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已醒的消息渐渐在阳谷县传开。
阳谷县的百姓总算松了口气。
这样的剿匪英雄,保护了他们平安的大善人,老天不应该年纪轻轻便剥夺了他的生命。
老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若是以前的西门庆该死,那现在的李庆就该好好活着。
尤其是那些被杀人的家属,更喜欢西门大官人好好活着。
因为,来福曾经许诺,待西门大官人醒后,会给予他们抚恤。
而那些跟随西门大官人一起剿匪的衙吏,更不希望大官人有事,都还盼望着以后跟着大官人升官发财。
李庆无事,回了西门府。
他还要去将李娇儿今日的事情弄清楚。
晚间。
他来到李娇儿院子里。
只见李娇儿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望着天空发呆。
李庆上前,坐到她身边。
“心情好些了吗?”
发现李庆前来,李娇儿也是柔声的回到,“官人回来啦!”
“嗯。”
“累了吗?我去打水。”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李庆一把抓住她,皱眉,“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李娇儿缓缓坐下,静静的望着李庆,“官人,你都忘了吗?”
“什么忘了?”
李娇儿也是满脸疑惑,见李庆好似真不记得了,低头微微说道,“我曾是风尘女子。”
李娇儿是说这个啊,这个他知道,西门庆就是与她在风月场所认识的。
“知道啊,哪又咋了?”
李娇儿微微一愣,半晌才开口说道,“官人以前不许我出门的,怕我辱了你的名声。”
李庆顿时一阵懵逼,这个他真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年代的一些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
估计西门庆也是这种,自诩风流,喜欢混迹于烟花之地,若是能获得某个地方的花魁或者头牌的青睐,做了入幕之宾,传出去便是一段风流韵事,定会羡煞旁人,自己也能落得个风流才子的名号。
可是呢,当他真与那名风尘女子生了情愫,心一横,将人家赎回家,纳做小妾,事情就变了味。
一夜缠绵与长久夫妻,在外人眼中,那可是两个说法。
做了前者,你是风流才子,若是后者,你便是辱没家风,不知廉耻。
所以,进了家门后,又担心别人背后说闲话,毁了他的名声,干脆直接禁足府内,终生不得出府半步。
李庆不禁感叹,这才是真的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想来,这李娇儿也是受了这个待遇。
“以后,你随时可以出门,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李庆开口说道。
既然是在那个地方认识,自然知晓她是做什么的,早该有心里准备。
再者说了,每个人都有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既然是不堪回首还提起它干嘛?
这年代,名节对于女人是多么重要,他是知道的,没有哪个女人想去那些地方谋生,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又何必寄生烟花之地呢!
以前做什么,李庆又不曾参与,他管不着。
只要以后,李娇儿好好做人,那不就行了。
外面若是有人多嘴,他见一个撕一个。
李娇儿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庆,“官人,此话当真?”
“瞧你说的,还能骗你不成。”李庆笑着回到。
李娇儿痴痴的望着他,眼睛里全是水,“官人,奴家觉得你变了。”
当然变了,原来的西门庆早死了。
“哦?说说看,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这个,奴家一时说不上来,但是现在的官人,让奴家很爱。”
李庆一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这个年代女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吗?
好直接啊!
不过还是蛮受用的。
李庆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回应。
李瓶儿忽然起身,诺诺的说道,“官人,我去叫瓶儿姐姐。”
李庆笑着问道,“怎么了?”
“瓶儿姐姐来了,你就知道了。”说完羞答答的跑了出去。
李庆心想,这是有什么节目或者惊喜给自己吗?
之前,李瓶儿就当着他的面说,要叫上李娇儿。
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这是要干嘛?
过了一会儿,李瓶儿在前,李娇儿在后,一前一后迈进了院子里。
李庆也是见着了两人,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人直接进了房间里,并未来他身前。
搞什么?
不是有节目吗?
怎么都进去了?
忽然,一道声音声音传来,“官人,进来吧!”
李庆疑惑,要在房间里吗?
那地儿那么小,跳舞什么的,两人应该施展不开吧!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李庆起身,向房间走去,推开门。
李庆瞬间惊住,目瞪口呆。
李庆回头看了看门外,随即关上门。
李瓶儿就那样径直的走到他身前,拉着他的手,向床边走去。
“官人,奴家知你一直有个心愿...”
李庆看了看眼前的李瓶儿。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
天亮了,阳光照进窗户。
李庆现在脑子都还是懵懵的。
不一会儿,李庆沉沉睡去。
...
李庆向来有睡懒觉的习惯,府里人都知道。
可是,李瓶儿、李娇儿从未有过这个习惯。
不管天晴还是下雨,不管是春秋还是冬夏,总会早早的起来,去给大娘子请安。
对于吴月娘来说,请不请安她真不放在心上。
大家名门出生的她,娘亲早早的便告诉自己,作为内院的主人,要想其她女人敬你,切忌斤斤计较,拿出女主人的大度,她们自会对你服服帖帖。
吴月娘深信不疑。
因为,她母亲便是大娘子,府中的人对她都尊敬得很。
可府中有府中的规矩,内院有内院的规矩。
有些事情,流程还是要做的。
否则,偌大的西门府,她如何服众。
今日,吴月娘如往常那般,等几人前来请安。
可是,孟玉楼、孙雪娥、庞春梅三人走后,迟迟不见李瓶儿、李娇儿的身影。
“她们还来吗?不来就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吴月娘摇头。
她也不生气,偶尔一次,也属正常。
片刻,一个丫鬟走了进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吴月娘顿时脸色通红,羞成一片。
“成何体统,不知廉耻。”
气的拍了一巴掌桌子,转身离开。
...
昨夜的动静不小,内院中又全是女子。
一群女人总有些那么个嘴碎的。
不久,孟玉楼、孙雪娥、庞春梅三人也知晓了。
先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之后三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