来到我这里，我二人便定下计策诱你上钩。只有一点，我还不太明白。”
“是什么？”
狄仁杰有些疑惑的看着虎敬晖道：“在小连子村陆大有家，你看到了李二，为什么不在那时下手？”
“因为，我把随身的武器都放在了别的地方。”虎敬晖摇了摇头，看着狄仁杰道，“而且，在那个小环境里，只有四个人，任何一个小的手脚都会引起注意，即使我带了毒针，也不会选择在那里动手。”
狄仁杰点点头，长叹一声：“假蝮蛇死后，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是我们错怪了你。于是我派狄春拿着在我房间里采集到的你的鞋样前去比对。但我失望了！”
虎敬晖慢慢地低下头，轻声开口道：“从前，我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可现在我明白了，我错了。栽在大人手里，敬晖心服口服。”
“敬晖，我该怎么处置你呢？”狄仁杰语气复杂的问道。
虎敬晖笑着看着狄仁杰道：“大人，我想告诉您的是，这件事的始末缘由，敬晖都清清楚楚，但是，如果您想从我嘴里得到真相，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劝您还是尽早杀了我为好。”
“我不会逼你的。”
虎敬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谢大人。”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那是名不正，言不顺。”狄仁杰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犹豫之中，“可如果我将你押解回京，皇上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受尽折磨。你助纣为虐，公然与朝廷作对，虽罪该万死，但其情可悯。你……走吧。”
虎敬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大人说什么？”
“看来这就是胖灵和包黑子的区别了吧！”听得狄仁杰这话，李元芳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如果此时是包黑子的话，估计就是含泪将虎敬晖狗头铡了吧！”
不是说包黑子的做法不对，只是在李元芳看来，他更喜欢胖灵的这种情理兼容的行为。
“今天，我之所以没召卫士前来，就是留下了一个退步。”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的虎敬晖，狄仁杰缓缓的开口道，“但是，敬晖，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虎敬晖努力的将自己的震惊之情压制下去：“大人，什么事？”
虎敬晖的惊讶已难以用言语表说：“什、什么事？”
狄仁杰缓缓的开口道：“你走后，绝不能再协助歹徒，兴风作浪，更不可滥杀无辜，祸害百姓。”
“我答应。”虎敬晖低头轻声道。
“就冲这三个字，我放你走。”狄仁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条血性汉子，希望你惜言如金。”
虎敬晖抬起头，依然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您真的要放我走？”
狄仁杰长叹一声：“你我共事一场，我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世上有很多比报仇更值得做的事情。你去吧！”
泪水滚过虎敬晖的面颊，他强忍着疼痛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跪倒在地，重重地向着狄仁杰磕了三个响头。
“大人，您……珍重！”
说罢，虎敬晖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狄仁杰长叹一声，看着虎敬晖离去的背影，徐徐地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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