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直到最后一桌人散去,李庆才下了楼。
餐饮,真不是一般人能干。
时间长,活儿重。
虽然自己从头到尾都在睡大觉,偶尔到处逛逛。
可是那些服务员的辛苦,可是看在眼里。
“大官人,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掌柜的说道。
“为何?”
掌柜的一板一眼。
“第一,199文一位,价钱定的太低了。”
李庆望着他,“亏了?”
“没有。”
“那就得了,又不亏钱。”李庆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我们可以赚更多。”掌柜不甘心。
“今夜赚了多少?”
“一百两。”
一百两?
十万文?
日入十万?
这么多?
就这么轻轻松松月入百万了?
李庆深知,账不是这么算的。
今日自助餐开业,新鲜,所以来的人很多。
经过几日的发酵,生意应该会在未来的几天,达到最高峰。
但是,199文的价格,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便宜。
许多家庭,一月可能就吃上那么一回。
现在的老百姓,可不像后世的人那么会享受。
当热度,新鲜度降下来,阳谷县的多数人体验过那么一回后。
且阳谷县城的人数有限,生意便会大幅下降。
世界上,缺少创新者,但是不缺少模仿者。
少则几日,多则半月。
阳谷县便会出现,李家自助火锅,张家自助火锅等一大堆的火锅。
生意又会减上那么一些。
之后,他们会发现,论火锅味道,只认狮子楼自助火锅。
热度又会短暂的回升。
至此,狮子楼生意开始稳定在一个区间。
那时才能每月躺着数钱。
具体月入多少,得等一个月之后。
至于涨价,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李庆根据目前消费水平来定的。
本想更便宜一些。
就怕那些人上瘾,没事就来这里吃上一顿,自家腰包里存不上几个。
自助火锅,本就是给他们解馋,一月能吃上肉。
赚钱不是主要目的。
再说,这个年代,老百姓的钱没几个赚头。
真正有钱的还是那些个士绅豪族,地主富商们。
那才是大头。
“价钱就定这么多,钱是赚不完的,咱们细水长流。”李庆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见大官人不准备改变主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开口,“人太多了,店里人手太多,忙不过来,在这样去,不消几天,大伙儿就累趴下了。”
“简单,招人,涨工钱。”李庆大手一挥。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若是有,那一定是钱还不够多。
“人你看着招,至于工钱,每人翻三倍。”
掌柜的脸都快笑烂了,“谢大官人。”
“有一点,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以招你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我不管,但是都得给我干活,与其他人一样。”
“但凡让我发现有人不听话,你知道我的手段。”
李庆表情十分严肃。
外人可以做,他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可以做。
华夏民族向来喜欢讲人情,讲关系,服务员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不偷懒,什么人都可以做。
不存在不给他人机会,不公平的说法。
当了服务员,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命运。
即便是狮子楼服务员,高于行情的三倍薪水。
之后将将招保安的事交代完,就回府了。
张家大院。
“启禀老爷,狮子楼用餐的人已经全部散去。”
“知道了,下去吧!”
张老爷身前站着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年轻人。
“父亲,这会儿才散去,保守估计,今日用餐有千人左右。”
张老爷眉头紧凑,“他们是午后才开始营业的!”
“对,照这样算,还得加上五百人。”
“天儿,明日你带上张家酒楼的人,去狮子楼好好摸排一番。”张老爷神色不善的说道。
张天一脸犹豫,“那可是西门庆的地盘,我去合适吗?”
张老爷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这般惧怕西门庆,开门做生意,你去用膳,难不成他还能打你一顿。”
张天噘嘴,西门庆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真将我打一顿,找谁说理去?
“是,父亲。”
张天应了老爹的话之后,转身离开,留下张老爷独自发愁。
回了西门府。
李庆独自一人漫步在后花园。
下午睡的太久了,这会儿没有丝毫困意。
冬天,处处是积雪,没啥可看的。
倒是有几处梅花盛开,可李庆不是什么高雅之士,也不会吟诗两首,用来陶冶情操。
越逛越无聊。
哎,若是前世,哪有这般痛苦。
开着暖气,打着游戏,吃着泡面,岂不美哉。
越想越怀恋。
这世界的娱乐还是单一了些,大街上只有勾栏解乏。
除此之外,没有一件娱乐之事是李庆能看上的。
皓月当空,大地雪白。
李庆被一道风景吸引。
不远处,一道身影翩翩起舞。
或高贵,或轻盈,或优雅。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说的便是此吧!
真是容颜如玉,身姿如松。
华夏古典舞之美,岂是钢管舞可比的?
一舞毕。
“啪啪啪啪...”李庆在一旁鼓掌,“美景,美舞,美人。”
美人转过身,望着李庆,“官人,莫要打趣我。”
李娇儿,阳谷县名妓,同西门庆相识在勾栏,后被西门庆取回家中,做了二房娘子。
对于古时候的勾栏女子,李庆知晓,她们都有一技傍身。
特别是那些名妓,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李娇儿定是许久不曾跳舞,这才想要跳上一支。
“天气这么寒冷,早些睡吧,小心着凉。”李庆说完,便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便听见抽泣声。
李庆不知所以,回头望着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上了?”
“官人厌弃奴家了。”
???
李庆很无辜,“这是何意?”
“若不厌弃,为何几日都不曾同奴家讲话?”李娇儿擦拭着泪痕。
李庆不知如何解释。
难不成告诉你,我不是你官人?
或者,原本的西门庆已经死了?
“这几日很忙,平日里都在处理酒楼的事。”李庆解释道。
李娇儿听见此话,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你别哭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呀!”
李庆着急,这可把他给难住了,以前可没学过如何哄女人。
李娇儿再次开口,“官人白天忙着处理酒楼的事,晚上也要忙吗?”
额...
这...
晚上确实也忙。
一句话将李庆尬住,什么意思?又将我的军?
见李庆不说话,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好了,大晚上,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一声轻呵,李娇儿不在哭出声,默默流着眼泪,“我只是想官人多陪陪奴家。”
李庆不再说话,静静的望着她,不一会儿拉着李娇儿走了。
只留下一盆炭火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