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着他。
纯粹的湛蓝瞳孔里面充斥着恐惧。
转身就要跑。
可身后就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村庄。
她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你好，我想问问卓妍在这个地方吗？”
林昊天掏出手中信纸。
洁缘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像是提到了卓妍，她对林昊天的警惕就淡下来好几分：“你是妍姐姐的师兄？”
林昊天颔首。
“我知道妍姐姐在哪里，你能不能先救救我们！”
她激动地扑上前，用力地抓住林昊天的手。
眼泪从眼眶落下。
化作一颗颗纯白色的珍珠。
嘶——
林昊天倒吸口凉气，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洁缘。
鲛人？
这玩意是真实存在的啊？！
注意到了林昊天惊愕的目光，洁缘盯着林昊天的眼神再度警惕害怕，不住地朝后退。
因为这滔天火光的原因，洁缘身上逐渐干涸，柔白无暇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层蓝色的鳞片。
“再退你就被烧死了！”
林昊天极快地将人捞入自己怀中。
鼻尖瞬间充盈着难以言喻的香气。
鲛人香——
怀中的洁缘颤抖不已。
林昊天拍了拍她滑嫩白皙的肩膀，将人推到一边：“在这里待着，记得等下告诉我卓妍的下落。”
在场的几个壮汉都不过元府境罢了。
还不是他的对手。
林昊天一跃而起，从火光跃出！
“什么人？”
在场几人手持缰绳，齐刷刷看着林昊天。
眼神透露着无限杀机。
“皇族办事，谁人敢扰？！”
众人瞬息拔剑，剑尖直对林昊天。
“冲我拔剑？”
林昊天嗤笑。
龙吟剑缓缓出鞘。
“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吗？”
一群根基不稳的元府境，还敢对他拔剑相向？
林昊天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众壮汉，只是皱眉看着后面的被捆起来的幼女。
不知为何。
他觉得这些人和卓妍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通天剑法，斩！”
林昊天挥动手中龙吟。
从中溢出道金光。
瞬息掠过众壮汉的身躯！
奥义之下。
无剑不斩之物！
金光掠过一切，庞大力量掀起阵阵狂风。
火势滔天而起！
“还能走吗？”
林昊天一脚将面前的几个尸身踢开，顺手摸索了几个储物戒指，低头将几个幼女身上的缰绳解开。
谁曾想下一刻，这群幼女就齐刷刷地躲开了林昊天的手。
惊恐地窝在同处瑟瑟发抖。
“你什么人？”
几个幼女小声地问道。
林昊天不答，反倒是四处张望：“你们家大人呢？”
整个村庄上上下下，除了碰见的这几个人之外，竟没有一个活人。
也太奇怪了！
“都被带走了，妍姐姐跟着想救他们，但还没有回来。”洁缘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轻声地在林昊天的身后应了句。
没等林昊天细问，她便径直扑向那群幼女，眼泪不停下落。
一众小丫头更是哭声震天。
震得林昊天耳朵疼。
此时此刻，林昊天也不好细问。
“这里太干燥了，不适合你们待着吧？”林昊天看着一群小女孩身上冒出的鳞片，伸手将其中一个抱了起来。
被她用浅白色的尾巴抽了好几下。
真是鲛人——
林昊天咂舌。
以前在故事话本里面倒是没少听说这个种族，来到武道大路之后也偶有听闻，但没想到竟是真实存在的啊！
鲛人泪。
鲛人香。
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传说类东西。
至少就武王朝之中，还从来没有流传出这些东西。
不知道拿这些东西给柳艳，能不能换到他妹妹的消息。
“先离开。”
林昊天和洁缘两人，或抱或背，带着众人离开了村庄。
几个小丫头还时不时地回头。
看着火光中的村庄泪流不止，嚎啕大哭。
洁缘虽稍微好些，却也是止不住流泪。
直到进入了山林之中。
众人的情绪才稍微好些。
“白狗狗！”
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没一会就被小白吸引了注意力，齐刷刷地扑到小白的身上。
“谢谢。”
洁缘接过林昊天递来的热汤，捧着碗久久地才说了两个字。
她蓝色的眼睛里饱含泪水。
半晌后，才同他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妍姐姐来的。”
“但是我不建议你继续找下去。”
林昊天略略一挑眉，有些好笑地指了指那群和小白玩闹的小姑娘们。
他都把人救了，难道还不算掺和进来了？
洁缘流露出尴尬神情，局促地动了动嫩白的脚尖。
离开了火场，洁缘这些鲛人的鱼尾都褪了个干净，连耳朵的鱼鳍都彻底不见，原本妖异美感的面颊变得温柔甜美起来。
她咬着唇瓣，小声喃喃：“见过你的人都被你杀了，你现在逃去其他王朝还来得及。”
林昊天几近被逗笑。
看来他是被这少女当做工具人了啊！
“我确实不想惹麻烦。”林昊天沉吟片刻说道。
洁缘的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失望。
“但事关卓妍，我怎么说也是她……师兄。”林昊天将祖宗两个字咽下，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我不会坐视不管，起码要将会她带回去才行。”
他既然将人写上了族谱，多少要履行自己的责任。
“卓妍也是鲛人吧？”
林昊天侧目看着洁缘。
洁缘面露犹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
在海王朝的边境，常有鲛人一族流连生存，偶尔也会售卖鲛人珠之类的东西用作生存。
但很快，她们一族就被皇族发现了。
作为女性鲛人，她们从一生下来就为炼气期，必须要由族内秘宝海皇珠提供突破能量，才会晋升到元府境乃至之上，不然这一辈子，她们都会停留在炼体九重。
与之相反的，是她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洁缘话语一顿。
她警惕地看了林昊天一眼，并没有继续朝下说：“总之海王朝皇族，将我们当做奴隶，对我们的追捕从没有停下过。”
“妍姐姐，也是被他们带走了，要不了多少天就会……”
她局促地看向林昊天：“你要救妍姐姐，就要和整个海王朝作对，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