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皇城的街道上，云辞与冯直并肩而行。
“冯公公今儿正巧是遇到了，倒是想问一下，关于乾清宫之事现在渔轮如何？”
记得前几日，京城大街上可是物议沸腾，现在倒是平静了许多。
“国师大人，此乃东厂的职责，我西厂确实是了解不多。”
了解不多？虽然西厂的成立时间比东厂晚了好几代，但是发展迅猛，现在的势力与东厂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至于职责什么的，对于厂卫来说功劳和皇帝的嘉奖最为重要，说你们会个人自扫门前雪，你猜我信不信吧。
就连我国师府一个不问世事的清闲衙门，如今也是俗事缠身，更遑论是你们？
“既然如此，本座只能改日去向王公公请教了。”
“国师大人见谅，说起来那日我还未谢过国师大人的搭救之恩呢？”
记得那日女帝可是威风的紧，在国师府内一个茶杯便丢在了跪着的东厂厂公、西厂厂公和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前。
让朝廷百官闻风丧胆的三达巨头齐齐跪成一排，这样的风景确实是不多见。
皇帝乃是天子天罚无疑是最大的忌讳，如今这么多特务部门竟然让这种流言放肆于天子脚下，也难怪那天云辞看了这么久的笑话。
不过光明伟岸的国师大人最终还是帮了三人一把，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女帝的怒火。
“哪里哪里。”虽然云辞在嘴上这么说着，但是……
放心冯公公，马上就到了你报答的时候，不然你以为本座现在提这茬干嘛？
虽说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但实际上即使出了弓箭，哪怕中途遇到了一层布的阻拦，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以至于本来是怒气冲冲离开的国师府，云辞现在也是冷静了下来，只是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让身旁的冯公公为大明朝发光发热。
看了旁边一身绫罗，颇有一些不怒自威风范的冯直，嗯，果然是冲锋陷阵的不三人选。
第一个当然是我们和蔼可亲的王和王公公啦！
还是在宫后苑，话说你一个皇帝老老实实的去批阅奏章，老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尤其是那的旁边的那个石桌，云辞只觉得隐隐有一些腰疼。
可是女帝则是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模样，显然是刚刚结束了练功，鬓角上还挂着汗珠。
“臣见过……”
“奴婢……”
“停停停，少来这一些虚礼，有什么事直接说。”只是女帝不耐烦的表情下，隐隐的透出一抹狡黠
见到旁边没有外人，云辞也就不客气的直起了腰杆。
至于冯直，显然被二人同时给忽略了。
“启禀陛下，臣今日在国师府试验了一下兵仗局的火器，不料……”
窥一斑而知全貌，国师府要检测使用的武器都炸成了那个德性，可想而知现在军中配发的那些火器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一旦拉向战场，伤敌一万是不确定，但自损八九千那是肯定的了。
“朕已经知道了，爱卿还有别的事情吗？”
已经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如此军国大事，你这态度也实在是太……镇定了吧。
“臣想请旨去彻查兵仗局，不知陛下可否……”
云辞觉得有个不靠谱的皇帝，自己这个国师就要多操操心，想来想去云辞决定还是亲自出马吧。
毕竟这次去的可是王和王公公的地盘，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朕准了！婉儿将朕的圣旨交给国师！”
早就准备好了？
如此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云辞只觉得一个巨坑已经近在眼前，现在的两只脚已经都迈了进去，看女帝的脸色，想回头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
所以云辞准备执行B计划，找一个垫背的。
随着云辞的眼睛看了过来，冯直发现女帝眼神也望向了这边。
如果王和王公公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现总是那么惊人相似的历史，只可惜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这好事就落到了西厂厂公的头上。
“冯公公你就陪着一起去吧。”
都没有等云辞开口，女帝就将旁边的这个倒霉鬼推了出来。
只能说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相互之间都太了解了。
“奴婢遵旨！”
“臣告退！”
看着女帝眼中愈发明亮的精光，云辞赶紧走为上策，万一一不小心给女帝当了陪练可就不好了。
想到女帝那跃跃欲试和欲求不满的眼神，云辞觉得自己溜的还真是及时！
自从在国师府的演兵场被云辞好好的“戏耍”了一通之后，女帝陛下表示最近几天自己勤修武艺、精研术法，如今士别三日……云辞，有本事你别跑！
不跑？不跑才是傻子！
面色身形不急不忙只是脚下走路飞快，很快就到了……
“王公公好久不见！”
打南边来了个王公公，气势汹汹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内情，尤其碰到了冯直这个冤家对头，还真是巧啊。
身处皇宫之地，二人终究还是没有打起来，这倒是让云辞颇为遗憾。
“国师大人有礼。”王和看向冯直，面色确实瞬间由晴转阴，“冯公公，有理了。”
“王公公，咱家今日是陪国师大人前来兵仗局，还不开门迎接。”
我擦，本座刚打算好好的挑拨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想象到你冯公公够鸡贼的啊，瞬间就能把自己给摘了出去，而且反手还把本座给卖了？
“冯公公说笑了，关于刑侦断案一途，还是西厂更有经验，本座前来只是事情由国师府而起，前来报案的而已。”
轻描淡写、推脱责任、撇清关系，而且最关键的是王和相信云辞。
由于女帝的身边都是内卫所以王和得到的消息也并不确切，而东厂和西厂的竞争关系早就摆在了台面上。
更何况真相并不重要，王和也只是在拉拢云辞共同对付冯直而已。
也就是说不管谁要查兵仗局，既然西厂参与了，东厂肯定政治正确、目标明晰，对付西厂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