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算是被押解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漆黑一片,却又在忽隐忽现的光下能看清每个人的脸,四处都冒着森森的鬼气。
首位只有一把空荡荡的椅子,周围雾气弥漫,好似到了阎王殿一般。
片刻之后,那椅子突然晃动了一下,传出一个男人嘶哑沧桑的声音。
“倒是我没听说过的人物,你们一个要杀,一个要救?”
“哎。”燕城钧又叹了口气,他这一天叹气的次数真是多得数不过来。
风禾递给了他一个眼神,赚钱嘛,不寒颤。
燕城钧自动过滤掉这层意思开口说道“我与他有交易,要保他一命。”
“那你呢?”
孟高飞抱着手臂站在一侧,好似一个旁观者,这些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他犯了逍遥天的规矩,还把逍遥天搅得一团乱,我要宰了他。”
“......”
场面顿时陷入沉默。
燕城钧和孟高飞的理由不相上下,都是不重要却必要的问题,鬼尊犹豫了一下,他还要用燕城钧这枚棋子,孟高飞又不能扫了面子,无论偏向哪边都不合适。
风禾见他们难以抉择决定先发制人,他冲着孟高飞嘶嘶发出了信号。
孟高飞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嘶嘶!”
“......”孟高飞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又见风禾冲着耳朵摆了摆手。
“你做什么。”
他这一声洪亮,风禾隐约觉得鬼尊的椅子都转过来了一点。
“你给点面子又能怎样。”风禾有些无奈,但又没办法,只好大庭广众地说起了悄悄话,众人都看向这边,气氛顿时有些诡异,但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孟高飞皱着眉后退一点,又凑了回去“你再说一遍。”
不远处的燕城钧装作漫不经心地瞟着这边,烟斗都快扎眼睛里了。
“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狼狈。”孟高飞明显不信,但动作上却又体现了出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你连消息都不打听,还讲是好兄弟,要是真的没气了,你连热乎坟都上不了。”孟高飞以前和藏镜人一起混过道上,后来就隐姓埋名来了鬼市,同过往一刀两断,对故人的讯息也减淡了不少。
不过史艳文和藏镜人联手大战炎魔,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清楚内情就有些离谱了。
孟高飞见他说的诚恳,一时也揪不出破绽,便沉默不语,皱着眉细细思虑了几番“我暂且信你一回。”
“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谢天谢地。风禾心里说道,他非要把藏镜人拧干不可,下次有机会也可以刷刷史艳文的君子卡试验看看。
“好了,讲清楚就散了吧……”鬼尊见他们自己商量好了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忙着下线却又被风禾叫住。
“我有生意要和你做。”
海境内
千雪孤鸣摸着下巴深深的皱着眉毛,像是在思考什么要紧的大事。
片刻之后他扒了扒紊劫刀的胳膊肘,凑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谁料刚说了一半紊劫刀便大惊失色转头看着千雪。
“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千雪挠了挠鼻子扭过头不再接话,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做正事。
反观紊劫刀却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皱着眉头,思考起人生大事。
......
昔苍白拿着长剑和拿刀的千雪打了起来,不是认真打,只是交流武艺。
千雪孤鸣留在这几日八纮稣浥一天要找他八遍,每次都要昔苍白和他打上几个来回,然后便会把刀拿走,下次再拿回来接着打。
紊劫刀说八纮稣浥本质是个打铁的铸匠,说起打铁的他就想起锋海里的那个花里胡哨的家伙,不过在花里胡哨干什么的都像就是不像打铁的这点八纮稣浥也不逞多让。
他刚开始也抗议过,不过听八纮稣浥许诺刀铸成后送他离开,他也就默认了,不仅默认还经常主动来找昔苍白过招。
昔苍白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对千雪孤鸣可以说是有很大的敌意,千雪孤鸣猜这部分敌意大概有一部分源于他王族的身份,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全然没想过是不是因为一天天饭都快吃不上,就被他拉着打架了。
两个人边打边挪,一路从这边挪到那边。
昔苍白抽空看了眼八纮稣浥,却发现他还在看原来的地方,两个人打了大半天算是白忙活。
他主动停了下来,擦着汗接过千雪手里的刀目送他离开,随后脚步沉重的走到了八纮稣浥身边。
“你们今天都怎么回事?”昔苍白算是忍不住了,今天一整天鳍鳞会的人都眉头紧锁行色匆匆,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偏偏只瞒着他一人。
“还能有什么事。”
八纮稣浥回过神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说道“不过是因为千雪孤鸣。”
“他又做什么。”昔苍白一脸恼怒,紧紧的握住了剑柄好像要回头去找他拼命。
“不是什么大事。”
“......”
八纮稣浥见他坚持便叹了口气说道“他不知从哪儿听了些轶闻,逢人便问鳞族是否有长钳子的人。”
“毕竟......”八纮稣浥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拿着茶杯的手说道“我有六只手。”
昔苍白陷入沉默,八纮稣浥看着又产生了一个埋首不语的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卑鄙的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