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楼的众人吃的热火朝天。
人人赞不绝口。
许多人已经发现，问题出现在面前的那个小碗之中。
甚至有人在问掌柜的，那是何物？
掌柜的只说了一句，“调料。”
都知是调料。
可这调料就是不一般。
除了常用的几味调料，其它的一概不知。
但是有了这几味，与没有，那可是天差地别。
吃饭的时间总是很快的。
第一批次吃饭的人，吃饱喝足，慢慢开始离场。
离开时，一个个盯着眼前的火锅，那恋恋不舍的模样，着实好笑。
如果可以，真想搬回家去，明日继续吃。
味道太好了，还管够。
再是不舍，还是乖乖的走了。
自己享受了，后面还有人等着，做人不能太自私。
李二牛一行人进入狮子楼大堂。
看见眼前之象，又是一番感慨。
这就是李兄说的阳谷县第一酒楼狮子楼吗？
确实不凡，比乡里里正家好太多了。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自己的位置。
掌柜的又是一番示范。
“不限量？李兄，俺没听错吧？”李二牛疑惑的说道。
李阳笑着点头，“没听错，就是不限量。”
得到李阳的肯定，李二牛拿起盆子就走了过去。
一番操作之后，端起盆子往回走。
有人看见盆子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也有人议论纷纷。
“这位兄台，多吃多拿，少吃少拿，不可浪费粮食。”
“对呀，不够再拿。”
李二阳迷惑不已，为啥说自己吃不完。
正在大堂闲逛的掌柜，一下就看见了他们几个。
大声说道，“这几位贵客，吃多少，拿多少，量力而行。”
“刚刚说的很清楚，凡有浪费粮食者，一律罚钱五两白银。”
李二阳憨厚的说道，“这位大官人放心，俺们能吃完。”
掌柜的不再说话，这些食物，坚持一下还是可以吃完的。
然而，下一刻他有些忍不了。
只见李二牛又拿起几个盆子，走到那边，开始装肉。
掌柜的迅速走到他的身边，气愤的说道，“你能吃这么多嘛？”
“能。”
“这么多，几头猪也吃不完，你们几人能吃完？”
李二牛被这一句点着了，“这位大官人，你怎么能骂人，俺说了俺们能吃完。”
紧接着两人开始争吵起来。
李二牛几个同乡也跟了上去。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其他人吃饭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吵起来。”
“不知道，好像是那小伙儿拿的太多了，掌柜的不满意。”
“什么不满意，吃饭前已经说了，那么多你能吃完啊？”
...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这一乱象，也被楼上的李庆发现了。
掌柜还是应该多体会体会人间疾苦。
做多了有钱人的生意，脑子锈透了。
狮子楼平日里价格昂贵，来吃饭的都是些有钱人。
那些人又不愁没饭吃，来这儿只是小小体验，或是改善伙食。
可那人衣着寒酸，明显是个穷苦之人。
不了解下层人民的苦难。
哪里知道，常年没没吃饱饭的他们，到底能有多少吃。
李庆下了楼，走到两人旁边。
掌柜的一看老板来了，急忙行礼，“大官人。”
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翻。
李庆不管他，盯着眼前寒酸的少年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二牛虽然疑惑，可是见着掌柜的都对他行礼，想来应该是这家酒楼的管事之人。
“俺叫李二牛。”
李庆一惊。
李二牛？
黑旋风李逵？
不对，不对，黑旋风李逵是铁牛。
沂州沂水县人，并非东平府阳谷县人。
这长相也不一样。
一听见“俺”，就就想起了黑旋风李逵。
就像一听见“洒家”，便想起鲁智深。
脑海里人物太多，一时间给搞混了。
“二牛是吧，放心拿，放心吃。”李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望向其他几人。
李二牛憨厚的笑道，“大官人尽管放心，俺们都能吃完。”
“我信。去吧！”
好似丝毫不担心他会浪费粮食。
一旁的掌柜不再多说，既然老板发话了，多说个什么劲。
免得又是一句，你瞎操心个什么劲。
李二牛等人回到座位上，开始煮起了火锅。
一旁的李阳直摇头，愣愣的出神。
“李兄，快吃啊，愣着干嘛？”
李阳有些感慨，“这还是西门庆吗？”
“啥？西门庆？在哪儿？”
“刚刚拍你肩膀那人。”
西门庆，铁牛可是听说过一些。
阳谷县的有钱人，据说很有钱，但是到底多有钱，别人没说。
只知道是东平府最有钱的人。
但也是阳谷县出了名的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可，就刚刚所见，那西门庆看上去为人亲善，不像别人说的那么不堪。
二牛怀疑，传言是假的。
哪有恶霸会免费让他们吃饭，还这么多人。
这个疑惑，不只是二牛有。
其他来此吃饭的人也有。
毕竟免费给几百上千人吃的，任谁都会好奇。
不得打听打听，谁家大官人这么慷慨。
有这种财力的人阳谷县很多，可是有这种免费手笔之人，以后有没有，他们不知。
只知道，以前是没有的。
并不是阳谷县所有人都知道狮子楼是西门庆开的。
就好如后世，县城里有一家出名的酒店。
普通人家知道他的老板是谁吗？
不一定，多数人还是不知道的。
能知晓幕后老板的人，多是县城里非富即贵之人。
当然，黑道上另算。
几番打听之后才知，狮子楼是西门大官人的手笔。
着实惊了不少人。
任谁也不曾想到，传言中无恶不作的西门大官人，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二楼的李庆，心中无限个满意。
给阳谷县城穷人吃顿饱饭，是真心的。
但，谁人不爱名？
他相信，今夜之后，他西门大官人之名便会响彻阳谷县城。
不再是欺男霸女的恶名，而是乐善好施的美名。
在此基础上，北宋第一家自助火锅面世。
他也相信，自助火锅凭借便宜量大的优势，一定会冲击阳谷县的餐饮行业。
不只是阳谷县，还有东平府，之后便是全国。
这个世界不缺聪明人，即便后面有人知晓，今夜之事，是一种营销手段。
李庆也毫不在乎。
自助餐的目的，便是让穷人能吃上肉，能吃饱饭。
可是，这个世界的穷人太多。
不可能做到免费，别说他，让宋徽宗出来，他也做不到。
人都有贪婪之心，爱占便宜是多数人的共识。
只要你敢免费，他们就敢吃穷你。
没人会在乎你老板的难处。
只能做到，让天下穷苦人一月能毫无顾忌的吃上一顿饱饭。
不过，免费只有今夜的一次。
不能再多了，多了便会给别人留下依赖。
他日若收费，别人便会破口大骂。
因为在他们眼中，免费是理所当然。
屁的理所当然，把别人的善意当自己爱占便宜的借口。
后世有个段子。
一个乞丐，一户人家每天都会给他一两银子。
突然有一天，那户人家只给了他半两银子。
他却反问道，“为什么少了半两？”
为什么少了半两？欠你的？
这就是当免费成了习惯，别人便会觉得理所当然。
该死的人性。
太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