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公府,朱棣连忙派人打探。
若是自己去迟一步,那徐妙锦与相亲的人看对了眼,徐国公这个倚仗便和他搭不上边了。
是在等不及了,朱棣便亲自到那醉云楼里去寻国舅爷。
他倒要亲自问问,这国舅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
“什么!”
“舅父莫不是喝醉了酒一时冲动?”
国舅爷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怒火万丈的朱棣连声安抚。
“好外甥,好燕王殿下啊。”
“你听到的消息不假,咱确实把徐妙锦送给咱的生意伙伴了。”
“一个酿酒的?”朱棣半握着拳头,要不是这人是他舅父,他早就把这人捆起来怒打一顿了!
“一个酿酒的,他和我抢王妃?”
也不怪朱棣怒火中烧。
只因那徐妙锦不是寻常女人,那是国公的女儿!
若不是同等的身份怎可与之匹配?
这舅父可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带国公的女儿去见一个酿酒的。
“外甥莫气!莫气!”
“你不知呀,那孩子与你母亲有缘。咱是听凭你母亲的嘱托,给那孩子找个靠山!”
国舅爷差一点就将朱政的身份给说漏嘴了,还好说了半节他给兜住了。
“母亲?”
“不可能!母亲明知道我中意徐妙锦,怎会让徐妙锦嫁给他人?”
“舅父!你连谎话都不会编了吗?”
朱棣气急拂袖离去,这个舅父他实在是和不来。
朱棣也看不上他这舅父满身商贾气息。
马军涛也只能无奈叹气,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朱棣好歹还有还是燕王,他有自己的倚靠。
况且徐妙锦看不上燕王朱棣。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徐国公这棵大树送给朱政。
国舅爷现在虽然富甲天下,可毕竟只是个商人,在朝中没有半分力量。
徐国公就不一样了,在全国的武将中举足轻重。
有了这等岳丈,朱政以后也硬气些不是。
【徐妙锦呐,还是希望你与我政娃子有缘吧】
……
秦淮河西。
朱政刚刚掀开这花轿的帘子。
轿子中坐着的姑娘,眉清目秀,自朱政穿越过来之后,没见过眉眼这般清奇的人。
眼眸如水,柳眉若月。
第一眼看上去不是那么惊艳,可看多了就移不开眼睛。
这姑娘眼眸中有种干净的气质。
清澈!
就像淮河里的水一般,能吹散烈阳高空带来的热浪。
“公子。”
声音竟也是出奇一般的好听,如泉水叮咚,却又更加婉转些。
“失礼了。”
朱政看到了这姑娘脸前的两抹红晕,才察觉出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太久。
“国舅爷太过冒昧,唐突把姑娘送来,在下先替他跟姑娘赔一不是。”
徐妙锦只是掩袖遮面,偷笑一下。
“公子不必多礼。”
“是我央求国舅爷带我来的。”
“小女子自幼便崇高洁博学之士,有幸听闻过公子的诗句。”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也听说公子【太子幕僚换书简】的故事。”
朱政有些不知所措的摸摸脑袋,自己这事情传的这么广吗?
“坊间传闻罢了,姑娘不必轻信。”
“我送姑娘回去吧,这里风大,别得了风寒。”
徐妙锦的脸色茫然间有几许失落。
“公子这是要赶我走?”
“是……是长相我不合公子心意?”
徐妙锦不想回去。
她听闻燕王朱棣又返回了应天府。
如果在府中,少不了被那燕王朱棣又一番折磨。
更可怕的是如果父亲扛不住朱棣的软磨硬泡,那自己可就要嫁给燕王了。
况且朱政是她一直想见的人。
这些天,朱政在应天府里很有名,先是那两句诗,流传甚广。
后也是因为,坊间都说他长得眉清目秀,是个俊逸的公子哥。
徐妙锦心生期待,所以这才想来看看。
可果真是个英俊儿郎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朱政的心也不是铁打的。
怪不得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这眼眸里带泪几滴,谁能受得了?
一见钟情,那倒不至于。
只不过就这么把人送回去,心里到底也是有些不忍心。
“不是嫌弃姑娘,是……”
“不是就好,那我住哪?”
刚才马上就要下雨的脸,突然一下就转晴了,平添了几分俏皮气息。
朱政感觉到自己又上了当。
果然漂亮女人的话不能信呢。
刚才还楚楚可怜,一转眼满眼是对新奇事物的渴望。
“麻烦朱家郎君了,我也不白住,房间我自己会打扫,平日里我也会做些膳食。”
“酿酒的门道我也懂一些,诗词歌画也略通。”
“还麻烦小郎君不要撵我走,让我暂住几天,这是房钱。”
朱政只得无奈摇头。
“罢了罢了,姑娘是国舅爷送来的,自然也是我的客人。”
“房钱就不需要了,正巧下午我要写本小说,还麻烦姑娘帮我掌掌眼。”
“小说?你还会写小说!”
徐妙锦那满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惊喜。
“《三国志通俗演义》,《忠义水浒传》我都看过,可就是打打杀杀的太多,不太喜欢。
你有什么新奇的吗?”
“保证姑娘大开眼界。”朱政猜的没错。
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到底已经有些疲劳,百姓们已经不太喜欢看战争里的打打杀杀,想看点新奇的了。
红楼!绝对大火!
“朱家郎君,哎呀,这么叫好拗口。我刚才听见有人叫你政哥儿。
我也这般叫吧。”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这八个字来形容徐妙锦再合适不过,歪着脑袋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和刚才在轿子中像是两个人。
“随你。”
指着远处,徐妙锦对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新奇不已。
在国公府邸,她可看见不了这么美的风景。
“政哥儿,你看远处官道上驶来了一组车队。”
“像是卖粮的。”
“不是卖粮的,是酿酒的原料到了,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