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果然主要是肌肉记忆,所以云辞的水准还是八九不离十的一个普通士子的水平,毕竟不是孔家门里出来的,想必女帝也不会做过高的期望。
而整天帮助女帝整理文书,过目的都是那些名家大儒的书法,谢婉儿表示这个国师大人的字还真是……狂放不羁。
云辞倒是颇为满意,这繁体字写起来比自己以前简体字写的还要工整,怪不得自己以前建的那些书法作品大多都是繁体。
虽然有很多字的笔画那是真多,尤其是圣旨上那骈四俪六的华章词藻,还有这该死的毛笔,有些字写一个都要蘸好几次墨。
真是低估了这个惩罚了,本来云辞以为一个圣旨上能有多少个字,就算是写上十遍也没什么,毕竟是从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过来的人。
现在的云辞在繁体字和毛笔的双重打击之下,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文具的创造和改革势在必行。
首先便是钢笔……不行!那么圆珠笔……还是不行。
难道自己一个堂堂的一个国师大人,又要转行去做铅笔匠人了吗?
此时的云辞眼含热泪,痛苦的在纸上留下笔尖的足迹,那一笔一画勾勒出的是汉字吗?不!那是对这个时代无声的控诉!
“师父,该吃饭了!”
仿佛应激反应一般,云辞的唾液突然激增,小冬萱的手艺每次都能让他感到十分的惊喜和享受。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情突然的畅盈而起来,只是自己的午餐铃怎么没有响,算了不管了美食更加重要!
“婉儿小姐,不如一起来用个便饭如何?”
“也好!”看来今天谢婉儿是不打算放过云辞了。
我说婉儿你这也忒实诚了吧,抄写圣旨这种口头惩罚的小事情,估计回去女帝连问都不会问,你又何必非要如此执拗呢。
……
在古代干什么行业最来钱呢?
海贸、贩盐、开银行?
不不不,从古至今来钱最快的有且只有一种方式:抢!
区别就是文抢还是武抢。
一般来说用权力压迫、资本剥削的方式就属于文抢,而干脆利落的杀人越货,自然就是武抢。
翻开厚厚的大明律,云辞仔细研读了一番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合上的书本。
理想就像恨天高,现实就像踩高跷,简单的说就两个字:头疼!
云辞从来不敢小瞧古人,虽然古代并没有新世纪信息大爆炸带来的知识广度,但是对各自领域钻研之深,着实让身为现代人的云辞难以望其项背。
就在云辞在国师府中一筹莫展的时候,传说中阴森恐怖的东缉事厂,总是一脸谦恭有礼的王和王公公正在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
昨晚抓到的两个刺客,口中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反而由于看守一时不慎,其中一个自杀成功,而另一个虽然发现的及时,现在也是生命垂危,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大人这些人都是死士,想要自杀防备起来实在颇为不易。”旁边的一个大档头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饭桶,你们这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人都抓进来了,还能让他死了,这让咱家怎么交代!”
“都是属下看管不力,请厂公责罚!”
王和也知道此事并不能怪自己的属下,毕竟是敢在皇城下动手的刺客,这个级别的刺客都已经属于高级死士的范畴了,对于主人或者雇主来说可是相当安全的,因为他们几乎完全不用担心刺杀失败被抓后会将自己供出来。
当然培养这种死士的代价也是极其高昂的,旁的不说,单单死士本身在江湖上也是一等高手。
而一等高手这个评级,则必须拥有相当天赋,经过专业刻苦的训练才可能达到,就算是最顶尖的杀手组织,也不可能批量的训练出来。
“来人,去请国师大人……算了,还是咱家亲自去一趟吧。”王和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掌心冒出的汗水,面色倒是颇为平静。
虽然早有预料,但王和还是低估了云辞在黑暗市场的身价。
原来柳玄心还活着的时候,云辞绝对是小透明一个,没想到继任国师没多久,就如此头角峥嵘。
也难怪,北方大旱,这个对于宁王来说如此绝佳的契机和最为有力的武器,生生被云辞给搞定了,真是明朝版的既生瑜,何生亮!
暗暗的为南边的宁王默哀一声,二十名东厂番子开道,后面明里暗里更是跟着近百名护卫,王大厂公的大驾缓缓驶向了国师府。
小心驶得万年船,王和刚刚登顶太监最高权利层不久,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更何况东厂厂公的敌人,与大明国师相比,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前车之鉴,虽然云辞还活蹦乱跳,可是王和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更没有云辞那般活人无数的功德加身,一般来讲,老天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所以只能多加护卫,顺便加大东厂对京师各个暗流的监视了。
正在东厂的厂公大人正在思索着如何不被国师大人敲竹杠的时候,云辞先生正在跟着师妹拿着一叠账目学习着古代语言和文字。
真是给广大穿越者丢人,再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位高权重了,居然还在学着最基本的东西,而且,还学不会!
“我说师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啊,都说了‘菽’是指的……”
孟子有云: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忍常人所不能忍!
然后云辞就意识到,要不说孔子才是老师呢,果然老师的话更为准确:唯女子与师妹为难养也。
还是亲爱的小徒弟的声音更加顺耳:“师父,王和王公公来了。”
“咳咳,将他请到正堂说话,为师马上就来。”
不愧是及时雨王和,将可怜的云辞从无边的古文炼狱中拯救了出来,即使是站在旁边的师妹大魔王也没有任何办法。
果然是忠义之人自有天助!
“王公公久等久等,不知前来找本座有什么事情啊?”
难得国师大人居然如此热情,搞得王和直感到一阵的后脊发凉,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偏偏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