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郝毕竟是个普通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张之渊不想在他面前动用术师的术法。
确实可以删除记忆,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多少会有一定的损伤,要几个月才能恢复。
眼看着太阳快消失了,老郝越发的紧张起来。
张之渊索性就开了一瓶二锅头还有一袋花生米。
“老郝,来来来,整两盅。”
老郝抹了一把头上浸出的冷汗,“哎呦,张爷,我哪还有心情喝酒啊,您自便吧。”
张之渊眼睛一横,“你不喝我可走了啊。”
显然这句话的威慑力足以让老郝做出一切了,三两步跑过来,拿起二锅头的瓶子对瓶就吹。
张之渊见状无奈一笑,但也没有阻止,这位老板喝迷糊了,反而能帮他省去不少麻烦。
老郝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一瓶酒下肚,脸都没红。
这时候张之渊早就已经开好了第二瓶,冲着老郝晃了晃。
打了一个酒嗝的老郝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具体发生过什么?在这之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刚才老郝只是重复着白天的话,一点有建设性的东西都没有。
张之渊觉得趁着酒劲,老郝能多想起来点东西。
“昨晚。。。”说着老郝指着那栋民国时期留下来的座钟,“十二点的时候,我这座钟会响,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个时间,钟响了六声之后,就开始闹鬼了。”
张之渊往嘴里松了一粒花生米,细细的嚼着,而后别过头看向自己侧后方的座钟。
缓缓摇头,他已经大概看了老郝这里的所有东西,并没有什么感觉到怪异。
“然后呢?”
老郝一拍大腿,眼眶红了,“然后就是我跟你说的,所有东西都开始发出一种嗡鸣,还有女人的哭喊声。”
张之渊举起酒杯,果然还是如此,这事情极大可能是老郝喝多了自己吓自己,谁没事把一箱子二锅头摆家里。
“喝酒吧,等到了十二点看看情况再说。”
老郝抬杯就干,张之渊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酒过三巡,像是在发泄的老郝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张之渊看了一眼座钟,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老郝,老郝!”张之渊推了老郝两把,不见其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找来白天的青铜爵杯,把酒倒满。
手指轻轻一弹,杯中的酒燃起了火焰。
张之渊再次抿了一口白酒,咋嘛着滋味,十分钟之后,一切自然会看到分晓。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妖物出现的时候,必然带着诡异的妖风。
就在第一下钟声敲响的时候,张之渊耳朵微动,眼皮微抬,酒杯中的火苗开始乱窜。
真的有问题?
张之渊放下筷子,仔细的听着钟声的变化,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爵杯上燃烧的火焰。
最后一下钟声停止,火苗越发的凌乱起来。
下一瞬,原本红色的火焰骤然间变成了通体的绿色。
空气中传来那种诡异的嗡鸣之声,张之渊立刻看向窗户的位置。
这不是这些器物发出的嗡鸣,而是风声涌入带着妖气的嘶吼。
而老郝之所以认为是器物的声音,是因为这里的瓶瓶罐罐产生了共鸣。
看着绿色火焰越发的旺盛,张之渊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知道为什么看不出这店里的怪异之处了,合着东西是从外面来的。
它对这里的什么东西感兴趣呢?
昨晚的妖风一定没有如此强烈的杀意,否则十个老郝也没命了。
张之渊轻轻一挥手,大门洞开,这时候老郝的脑袋动了动,他一把点在老郝的后脑,让他继续睡去。
张之渊起身缓缓走了出去,就在门前,妖风汇聚。
刚才那一挥手之后,所有妖风中带着的杀意与气势都被张之渊给冲了出来。
猩红的妖气缓缓汇聚成了一个泥胎,通体黝黑,双目血红。
一声婴儿的啼哭传出,张之渊默然无语。
昆仑石胎都跑出来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石胎的啼哭就代表着怒吼,这是他们特有的声音。
紧接着尖锐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
就在张之渊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感知到东方出现一股力量。
刚刚掐印的手突然停下,一个后退滑步,推到了无悔斋里,紧接着门也关上了。
这一套操作把石胎弄懵逼了,不过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屋里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到。
脸色狰狞的刚要硬闯,只听一道爆呵破空传来。
“坤字,土和车!”
地面涌动出一道磐石锁链,直接束缚住了泥胎的身体。
来人正是诸葛瑾,一旁跟着的则是秋月白。
“真想不到,没有找到四散的魂灵,却碰到了这尊百年石胎!”
秋月白柳眉微簇,就是因为鬼印的事情,诸葛瑾告诉了自己的爷爷,也就是武侯宗家的二长老诸葛云山。
这才有了他们几天的寻找,自然是为了给秋家定罪。
“百年石胎?你确定?”秋月白毫不顾忌的质疑着。
诸葛瑾信然一笑,“难不成你以为是什么?这种石胎乃是山灵地精滋养而成,算是不错的天材地宝了。”
石胎的啼哭再次响起。
屋内的张之渊叹息一声,“武侯一门都已经没落至此了吗?昆仑石胎都认不出来了。”
其实无论是普通的石胎还是昆仑石胎都是太材地宝。
但所有的昆仑石胎中,最少也是一千年以上的修为了。
而且有着明显的标识,那就是昆仑之气,所以这是一眼便知的东西。
诸葛瑾右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印。
“月白,看我给你炼化了这石胎,算是给你秋家的聘礼。”
诸葛瑾话音刚落,妖风骤然扩散,石胎再次化作猩红的妖气。
直冲诸葛瑾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