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斗诗
把江山好处付公来,金陵帝王州,说的就是远处巍峨壮观的应天府。
穿过城门,挤着人群,沈飞好奇的东张西望,活脱脱乡巴佬进城。
“糖葫芦咧!”
“卤煮喂,炸豆腐!”
“胭脂水粉!”
“……”
四处闲逛的沈飞,兴奋不已,看来自己还是喜欢热闹的地方,正要让他归隐山林,憋都憋死了。
凭借着对数字和商业的明锐,沈飞觉察到,两边做买卖的真不咋地。
就比如说,那个卖胭脂水粉的大娘,你不能老是抓着女人推销,要找能掏钱的男人啊。还有卖冰糖葫芦的,你好歹整一串,专门给小孩子试吃的呀。
走着走着,沈飞来到一条热闹非凡的大江支流,这里应该就是文人骚客摆弄诗词歌赋的秦淮河了。
现在是雨季时节,这不!天上又下起了雾雨,河面上升起朦胧雾气,缥缈似仙似幻。但依旧挡不住船只的兴致,和才子佳人的热情。
再看脚下的街道,石板路,一点泥泞都没有。
“雾里寻美猜一猜,秦淮河里游一游。两岸佳人谁懂我,唯有花魁比翼飞。”
“好诗!好诗!”
“何公子真乃大才!”
呵呵!
沈飞没忍住笑出声,什么乱七八糟的破诗。
路过一间吟诗作赋的茶馆,傍水而建,环境优雅,景色绝美。
隔着敞开的窗户,楼上楼下到处是谈吐文雅衣冠楚楚的才子。
“乡巴佬!你笑什么?”
身后走出一人,他手持辛弃疾《青玉案·元夕》词文的纸扇,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茶馆。
“柳兄来了!”
“见谅!路上耽搁了!”
茶馆门口行礼作揖的柳公子忽然扭头指着街道上的沈飞,“此人刚才嘲笑何兄大作!”
沈飞暗骂一声,真是哪都有跳梁小丑,一群趋炎附会的纸上庸才。
想离开可没那么容易,眨眼间他就被茶馆中的才子们围住了。
茶馆台阶上,站着一个众星捧月的锦袍青年,他面露不屑,“不过是个乡野小子,也敢嘲笑本公子佳作,左右给我惩治一番。”
一言不合就打人,目无王法的家伙,沈飞正要暗中反击时。
“住手!”打二楼下来位儒雅秀才,他仗义执言阻止道:“当街纵容下人行凶,何公子好大的威风!”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落榜秀才王振,你想多管闲事吗?”
“何尔孟!别以为你是知府儿子,就能肆意妄为,大明是讲究法度的。”
沈飞一听他们的针锋相对,心里大笑。
真是巧啊,姐姐罗家五夫人要杀他,弟弟‘荷尔蒙’要打他,真是跟这何家人命里犯冲啊。
气势不能输,沈飞上前一步平视着俊朗的何尔孟,“多谢王兄!敢问何公子在下犯了什么法?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处罚?”
围观的才子诧异,就连王振也是眼神微动,心想这人有两把刷子,他的二连问明显充满了陷阱。
何尔孟不傻,想要转移话题,“本公子作诗,你为何嗤笑?”
“你听!”沈飞指着街道上的人群,“这么多人笑,你为何独独问责在下。”
“哼!本人作证,何兄写作时,你正盯着茶楼发笑,你作何解释?”说话之人,正是当时路过的柳姓才子。
得!
看来这档子事,沈飞是躲不过去了,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在心里急速谋划着。
‘五夫人!今天老子就从你小弟身上讨点利息!’
沈飞猛然抬起头,“行吧!我承认刚才确实是听到了一首可笑至极的诗。”
“放肆!”
“大言不惭!”
“乡野小子能认识几个字,就敢大放厥词!”
权当是狗吠,沈飞耸着肩膀呵呵直笑,环视众人:“怎么?不服吗?诗讲究押韵,强调韵律,段数、句数、韵律、字数、句式、平仄。刚才荷尔蒙的大作,除了段数、字数和句式搭边,其他的跟坨屎没什么区别。”
何尔孟面色平静,走下台阶,鼻孔朝天,“阁下莫非也懂诗词?”
“小道而已!”
“大言不惭!有胆量比试一番!”
“比就比!”沈飞等的就是这个,“不过么!斗诗嘛,添点彩头就更好了!”
“哦!”何尔孟轻蔑一笑,“你要赌什么?”
沈飞当即提议,“简单!就赌钱,一万辆纹银!”
不假思索,他就答应了。
斗诗规则很简单,何尔孟的意见是,双方在一炷香内做诗一首,由在场的才子们裁决。
“不行!”让一群庸才品头论足,沈飞第一个不答应,指着他们不屑道:“在场的除了王兄是秀才,你们谁有资格评论我的诗文。”
“大言不惭!”
王振上前抱拳提出意见,“今晚是花魁选拔首日,我等可前往花满楼,请翰林院学士做裁决,诸位觉得如何?”
秦淮河每年花魁选拔,都会引来朝廷的关注,所以很多才子争相参与,一来是博美人一笑成千古佳话,二来博取功名登临庙堂。
于是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越过石桥,朝河对岸一栋庞大豪华的建筑涌去。
“在下沈飞,刚才多谢王兄挺我。”
“我就是看不惯何尔孟,总是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王振!这个名字,沈飞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把现代记忆搜索了一遍,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但是有点不确定。
记得明朝第一代专权宦官,就叫王振,他是明初蔚州的落第秀才,略通经书,在私塾教书,后来又做了教官。或许是认为中举人、考进士这条荣身之路过于艰难,他便在明成祖永乐末年自阉入宫,当了宦官。
沈飞沉思,‘若真是他的话,倒是可以结交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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