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小姐,是来找我的吗?”其实若是没有这个挑眉,还显不出这轻佻的喜感。
难怪孔夫子说食色性也,本来挺郁闷的心情看到婉儿突然抒解了很多,一句玩笑话脱口而出。
“没错,国师大人,女帝有旨,请你到御书房。”
“婉儿小姐,咱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说没看到我啊?”
“为什么?”
“这次我把陛下交我的差事给办砸了,现在我已经无颜面对她老人家了。”
“哈。”刚发出一个音符,谢婉儿连忙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嘴唇,“你小心点,被陛下听见了,看怎么收拾你!至于陛下交给你的差事,放心,我都已经和陛下说过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放心国师大人,您今天铁定过不了这一关……来人!把云辞给我押起来!”
“我k,你来真的啊?呲,轻点……”
没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内卫,力气大的吓人,只见前往御书房的道路上国师大人以一种很不雅的姿势,被游街……
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开趟小差,如此轻易的便被女帝发现了,“我说婉儿,该不会是你告的密吧!”
“你猜!”
“我……不猜。”
不是说云辞挣脱不开,主要是这捆人的手法实在是高明!
女帝的内卫前身便是大内行厂,当年刘瑾刘公公的嫡系,有如此底蕴怪不得……
就这样云辞一路被“请”到了御书房门口,慢斯条理、仔仔细细、恭恭敬敬的整理了一翻身上褶皱的衣袍,琢磨过了好几盏茶的功夫,才姗姗的踏进御书房。
并不是因为旁边的谢婉儿十分有耐心,而是她知道一旦自己催促,咱们这个国师大人一定有一百个理由等着自己呢。
所以与其自己去找不痛快,倒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其姝静女。
“你终于进来了,朕还以为你不敢见朕了呢?”
“陛下说哪里话,微臣对陛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怎可一日不见到圣上,刚刚只是心念可以得见天子威灵,心中不由得惶恐而已。”
在小师妹柳若思的指点下,云辞自认为自己的演技……
“你这本事,不去当个戏子还真是埋没你了!”
……还是没怎么提升!
没想到陛下您还是一位职业预言家,您这本事不去国子监混个祭酒当当,才是真正的埋没了您的天分呢。
“不知陛下换臣前来有何指示?”
“这次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此事过程曲折蜿蜒、往复繁杂,极尽机巧变幻之能事,更有意外频发,请恕臣暂时还没什么线索。”
“那关于那个小太监自杀一事你怎么看?”
“陛下他的自杀才是最为蹊跷之处,那个……”云辞说到这便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陛下谁告诉您那个小太监是自杀的?”
当时那个小太监死亡云辞就在现场,算上前来送信的那个番子一共才五个人。
由于小太监气息的突然中断,云辞瞬间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戒,全神戒备的情况下,天底下恐怕没有人能够躲过自己的探查。
所以,陛下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小太监是自杀?
女帝微笑不语,倒是旁边的谢婉儿出来解释道:“是奴婢告诉陛下的。”
“不知婉儿小姐是怎样知道的?”
“国师大人可还记得那名东厂番子。”
“这个自然……所以他是内卫的人?”
虽然这是个问句,但它是一个反问句,云辞本来还以为内卫只是一群女人,没想到这种小小的障眼法自己居然都没有识破。
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看着谢婉儿轻轻的点了点头,云辞的头也慢慢的垂了下去,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这么说,你也知道兵仗局的赵公公是怎么死的了?”
“这件事情最为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居然连内卫都查不到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虽然云辞问的是谢婉儿不过这次回答的却是女帝。
既然连内卫都查不到,那说明这件事情还很有料可挖,不过这显然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事情,所以云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微微伸展了一下筋骨。
还真是全身那都疼啊,这群内卫,看国师大人怎么收拾你们……
云·不报仇不舒服斯基·辞悠悠的说了一句:“陛下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是内卫干的吗?”
……
一炷香之后,国师府便迎来了一位被全身捆绑、由内卫大统领谢婉儿亲自押送的犯人——云·不作死不舒服斯基·辞。
在柳若思面色古怪的替云辞拿下塞在口中的白布的时候,云辞长长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境界瞬间得到了突破。
特制的捆绑绳索被瞬间震的支离破碎,就在云辞刚想给谢婉儿一个教训的时候,只见对方毫不畏惧的一挺胸脯,云辞的气劲硬生生的拐个弯砸到了别处。
“本国师宽宏大量、肚子里面能撑船,不跟你们小丫头一般见识!”
虽然一路上是被塞进了轿子里,但是这种类似于被游街示众的屈辱,让云辞对着苍天狠狠的树了一个中指。
事实证明,引天雷入体确实是可以提升修为的!
这所谓祸兮福之所伏,接连跨越了两个境界的云辞裹着一身纱布,美美的享受着来自小徒弟的关怀。
虽然阳光不错,身下的摇椅也很舒服,但是经历过昨天的晴天霹雳之后,云辞内心深处隐隐对太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都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但其实太阳也一样,打个喷嚏就能让蓝星出现灾荒。
更别提农业时代那神奇的太阳黑子和粮食产量周期律了,不过还好,这是一个魔幻的时代,云辞也只得是见怪不怪了。
旁边蹦蹦跳跳的小秦娜显然已经适应了国师府的环境,此时此刻让云辞产生了一种虽然年轻但已经为人父母的即视感。
原来的儿女承欢膝下就是这种感觉,还别说,挺幸福的!
太医说自己身上的伤两三天估计就好了……简直就是庸医!云辞感觉自己现在就已经康复如初了。
可是可恶的小师妹就是坚持让云辞仍然要按时涂药还要绑上纱布。
大太阳底下一层层的纱布,若不是云辞十分机智的在椅子上布了一个小型的制冷法阵,恐怕就不是两三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