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破旧,即使是一身黑袍,也能很明显地看出脏渍。
从衣服的褶皱,磨损来看,她身上应该有些伤痕。
跟她灰扑扑的脸庞相似的是她无神的眼睛,眼睛还是像当初一样没有光芒。
正如白案当初在地下黑市第一次见到她样子一样。
看样子,这几年她吃了很多苦。
白案认出了这个少女,这个自己曾经养了数年的亚人少女。
曾经,他们一起盘腿吃着白案自己稀里糊涂做的蛋炒饭,一起悬摆着腿在屋顶上数着星星哼着家乡的歌谣。
不过白案并没有停下脚步,相反他还刻意遮了遮雨伞,想要盖住自己的面貌。
屈身蜷缩在墙壁下的猫耳娘此刻正惶恐不安地抖动着,她似乎在害怕。
刚才那阵风,将她的耳朵吹了出来。
如果,如果再被人类看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逃出去。
整个人类世界,从南到北,对待亚人的态度都是人人喊打,恨不得将她们扒皮剔骨。
可是,伴着丝丝生冷下的秋风中,突然,一缕茶香涌进了她的鼻腔,冲击着她的大脑。
阔别已久的味道,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中。
“白,案。”
小猫女忽然喃喃道,她抬头看向四周,小琼鼻不住的嗅动。
她忽然扑到了一个步速很快的人身上,这个人身上裹着毛呢大衣。
暖暖的。
像是寒冬下的暖阳。
抱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小猫女迫切地抬起头,想要一览这个将面容藏在雨伞下的人。
见到熟悉的鼻梁,和眉毛,她昏沉的眼睛也多了一丝色彩。
“白案,白案。”
她的语气不由得多了一些喜色。
“白案,白案。”
她的小手抓的死死的,想要用尽全力将头埋进白案的胸膛中。
把带着冰凉的俏脸藏进白案的内衣里,她好冷,真的好冷。
小猫女的浑身在发抖,不住地抖动,似乎有些委屈。
这种委屈就像是被别人欺负的小孩见到了宠爱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坏了,期望得到父母安慰的小孩子。
“松开你的手。”
冷漠的语气从小猫女的耳边传来,她沿着衣服往上看,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一个冷漠的表情。
小猫女眼神闪过一丝惊愕,但更多地还是有些害怕,她惊魂不定地看着白案。
小手颤颤巍巍地松开,试探地问道。
“白案,我饿。”
“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案甩开小猫女,一脚将她踹开。
小猫女沿着石阶地板滚了两圈,才艰难地稳住了身子。
在别人看来,白案像极了刚才那位陌生的男人。
小猫女一只手吃力地支撑在地面上,手臂弯曲,透过天空的光照下,可以看的见,磨损成布条条的半缕黑袍挂在她的手臂上。
而手臂上也多了几处摩擦的损伤。
小猫女爬在石板上,此刻也顾不上疼痛,她努力地向前爬去,想要再次紧紧抓住白案的裤角。
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往前爬,那双兽皮靴总是离她有一步之遥。
她干巴干巴嘴,布满伤痕的小手微微前倾,可无论再怎么伸手,也够不到白案。
突然,本来淅沥沥下的雨好像突然停了。
察觉到异样的小猫女抬头向上看去,上面不是天空了,此刻是一层伞面。
是白案,此刻他正撑着伞,他正单腿屈膝在她面前。
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白案此刻正撑着伞蹲在她面前。
“好久不见,艾米莉。”
白案轻声吐到,似乎是见到了一个老朋友一样。
“好,好久不见,白案。”
小猫女费力地用手将上半身支起,诺诺地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被奥克夫送进矿场中挖矿了么?”
白案轻声笑道,他对小猫女艾米莉的遭遇也是心知肚明。
毕竟奥克夫最后是被他搞趴下来的,奥克夫的底,早就被白案翻了个边。
艾米莉被他送进了矿场挖矿,白案也是一清二楚。
甚至是在奥克夫被兰迪城官员抄斩后,那位买进艾米莉的矿场主还来找过白案。
因为他从艾米莉的奴隶印记上发现她并不属于奥克夫,而是奥克夫的竞争对手白案。
加上奥克夫还没将艾米莉送进矿场时就已经被白案整进了大牢中,而那位矿场主见卖家死的那么惨,奴隶印记又没有显示是被奥克夫合法买进。
所以那位矿场主就担心是不是奥克夫暗中将这个亚人奴隶绑走再贩卖给他。
加上白案的雷厉风行,立马把奥克夫给整死了。
他就特意前来拜访白案,表示愿意将艾米莉归还,促成‘物归原主’的美谈。
可是白案拒绝了,所以艾米莉就被那位矿场主扔进了矿场里去挖煤。
听到白案的笑语,小猫女不由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