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明峥查了苏荞,包括她不是苏家孩子的说法也有所耳闻,在回苏家前,她一直在外跟人合租,做律师的,头脑总比一般人转得快,他抬头看着苏荞微红的脸,“陆总挺喜欢苏小姐的,他这人性格比较内敛,所以有些话只好由我来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现在有两种方式,一种,每月十万,额外给你一张卡,你出去购物旅游,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刷卡,第二种嘛,年付,一年100万,还给你卡,期间陆总对你失去兴趣,你不需要退还这一百万,如果一年后你还在陆总身边,可以酌情加价。”
这些年在国外,追求苏荞的富二代不少,却没人敢把包養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尤其对方还端着一副像在施舍她的架势。
苏荞开始有点犯懵,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着脾气问:“这是陆靖深的意思?”
明峥没说是不是,他落在苏荞身上的目光像在打量一件商品,“我没试过****,这个价位也是问了别人,总不会让你太吃亏,至于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陆总在市中心有三套公寓,到时候看你自己喜欢哪一套了。”
“说完了?”
明峥见她似乎不太满意,又说:“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苏荞深呼吸,看着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平静了会儿道:“我接下来说的话请你转达给陆靖深,第一,我没打算做任何人的情婦;第二,酒吧那晚是我喝多了,如有冲撞他的地方我道歉,至于火锅城那次,”尽管心中耻于提及,她还是继续说下去:“我就当是他喝醉,话已经说明白了,我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
话落,苏荞拎着包就转身离开。
脾气还挺倔的。
明峥讨了个没趣,心里也不痛快,刚端起咖啡杯,那边苏荞却又走了回来。
“怎么,又想通了?要是你……”
话未说完,他被水泼得闭嘴,衬衫西装也湿了一大片。
苏荞重重的搁下水杯,扬长而去。
上午11点,陆靖深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明峥已经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扯了几张纸巾擦湿哒哒的衬衫。
“怎么搞的?”陆靖深放下手里的文件夹问他。
“还不是那姓苏的。”明峥顾不上回家换衣服,第一时间来这‘告状’:“一言不合就把水泼我身上,倒没忘记拿走支票,你看,挤一挤,还能滴出水。”说着,拎起衬衫下摆一角拧了拧。
陆靖深背倚着大班台,看他一身狼狈,不免失笑:“你怎么惹她了?”
明峥从裤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摁了播放键,办公室里,立刻响起苏荞算得上义愤填膺的声音。
听完那席话,陆靖深喜怒不显,只问明峥:“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她这么泼辣,我还敢说什么。”
这时明峥的手机响,接完电话,他借口有事先走,刚到门口,听陆靖深在身后说:“记得把那段录音删掉。”
看着马路对面的鸿兴集团写字大楼,苏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来,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她手里还捏着那张23万支票,良久,她用手机拨通苏衍霆的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他温润磁性的嗓音:“荞荞?”
苏荞的手指握紧手机:“是我,有件东西还你,你现在在办公室么?”
苏荞上一次踏入苏氏鸿兴的大楼,还是7年前,那时候苏延安还没有去世。
海城中学每年高考前都会举行一场家长动员大会。
周末苏荞回家,看见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准备出差的梁慕贞,让她去参加家长会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第二天傍晚,苏延安去公司,顺路送她返校,半路上苏延安突然说:“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周五打电话给我,周六下午我给你带过来。”
苏荞坐在车后排,不解的看向开车的苏延安。
苏延安比她更讶异,望着后视镜里穿校服的女儿:“周六不是家长会么?你们老师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电梯在18楼停下。
苏荞走出去,跟一个低头看文件的中年男人错身而过,对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不确定的唤道:“荞荞?”
听到声音,苏荞回头,认出对方,正是苏延安以前的秘书曹文善。
苏延安逝世后,曹文善成了苏永国的秘书,这几年苏永国退下来,曹文善又被调到苏衍霆身边当帮手。
苏荞打招呼:“曹叔叔。”
“来找你小叔?”
苏荞点头,算是默认。
“这么多年没见,都成大姑娘了。”曹文善感慨,随即笑了笑:“你叔叔在开会,我正要去给他送文件,走,我带你到他的办公室。”
经过会议室,曹文善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
苏衍霆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这次合作项目的重要性,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再重申……”他站在会议桌前,蓝粉色衬衫,打着领带,衬衫袖子随意的卷起,颀长身形在这一刻彰显出肃穆的姿态。
不管是在伦敦还是在海城,他还是老样子,一旦工作都会打起十万分精神投入。
苏衍霆感应到目光注视,转头朝门口望过来。
瞧见过道上的苏荞,他说话的语速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继续主持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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