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正面交锋
“肃静！”
府外喧哗不止，人们异口同声的要求知府退避，不得为主审。
民意不可违，知府何岩庭，虽掌一府之政令，但是盯着他的人何止一二。
这不！
都察院副都御史梁伟，一身公服的赶来，随行的还有不少飞鱼服锦衣卫。
有过一面之缘的王振也在锦衣卫的行列中，不过看他的站位，就知道还只是个小喽啰。
两人含笑对视，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
应天府知府，也就是府尹，官职正四品。副都御史，官职正三品。
“御史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都御史，职责专属纠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是天子耳目风纪的部门。
“本官听说，你女儿指使江洋大盗，一夜之间盗窃整个秦淮河，所得账款多达300万两，可有此事！”
知府还没说话呢，知府女儿何尔芩，目无礼数的嚷嚷着。
“污蔑！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我怀疑凶手就是他们两个。”
五夫人所指之人，正是罗明轩和沈飞。
“放肆！御史大人面前，岂有你胡言乱语的份，还不跪下！”
王振好样的！
副都御史梁伟，理都不理她，顾自登上知府官位，他这是要代何岩庭审理的节奏。
砰！
“按照律例，何大人需避嫌，秦淮河盗窃案，就由本官主审了！”
罗明轩正要行礼说话时，五夫人抢先一步，语出惊人道。
“大人明察！小女子认为，此案盗贼绝对是罗飞，指使他的绝对是罗明轩。”
众人哄笑，罗飞是谁，不就是一个家仆跟班，看他瘦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高来高去的盗贼。
此刻，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不过，沈飞的心中，却对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从罗飞鬼魂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怪不得送来20万两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呢，原来是看出其中的猫腻。
不过！
沈飞上前一步，大礼跪拜，“大人！小人就是罗飞，刚满16岁，小人也想练就一身壮实筋骨，像锦衣卫大哥那样，威风凛凛的。”
罗明轩助攻道：“大人明察！五夫人刚才所言分明是贼喊捉贼，小人有切实证据，证明盗贼是她派来的。”
于是，他把前几日去西郊游玩，遭遇打劫险些丧命的经过，还有今早留在茶桌上的印刻，一字一句仔细说了一遍。
“小人手臂上的刀伤还在，就是前几天留下的。”
一名锦衣卫上前细细查看，“回大人！确实是近日受的伤！”
片刻后！
砰！
“经查！秦淮河盗窃案，人证物证据在，主谋何尔芩，帮凶何尔孟和罗明铮，即刻收押择日宣判。另，发布通缉，全城缉拿键盘大盗张无忌！”
“大人冤枉啊！”五夫人疯了似的大喊道：“主谋是罗飞啊，他不是人他是鬼，是他惊吓威胁我在先，让我给他100万赎命。我没给，他就设计陷害我，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然而没人搭理她的胡言乱语。
这时，避嫌在一旁的何岩庭上前行礼，“大人请稍等！能否让小女把话说完。”
于是，五夫人便把那晚沈飞惊吓她的经过，避轻就重描述了一遍。总之，满口都是开脱的意思。
罗明轩行礼维护道：“五夫人所言荒谬至极，大人我知晓她为何咬着罗飞不放！”
堂上堂下疑惑不解，难道盗窃案的背后，还另有隐情。
就听罗明轩叹息道：“唉！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今天为了清白，小人豁出去了。大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前不久罗飞不小心撞见五夫人和人通奸，招致杖责差点死掉，所幸罗飞没死得救后坚决回府向小人禀报了此事。也是因此，在小人外出时，五夫人当即派出键盘大盗来杀人灭口，所幸那大盗贪财，抢走50万两纹银，小人这才捡回一条命。”
五夫人通奸！
围观群众诧异不止，就连何岩庭一家人也是惊骇。
再看五夫人，她已经气得满脸通红，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血口喷人！我何尔芩身正不怕影子歪，何来通奸一说？”
又听罗明轩再补上一刀，“哼！你在我罗家作威作福，不是一天两天，丫鬟下人只要不顺你意，都会被你杖责，你坑害的何止罗飞一人。要不要把罗家所有仆人叫来，让他们说说你平时都是如何害人的!”
大宅大院打杀下人，那是常有的，事后赔点钱基本就能不了了之。
但是现在被罗明轩挑明了说，这件事情就无法善了。毕竟，《大明律》有规定主人对下人是不能随意杀害的，情节严重也是要受到罪责的。
这时，跪在地上的沈飞，当众褪去上衣，露出浑身伤痕。
“大人明鉴！我家少爷所言句句属实，小人这一身伤，就是出自五夫人之手。”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罗明轩也是震惊不已，沈飞身上真的是青紫相间，新伤旧伤一块叠一块，想来平时没少遭到虐待。
“大人！”罗明轩算是豁出去了，“小人的罗家继承人身份，一直都有人觊觎，其中最大的威胁就是胞弟罗明铮，也就是五夫人的儿子。但是，小人可以断言，罗明铮绝非罗家血脉，绝对是她与人通奸所生。所以，她又是派人截杀，又是偷盗秦淮河，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对付我除掉我，好让她儿子夺得罗家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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