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面色犹疑,转头看了一眼仍旧站在那里的张之渊,又回想起薛龙跟她说过的话,这里面应该不无关系。
“这就是你不能说的原因吗?”
紫苏像是在问秋月白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她始终是看着远处的张之渊的。
反观这时候的张之渊,手中结了一道印。
大树的枝丫再次动了。
这也让本想上前的紫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并把秋月白让到了自己身后。
“他还想干什么?”
这是所有远处围观的人都想问的问题。
大树的枝丫这次并没有像是一开始出来的时候那样躁动,反倒是像是在不断吸收着什么,慢慢传来鼓动之声。
下一秒,所有人就看到了一个让他们终身难忘的画面。
树枝上的上百具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而树木也开始泛起红色的叶子来。
紫苏看着树枝,此时心里是翻江倒海。
“这就是——枯木逢春?虔门绝技?”
紫苏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术师竟然能达到如此恐怖的程度,或许真的是自己见识太浅了,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薛龙会如此的重视张之渊了。
百闻不如一见,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紫苏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与脆弱。
在看苏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弹琵琶的按个女孩儿是正对他的,因为没有回头,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的张之渊缓缓走向苏乔,到了近前,苏乔听到脚步声传来,还是没有睁开眼,微微点了点手指,信然说道:“埋了吧。”
张之渊无奈摇摇头,还是没有忍住笑。
也正是这个笑声让苏乔一愣,突然睁开眼,张之渊就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着,打量着他。
苏乔先是眼皮一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眼神飘向身后的树,见红叶慢慢尽是枯骨,又一屁股坐回去了,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得。
到底还是西北苏家的长子长孙,心里虽然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但仍旧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张之渊呵呵一笑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吗?我送你去见他就是了。”
说着张之渊缓缓抬手,勾动了一下手指,骤然间,后面树上的叶子飞出一片,直奔苏乔的眉心。
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苏乔也不是泥捏的,抄起桌上折扇瞬间打开,凭空一扫,纸扇却在瞬间蹦碎了。
苏乔心里咯噔一下,眼看着眨眼的功夫红叶便到了,苏乔往后一登,浑身的气骤然汇聚到脚下,倒退数米,一个闪身躲过了这道红叶。
可仅仅是这一击,却抽空了苏乔体内大半的气。
围观的人并不知道,张之渊所操控的红叶从远处看着没什么,距离越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威压和杀意来。
故而苏乔可一点不敢藏拙,满一分就是个死,红叶只要到了他的眉心处,可能都不用接触到他的皮肤,基本上人就废了。
五米开外的苏乔大口喘息着,惊疑不定的看着张之渊。
“这位先生,刚才我们有些误会,是苏某的过失,在这给您道歉了,还望先生不要与我计较,改日定让家中长辈到您的住处拜访。”
张之渊根本没接他的话茬,说道:“你们这些现代派异人操纵气的方式很有意思,这种汇聚到一点的用法还真的不错。”
有打量了一下苏乔,此人已经是满头大汗,张之渊暗暗观察他的经脉,已经开始纷乱无章了。
此时张之渊突然想起一句话,“一管蓝躲个平A,人才!”
张之渊目光如电,十片红叶飞出,这次没有直接射出去,只是在其掌心环绕。
如果苏乔刚才没有动手之前说这话,这事情也就算了。
张之渊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以势压人之鼠辈,管你是谁,弄死再说。
在看到红叶盘旋的时候,苏乔的面容一下子就扭曲了,缠着声音说道:“你。。。你既然知道我是苏家后人,还敢——”
张之渊叹息一声,“你不珍惜我给你的机会,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了。”
话音一路,张之渊手中十片红叶分别飞出,这次的速度比刚才快太多了,甚至在空气中擦出了一道红色的流光来。
苏乔根本就无力抵挡,而且现在武器已经碎裂,想要逃跑也不行,刚才那一下体内的气就已经耗尽了。
攻击将至,张之渊微微皱眉,他感受到了一丝陌生和强大的气突然在苏乔周围展开了,而且速度极快。
红叶的撞击发出砰砰的声音,十次攻击只能听到一个声响,因为太快了。
攻击结束之后,苏乔身前多出一个女人来,紫苏半跪于地,捂着胸口,她的血也吐了一地。
随即她周身传来屡屡碎裂之声,正是她用来抵挡红叶的无形屏障。
此时最发懵的是苏乔,傻子都能看出来,紫苏绝对一个眼皮都看不上他,为什么此时要出手救自己?
不过苏乔也来不及想这种问题了,转身撒腿就跑。
张之渊也没有再追,反倒是对眼前这个女人提起了几分兴趣。
“紫苏姐姐!”秋月白大喊着跑了过来。
不用看,光听声张之渊就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秋月白到底还是来了。
“姐姐,你——你——为什么要出手救那个苏乔,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紫苏再次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摇摇头,也没有解释。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他们不知道一会儿张之渊会不会真的脾气一上来,自己就把这里给清场了。
“你也是苏家人?”张之渊直接无视了秋月白。
紫苏被搀扶着站了起来,悠悠说道:“我知道你不怕得罪苏家,但苏木死了没什么,苏乔一死,苏家嫡长子没了,就会开始乱了,所以——我求你别再找苏乔麻烦了。”
张之渊面色微皱,此时才感受到秋月白体内的变化,蛊丹的预警已经启动两次了,眼前的人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过张之渊同样知道眼前的人来自哪里了,毕竟整个异人界能从全局考虑问题的人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