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一般的凡人。”
“你们怎么敢对我出手!”
作为一名曾经威震八方的将领。
骨马和战车都被毁去,甚至连甲胄都七零八落。
侮辱。
这是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李存虎。
即使是生前战死,甲胄也依然是熠熠生辉。
哪怕有污垢,也都是敌人与自己的血迹。
必须杀光这群人。
喝他们血,食他们的肉,吞他们的魂魄。
方能接心头之恨。
李存虎已经发狂。
高举手中长刀,口中呜声大喊。
“随我调头,先杀光底下那群烦人的苍蝇。”
听闻要先对付活人。
一众鬼物立刻变得兴奋。
立即调转方向。
完全不顾纸扎阴兵的阻拦。
这些家伙无魂无魄,无血无肉。
甚至还在杀戮中不断变强,实在太过难缠。
它们早就不想对付了。
而失去了骨马和战车的李存虎。
虽然没了将军的排场,却能更好的发挥鬼物的能力。
杀起拦路的扎纸阴兵,比先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这,这怎么可能。”
“博腾市的城隍法相全力一击,据说直接就击杀了五阶鬼物。”
“我们建安市人口更多,供奉也更多,不可能城隍法相的力量反而更弱吧。”
“难道李存虎是五阶之上的鬼物?”
“如果是这样,我们根本毫无胜算啊!”
“要不,要不我们撤吧!”
最后的秘密武器没有效果。
城隍法相无法对李存虎造成伤害。
甚至还惹怒了李存虎。
现在已经调转枪头,杀向他们。
灵调组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毕竟实力差距的鸿沟实在太大。
五阶之上的鬼物,已经摒弃了很多鬼物的弱点。
甚至鬼体也可以免疫低阶武人的气血之力和低阶异能者的异能攻击。
而灵调组的成员构成,基本上都是武人和异能者。
也就是说。
哪怕是李存虎站在那里被他们攻击,他们都打不死。
即使是最为针对鬼物的道门法术,若是实力不足,造成的伤害也非常有限。
更何况,灵调组本就没有几名正宗的道门法师。
而且事实远比这还要残酷。
黄木天身为灵调组的组长,眼界比其他人高了不少。
通过这一击,他可以断定。
李存虎是实力至少六阶,甚至是即将晋升七阶的存在。
无解!
整个灵调组绑在一起也只会被对方横扫。
他们这次惹到了一块铁板。
而这块铁板,现在正化身成一柄钢刀。
向他们砍了过来。
虽然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毙。
“结八阳气血金钟阵!”
黄木天话音落下。
八名修炼纯阳功法的童子身武人。
占据八面方向。
咬指见血。
抹于掌心。
脚扎马步。
手心向天。
呈托钟之势。
“哈!”
“哈!”
“哈!”
.......................
八声大喝。
气血同时爆发。
一口冒着血光的红钟赫然显形。
灵调组其余成员见状,纷纷靠拢过去。
寻求阵法的庇护。
几乎就在同时。
摆脱了纸扎阴兵的鬼群。
哀嚎呜叫。
铺天盖地而来。
声势比之往年的百鬼夜行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灵调组的老人,都有不少双腿发抖,险些站不稳的。
“这......这能守得住嘛。”
“往年面对百鬼夜行的冲击时,八阳气血金钟阵效果倒是还好。”
“结阵的八个人,都是二阶武人,按照阵法说明,顶多也就抵挡四阶鬼物的攻击。”
“这次又城隍法相做阵眼,应该能行的吧。”
说到城隍法相。
许多人目光都移到了折叠桌上。
那可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了。
与此同时。
李存虎已经杀到。
黑色鬼气四溢的一刀砍在气血金钟上。
微微颤动两下之后。
竟然挡住了!
灵调组的人,心神都是一松。
咔~
咔咔~
然而就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之中。
作为八阳气血金钟阵眼的城隍法相。
忽然阵阵开裂。
不一会就四分五裂。
最后甚至化作碾粉。
这是香火愿力消耗过度,直接就破碎了。
同时也导致八阳气血金钟的气息陡然跌落不少。
嘭!
没有了城隍法相提供力量。
仅仅是八名二阶武人结成的法阵,根本不堪一击。
李存虎只是多加了一丝力道。
瞬间就砍碎气血金钟。
结阵的八名武人也被重伤。
结实的身体,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了下去。
“众将士,随我冲杀!”
没了阵法阻挡,鬼物们如入无人之境。
李存虎带头,冲入人群之中。
竟然直直朝幽水柔冲去。
实际上刚才的城隍法相攻击对他造成了不小伤害。
现在急需气血补偿。
而幽水柔是三阶的佛修武人,身上的气血是大补之物。
如何不让他垂涎。
幽水柔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各种佛门绝学施展出来。
然而都像泥牛入海一般,对李存虎造不成半点伤害。
“这年头竟然有修佛的小娘子,世道真的是变了啊。”
“乖乖从了我,成为我腹中之物吧。”
说着。
李存虎单手伸出。
轻轻松松地就掐住幽水柔的咽喉。
嘶咧着大嘴,就要下嘴啃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李存虎忽然感觉背后发凉。
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和毛孔都探知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惧。
不对!
他没有皮肤和毛孔。
他甚至因为恐惧,忘了自己是一只鬼。
可到底是什么锁定了他,
他不知道。
但是在这种时候,怎么还能顾着吃喝。
他慌张地放开幽水柔。
然后疯狂寻找一处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
没有一处地方。
没有一处地方能让他安心。
危险和恐惧局简直如影随形。
而且他发现,不仅仅是他。
在场的无论人鬼,乃至草木生灵。
此刻似乎都被某种恐怖的存在锁定了气息。
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仿佛成为了那位恐怖存在,餐盘中的一块肉。
随时会有被吞食的可能。
“不行!”
“我绝不能陨落在这里。”
“跑!我还能动!跑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