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卖自己的个人信息，这让夏冰顿时来了兴趣。
但是夏冰一时不知该问她些什么。
想了想，也学着女孩那样，伸出手掌，在青纱布的上方掠过。
“请介绍一下你的产品。”
把球踢了回去。
咳咳，女孩清了清嗓子，十分认真地，一板一眼地介绍起来。
“我的产品很多的，比如我的姓名，性别。”
“哦，性别就算赠送了，进店有礼嘛。”
“还有年龄，民族，学历，职业，兴趣爱好，婚否，星座，属相，身高，体重，三围，爱吃什么，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等等等等，太多了。”
“价格都是一元吗？”
夏冰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一元起价，根据问题的隐私度不同，价格也有高低。”
“好！”
夏冰索性拉了把凳子坐下来，一副要打持久战的势头。
“我可能要买很多。”
“欢迎。”
夏冰把钱包里的钱全抽出来，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抽一元递过去，问一个问题。
“来，你的姓名？”
“芦小荟！”
果然是她！
又递过去一元。
“年龄？”
“十九。”
“职业？”
“定东大学哲学系学生。”
“属相？”
“神秘而冷血的蛇！”
“星座？”
“魅力无限的天蝎！”
“兴趣爱好？”
“体育和音乐。”
“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高颜值高智商有个性的男生。”
“讨厌什么样的男生？”
“婆婆妈妈唯唯诺诺的男生。”
……
很快，夏冰手里的一元钱用完了，但他还有问题，就递过去一张十元的。
“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怎么在这儿摆地摊？”
芦小荟接过钱，掏出钱包找零，夏冰连忙摆手，说不用找了，还有问题，最后统一算账。
“一把一过，省得费脑！”
一丝不苟地找了九块钱，然后回答夏冰的提问。
“现在不是暑假吗？老师们鼓励我们在假期实习，积累经验。”
“那为什么不找家正经的公司实习呢？”
“那没意思。”
“你确定这能挣到吗？不觉得这很无聊吗？”
“这是两个问题。”
“先说前一个。给你，一块。”
“当然能挣到呀！地球上的人太多，思想重复度太高，你能想到的，别人早想到了，所以我就卖自己的个人信息，这是独一无二的，另辟蹊径，规避竞争。”
“再说后一个。”
“是的，确实很无聊。可是用无聊的事，打发无聊的时间，不是无聊的现代人最无聊的娱乐方式吗？”
“你就不怕泄露自己的隐私吗？”
“嘁！”
芦小荟很不以为然。
“这个时代，还有隐私吗？只要有人对你感兴趣，你的祖宗八代都会被人扒出来。”
“你在任何地方留下的个人信息，都会被人收集起来，到处贩卖。”
“与其被他们贩卖，倒不如自己先赚一笔，你说呢？”
夏冰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生意怎么样？”
芦小荟清清嗓子，侃侃而谈。
“我昨天开业，生意还不错吧，虽然顾客不是太多，但也不是太少。”
“关键是没成本，又不用费脑。”
“我不爱动脑，你可以说我是个脑残。”
“现在的人，最怕费脑。思考是一件苦差事，宁愿搬砖。”
“脑残是现代人的普遍状态，所以市场很大。”
夏冰道：“是这样吗？”
“你不觉得吗？”
芦小荟反问道，伸出食指，凭空点了点。
“给你举个例子，我有个女同学，颜值高，成绩好，提出许多新颖的学术观点，发表过N多论文；可是发表论文得花钱呀，于是，她终于把自己努力成一个穷光蛋了。”
“然后她转战直播平台，开始给粉丝们讲哲学，也很惨淡。”
“后来，在我的建议下，和粉丝们聊一些脑残话题，做一些脑残游戏，一下子火了。”
“她现在成了网红，收入比我们高多了，连我们校长都说，她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呢！”
夏冰笑笑，说实话，他不是很同意芦小荟的观点，因为他现在的智商满级。
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高智商挣到许多许多钱。
但转念一想，尽管自己有高智商，最后还不是心甘情愿地付钱，向自称脑残的芦小荟，讨教一些脑残的问题吗？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至于何为道，何为魔，他却不甚了然，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
“叮！支线任务完成，奖励超级调查软件一套，已安装在你的手机上！”
看来这个任务的核心就是认识芦小荟。
夏冰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果然看到有新安装的软件，图案是一只眼睛正在看着显微镜。
下面标注着“超级调查”四个字。
点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功能，大概的意思是，这款软件是基于大数据云计算开发出来的。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只要是公开过的信息，都能在瞬间被查找出来。
并自动整合这些信息，形成完整且顺畅的图文报告。
夏冰正在盘算着，什么情况下能用到这个软件时，系统又叮了一声。
“叮！支线任务已刷新，现在请在地摊市场摆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