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月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见父亲不说话，自己问道：“那么就从他已经换下了一个部件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宾力了，这样可以了吧！”
林安笑呵呵地摇了摇头：“你的思想太危险了！”
“按照你的说法，事物发生了一部分改变，就不再是原来的事物！”
“那么，假如我今天掉了一根头发，相比较昨天，已经有一部分不一样了！”
“难道你就能说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邹月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又不服输地说道：“不对不对，一开始就错了，应该是从始至终，不管换了多少个部件，他始终都是宾力，这样不就行了？”
林安一脸坏笑地说道：“不对不对，那你看，我用所有旧的部件组成的这辆宾力，他和最初的那辆宾力所有组成部分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明明应该是他才是宾力啊！”
“而你已经换了这么多部件的这辆马车，怎么还能算是宾力？”
邹月气恼地不说话了，你这不是逗我玩吗？
林安笑而不语，别说是你了，这个问题到了后世都没人能给出让人信服的答案。
哲学不就是这样吗？
大多数问题其实都是没有答案的，但是一些自诩聪明人偏偏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有答案。
而此时的聪明人邹衍显然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他应该有答案。
林安接着放大招：“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这个天下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物质呢，还是意识？”
“就比如前面这个杯子，为什么我会认为他是个杯子？因为他本来就是杯子，不管我怎么想，他都是杯子。”
“这是物质决定意识，也就是说天下的本质是物质。”
“我叫他唯物论！”
“同样的，前面这个杯子，为什么我会认为他是个杯子？因为我认为他是杯子，他才是杯子！我闭上眼睛，看不见他，那他在我的认知中就不存在了。”
“这是意识决定物质，也就是说天下的本质是意识，这个天下是由我们的认知去构成的！”
“我们认知不到的物质，他不存在！”
“我叫他唯心论！”
“这两种说法，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想明白哪一种是对的！”
邹衍闻听此言，更是大受震动。
仔细一想，这两种理论都有道理，但是这明明是对立的结论，那么总有一种是不对的。
此时邹衍已经把林安当成同级别的大学者了。
“林子先生高见，邹衍佩服，这些都是非常高深的学问，在下还需要仔细研究方能得出结论！”
邹衍急匆匆地带着邹月走了。
回到了客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昼夜苦思，还是想不明白。
后来邹衍豁然开朗，我想不明白，但是不妨碍我去问别人啊？
一个人烦恼不如大家都烦恼，在他看来，林子提出的这些问题都非常有深度，值得深思。
于是邹衍急匆匆地一人去找诸子百家的著名学者去论述这个问题了。
已经没心思教女儿了，教女儿哪里有探索天下真理重要？
况且这个女儿还不喜欢我教他。
于是邹衍一人出发，去用这些理论和诸子百家争论。
也变相地帮林安扬名了，真是个大好人啊。
邹月也如愿以偿地拜了林安为师。
林安这才知道这徒弟还是个墨徒，武艺还行，动手能力极强。
真是个科研小能手啊，林安给她派了一帮值得信任的手下，组建了卫国科研院，赶紧帮为师先研究造纸术和琉璃去吧。
科研院组建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富民，至于强军，发明个火药枪支什么的，林安完全没那打算。
热武器这种东西，最好就是一开始大家都别有。
他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实在太大了。
整个战国时期总共才死伤了200万人。
而第二次世界大战直接死伤接近2亿人。
所以林安觉得，大家还是拼刺刀吧，不需要降维打击。
可怜的徒弟邹月就这样被林安当成了工具人，偏偏邹月还觉得这件事情好有意思哦。
有林安提供的思路，这些事情进展都比较快。
而在朝堂上，林安也正式开始大刀阔斧地推行自己的变法。
首先就是推广高产粮种，不过为了避免被其他国家偷了去，林安也制定了相关的规定。
民间不得私自买卖推广的粮种，只能在官方开设的新粮店买卖。
推广的粮种不收农业税，但是收获以后，除了一家的口粮，必须全部卖给官方。
这样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流传到其他国家去，但是只要控制住数量，他们又知道了卫国有这么高产的粮种，肯定会来卫国采购的，到时候自己又能赚一笔。
然后就是提高商人的地位。
订今年的年号为金鳞元年。
更换卫国文字，将大篆改为简笔字，名为卫字。
组建卫国建造局，烧制水泥，青砖，大搞基建，修一修从濮阳到其他小城的路。
濮阳城扩建一圈范围更大的外墙，其他8个小城，重新修立城墙。
也有偿帮子民们修葺新房，当然了，价格很便宜。
得益于林安的巨大威望，整个卫国上上下下无不大力支持。
现在卫国子民打招呼，第一句就是，“你今天为建设强大的卫国做了什么？”
你要是说不出来，那对不起，我要鄙视你，我们不是一路人。
在这样的全民努力下，卫国面貌日新月异。
而邹月也很快研究出了造纸术，造出的纸张虽然没有现在的那么好，但是用来写字还是可以了。
至于写字的毛笔，那就更容易发明了。
所以在邹月带领的科研院发明毛笔和纸之后，林安又设立了卫国督造局，专门制造接下来的几样产品。
然后成立卫国商队，专门去各国交易。
属于国有企业那种性质。
虽然说有点替国家打工的感觉，但是林安并不在意这个，一是他并不缺钱。
二是林安觉得，反正以后连女王都是我的，卫国都是我的，我还在乎这几样商品？
而且现在国库都是随便林安支配，根本用不着去分私有还是国有。
而且弄成国有的形式，也可以让更多人得到实惠。
抽空林安还要教憨憨女王处理政事，教一教收的徒弟。
上辈子就是教授，现在倒是又干回老本行了。
而卫素莹则是受了上次大战的刺激，最近一直在向高顺请教怎么练兵，然后狠狠地操练城卫军。
卫素莹是觉得，下次卫国再有战事，城卫军不能再打酱油了。
我们要当主力，自己不能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我要骄傲地对着林安大喊：“我们两个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