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不破不立
巳时。
关于罗家资产明细的报表，清晰准确的展示在罗明静眼前。
沈飞再次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这次她没再拒绝一饮而尽。
咳咳！
“凉茶虽不烫嘴，喝太急也会伤人！”说着，沈飞拍了拍她的后背。
罗明静不躲不闪，对于沈飞的亲昵似乎习以为常。
“这些所谓的数据，并不能说明什么吧，我罗家到底哪里有问题？”
沈飞叹了口气，如实告知，“一是一二是二，数字重来不会说谎。起初，我也以为罗家，只是营收下滑。但是，当我详尽整理相关数据之后，才看清楚罗家，早就被蛀虫啃食殆尽了。”
感受着她肩头的柔软，沈飞吐露出他看到的问题，“你看啊！整个罗家，上至少爷、小姐和夫人，下到地方的管事，乃至看门的伙计。今天你捞一点，明天他捞一点，这个窟窿就会越挖越大，最后一旦根基受损，资金无法跟上，那么家族就会全面崩溃。”
“再有就是，罗家产品太过单一，能维持这么久，完全是因为皇字招牌，以及遍布全国的销售网络。但是，现在是盛世，粮食很充足，所以价格是一降再降。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上个月大米什么价？这个月又是什么价吗？”
罗明静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变化，今年一直是一两纹银八石大米。”
沈飞轻轻摇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些爱不释手的搂着她。
很奇怪！
明明对她没那么大兴趣，不知为何？只要贴近大小姐，心里总是痒痒的，那种悸动，那种说不去的欲望，充斥着大脑。
似乎感受到了沈飞的变化，罗明静扭动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搂抱，转念一想今天来得目的。
“市面上大米价格确实没有变化，但那是对普通商贩和平民而言。对于商人来说，粮食价格必须放小到一文一里看。上月大米1文15两6里，这月1文15两7里。”
沈飞没有说完，那就粮食越来越便宜。
“罗家是大明第一粮商，铺子遍布全国，雇工自然最多。但是现在呢，粮食赚的钱少了，雇工的工资，要么跟着变少，这样一来雇工赚不到钱，自然会选择离开罗家，要么工资不变，罗家自然而然营收减少。再加上，各地的腐败，家人亲戚的过度消耗，就算没有王大人，罗家迟早也会完蛋。”
罗明静面红耳赤，感受着沈飞肚子上的火热变化，急忙挣脱开，愤怒的指着他，“你为什么帮王振？我罗家有亏待过你吗？”
来到书桌前，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如同君王般蔑视着她。
朝她勾了勾手指，“想知道为什么？附耳过来！”
待走近后，一下把她拉近怀中，任凭她如何挣扎，沈飞就是不放手。
“做我女人！”沈飞霸气道：“我不仅能让你罗家起死回生，而且还能更上一层楼。”
罗明静一阵酥软娇羞，心里突然发觉，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从前的罗飞。
“你不是罗飞？”
“呵呵！你说的对，我现在可是良民沈飞，脱籍以后，浑身都舒服了许多。”
就这样，两人保持暧昧姿势，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勾着她的下巴，“在此之前，你必须对天发誓，接下来的谈话，绝对不能传到第三人耳中，否则祖祖辈辈不得好死！”
片刻后！
怀中美人口吐芬芳，誓言说得好似吟诗作赋。
随即，沈飞把朝廷对江南富饶的想法，以及东厂和锦衣卫揣摩圣意，明目张胆的搜刮钱财，最恶则烧杀灭族。
“罗家便是首当其冲的目标！既然朝廷有了对罗家开刀的想法，当你爹把应天府资产全部转移到京城时，就是你罗家灭亡之日。”
“不可能！”美人娇躯大震。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高祖时期的沈家、蓝家、胡家，现在到了成祖，谁知道他会不会模仿他爹？又会是哪些家族遭殃呢？是你罗家吗？”
听了沈飞的分析，美人失去了冷静颤抖不已。
攥着她冰凉的小手，沈飞有些于心不忍，“莫哭！莫急！”
“若非我对你罗家还有一丝丝感情，就不只会帮王振搜刮钱财了。”
“什么意思？”罗明静含泪斜视。
沈飞轻声微笑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我这是帮你罗家破财消灾，不就损失了六、七百万纹银嘛，能让你全家平平安安，这笔买卖难道不划算吗？”
罗明静疑惑不解，“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这场灾难罗家是避免不了的，无论是去京城，还是回应天府，前有虎后有狼。这个时候，唯有像壁虎那样断尾求生。既然烂到根了，何不借此机会，把罗家重新洗一次牌，正所谓不破不立。再有就是，被搜刮钱财权当是买了个平安，料想能堵住锦衣卫甚至朝廷的嘴。”
说到这里，沈飞拦腰抱起她，来到墙角一堆文件前。
“这些是我从罗家账房收集来的，有各地的店铺明细、佃农契约、销售渠道等等，还有罗家掌控的房屋、山林、海滩等等地契。小妞，这才是罗家命脉，只要有它们在，我就能在一到两年内，重新打造一个更胜一筹的罗家。”
罗明静挣脱出，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文件的查看，果然发现有很多，都是她和管事们，平时常见且轻视的，没想到在沈飞眼里竟然那么重要。
心里很是复杂，看着满地的文件，已经刚才的数据，能看得出来，沈飞是有打算复制一个属于自己的罗家。
“是不是成为了你的女人，你就能让罗家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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