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看动画片,自己琢磨的。”
陈长青看着鸡,手上不停,答道。
赵秋侯疑惑:“什么动画片?”
“动画片。”
“动什么片?”
“动画片。”
“动画什么?”
“动……”
陈长青有些不耐烦,忽然大吃一惊,手狠狠揪了一下鸡屁股,抬起头问道。
“敢问两位老人家,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马冬梅?”
“马冬梅?”
二人对视一眼,都摇头,“不认识,怎么了?你相好的?”
“你老相好的!”
陈长青骂了一句,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遗憾,解释道。
“动画片就是……就是小人书,上面有很多图画,可以看,可以学习,可以给人带来快乐。”
两位老执事又对视一眼,忍着笑意,一副我懂你的猥琐表情。
“懂了,懂了!”
“不用说太多,男人都懂!”
“风月书嘛!还什么动画片。年轻人就是脸皮薄,说话用词讲究!”
“风月?”
陈长青一时没听懂这文雅的措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变了脸。
“风月?!”
“这是什么话?”
“我陈某人会读这种书?我读春秋的!”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这种低级趣味,他们两个已经好几百年,没有享受过了。
这个小子,贱虽贱,但还是有几分意思。
陈长青两手按着两只鸡,一转眼,已经给鸡裹上了荷叶,糊上了面团。
两位老执事看着两坨大面团,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做法。
看见的,知道里面包着的是鸡。不知道的,还是以为是……唉……
他们觉得好生奇怪,可看着陈长青煞有介事的样子,又不像故意捣蛋,拿两人寻开心。
胖子赵秋侯问道:“这个该怎么吃?”
陈长青淡淡看了他一眼,取笑道:“生的,怎么吃?”
赵秋侯自讨没趣,瘦子贺谷在一旁窃喜,幸好自己没先开口问话。
他现在也怀疑,这‘畅所欲言符’,是不是真的下猛了?
还是这小子,嘴巴原本就很贱!
赵胖子端着架子几百年,想不到在一只鸡上,栽了跟斗。
陈长青走了两步,在小院泥巴地上,用脚上踩了一个点,说道:“你们俩在这挖一个坑。”
“挖坑?”
赵秋侯疑惑道,“为什么要挖坑?”
陈长青眼神一凝,有些不耐烦。
贺谷见赵秋侯又吃了瘪,心情舒畅,小跑着扛来一把大铁锹,抛给生闷气的赵秋侯。
胖子赵秋侯也是老实,一铁锹扎入土里,问道:“挖多大多深?”
陈长青没好气道:“能埋下两只鸡就成,难道还埋你呀?”
“嘿!”
赵秋侯喊了一声,三下五除二,气势汹汹地挖了一个小坑出来。
他实在想不到,有一天,他倒转山岳的本事,会用来挖小土坑。
坑挖好了,赵秋侯随手把铁锹一丢,扎入了院子里一块大青石上。
陈长青看的一愣一愣的,吓出了一个嗝。
赵秋侯看见陈长青的表情,心中顺气不少,正得意时。
却见陈长青一挺腰杆,摸了摸内门腰牌,极为硬气地嘲讽道。
“你干什么?”
“吃饱了撑的?”
“吓老子一跳!”
陈长青也是莫名其妙,自己向来尊老爱幼,温柔体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如此火爆。
他摇了摇头,不再深思。
把鸡放土坑,又埋上一层土,土上堆起了木炭,点燃了火。
赵秋侯眼睛一亮,心中好奇,但就是不愿意说话,他已经触了太多霉头。
最终,贺谷忍不住了,上前,先别扭地拍了一下马屁。
“小兄弟手法……高明呀!”
“只是把鸡埋入土中,这和直接烤,又有什么区别?”
陈长青淡淡看了他一眼。
贺谷大感不妙。
果然,陈长青噼里啪啦一顿嘲讽,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
“你懂个锤子!”
“好吃就行,你管个球!”
“你在边上,就好好学,好好看,叽叽歪歪个啥?”
轮到贺谷吃瘪,赵秋侯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想到,陈长青劈头盖脸,又是一句:“笑你奶奶个熊!”
贺谷拂袖而去。
赵秋侯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说起了教,道。
“你这毛头小子,要不是看你的手法确实有几分高明,做出来的鸡,可能会好吃,现在这个火坑就是给你挖的!”
“年轻人要有静气。”
“为人要方正!”
“要得体!”
“说话要文雅!”
陈长青摇头晃脑,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赵秋侯气得跳脚,别看他胖,跳得还挺高,怒道。
“你做的鸡,最好很好吃,不然什么体质都救不了你!”
赵秋侯也坐回了竹椅上,闭上眼睛,缩成一团,像一尊弥勒佛。
炭火很旺。
不一会儿,有香味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