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的名字命名一个金鱼,这种是或许莉莉安都做不来。
“你不愿意啊。”
贝蒂抬起头,眼神有些气鼓鼓的,似乎白案一旦说他不愿意,她就要白案好看的样子。
实际上贝蒂一点让白案好看的能力都没有,别说贝蒂,或许连她爹安博侯爵都没这个能力。
白案笑笑,将贝蒂抱起,逗她道。
“怎么可能,我很荣幸自己的名字能被贝蒂小姐使用。”
贝蒂听到后,这才缓和下升起的柳眉。
她坐在池子旁,洁白如同削葱根一样的手指伸入水中,挑逗着那只小金鱼。
不多时,她的俏脸上,竟然罕见地多出了几抹微笑。
白案看着贝蒂不知不觉地看入了神,原来贝蒂笑起来是这么的可爱。
白案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觉得想到,原来贝蒂也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虽然她一生遭遇不幸,自己的母亲孟浪,又对她百般虐待,父亲又是个软草根,连站在她背后支持她都不敢。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条件下生活的孩子,她们的性格应该会有些极端,可看起来贝蒂似乎并没有这样。
相反,她依旧有着善良的品格。
‘淤泥或许真能生出花来?’
白案默默地想到,只是蹲在贝蒂身边看她和小金鱼嬉戏。
水池中的小金鱼缠在贝蒂的手指旁,不时随着贝蒂的手指游动,看样子很是祥和。
“看样子,你们的关系很好。”
白案盯着水面,平静的水面上不时泛起一道道波纹,但水面依旧能够让人看清自己的面容。
贝蒂点点头,轻轻地转动自己的手指,带有旋律地摆动着,鱼儿也在那随手指转动。
“她就像我一样。”
贝蒂的话有些平静,平静地没有泛起一点波澜。
白案本来想要接下去的欲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如果再说下去,就说道安博的家世了。
白案并不那么嚣张的人,他一直很有本分,所以他并不想干不符合身份的事。
如果继续接下去,或许就会谈论到她的生活,或许是她悲惨的遭遇,在侯爵府?还是在什么地方。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案没必要去谈论下去。
说到底,白案才是杀害贝蒂亲人的凶手。
那个情妇其实是死在白案的刀下,这一点,即使安博侯爵都不知道。
或许到了现在他还纳闷,这消息到底是谁走漏出去的。
当初这条消息刚出来后,侯爵还跪在自己夫人面前大喊。
“夫人,有人诽谤我呀,这是诽谤,他诽谤我呀。”
可事实胜于雄辩,无论人证物证都齐全的很,这让安博即使长了两张嘴也说不清。
这件事看起来十分完美,就是前任骑士团团长绿了安博,而安博找了小三。
可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当时的司法机构可是骑士团团长的手下,他们会干掉自己的上司么?
即使有人证物证在场,第一到场的他们也应该会尽一切努力去压下去,甚至销毁人证和物证。
可没有,而且那些关于情妇是安博情妇的证据太详细了,有些就连安博对情妇说的话都记录在内,这详细的令人发麻。
那份2证据又为何出现在现场,这些巧合,只有少数人才注意得到。
可即使注意到了又能怎样?这件事的本质就和那个助推者毫不相关。
因为安博,骑士团团长,安博的情妇这三人已经吸掉了所有人的眼球和注意。
没人会去在意助推者,因为兰迪城在这一刻都在动荡之中。
因为人们都在惧怕一个有能力覆灭兰迪城的人。
惧怕侯爵夫人。
就连布里宁子爵这些本土贵族都在怕,更别提继续追查了。
所以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线索早就被白案毁的一干二净了。
相比和那个当情妇的母亲生活,白案觉得贝蒂更不喜欢在这里生活。
软弱的亲生父亲,强势的姐姐,摸不清底的继母,这种环境下,白案也不愿多呆。
见白案没在说话,贝蒂也只是小声的嘀咕道。
这次连白案都没有听清贝蒂嘀咕的话,许久,贝蒂才抬起头。
她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望向白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还愿意做我的仆人么?”
但这一次,她的语气有些软弱,甚至没有第一次强硬。
那时候白案只把她当成小孩子要玩过家家,所以很敷衍的答应了。
可现在看来,贝蒂似乎不是在玩过家家。
似乎,她也想要有一个忠诚勇敢的仆人陪在自己身边。
她似乎也在害怕孤独,害怕这种没人依靠的生活。
曾经她至少还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却空无一人。
就像是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城市,那种孤独感,想来并不好受。
“这是我的荣幸。”
白案点点头,安慰贝蒂道。
贝蒂此时也从不再蹲在水池旁,她站起了身,看向面前这个长相俊朗,再兰迪城风光无限的财政大臣。
“这个给你。”
“你以后就是我的仆人了,所以你的命就是我的。”
“这是我做的护身符,它会保佑你的。”
贝蒂一字一字地说出口,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是在意白案。
“多谢。”
白案也没有矫情,接过了少女手中那个所谓的护身符。
这个护身符是个鱼形的木雕,虽然做工有些粗劣,但也能看出制作者的苦心。
白案将护身符揣进了兜里,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头的少女,不觉得发笑。
他的笑容很暖,但也让贝蒂有些不知所措。
“你笑什么?”
贝蒂揪着白案的衣角,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