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间中那个银色虚空门，西瓜妹的神情有些呆滞。
林森带走了她的御赐宝剑，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要我去做什么来者，通过传送门回长安？
她迷迷糊糊地走进了面前的传送门。
“嗖”的一声，她的身影出现在了灞桥上。
很快就有城门守卫发现了她。
“什么人！”
夜色深沉，长安的东大门已经关闭。
两手空空，侠女打扮，西瓜妹看了看自己，随后打了个哆嗦。
一炷香之后，她骑着一匹烈马出现在了秦府门前，片刻之后，太极宫也亮起了灯。
……
云层之中，林森踏着地狱战马，面色严肃地看着地面上的一群人。
具体来说，是一群骑马夜行的乞丐。
为首的赫然就是那个低矮的梁黑虎。
此时，一群人低头疾行，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乞丐也有这么好的骑术了？”
虽然猜出了梁黑虎的目标是洛阳，林森还是被这个猜测震撼到了。
引水护城河，城里的下水道算是完了，梁黑虎敢水淹自己的老巢，自然是有更大的依仗，离陕州不远的洛阳自然是最好的怀疑目标，此其一。
虽然下水道里，那些乞丐表现很疯狂，但在地面上，面对林森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秀才”，铁牛他们的表现只能说谨慎，他们只是跟踪，最多算是换人、变装跟踪。
林森有些怀疑，他们真的敢攻击一队运粮的军士吗？
就算，他们万幸成功了，那么大一批粮食呢？几万石粮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运走的，哪怕塞进无忧洞工程量也不小，梁黑虎不可能瞒过每一个人。
现在，看见这么一队骑术精湛的乞丐，林森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
此刻的大唐，马匹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之一，与之配套的“骑术”，除了朝廷成建制的骑兵部队，也只有各地的大家族子弟才能学习。
所以，那队军士，根本就不是真的。
也就是说，有人假扮了朝廷运粮队！！！
他们换了衣裳，假扮运粮队进了陕州，然后在夜晚化整为零，直接钻进了无忧洞。
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是假的。
陕州的护城守卫检查队伍的时候，这批队伍里的扯上根本就没有粮食，林森甚至猜测那些人连对应的公文都没有。
真正的运粮队，说不定就在洛阳失踪了，然后才有了这么大一群乞丐变装出城。
洛阳，洛阳！
林森想想就是一阵头大。
洛阳，大唐最重要的城池之一，对外称呼“陪都”。
那里生活着大量的富贵人家和皇亲国戚，地底的无忧洞规模比陕州城更大。
旧街那么多乞丐，陕州城里的银钱呢？
乞丐们掳走了那么多人，陕州城里的人呢？
还有那么大一批粮食不见了，粮呢？
想到陕州护卫故意放走了假的运粮队，林森心里只能推演出一个唯一的答案。
“难怪李二会派我过来的同时，嘴里什么也不说。”
“囤钱，囤人，屯粮……洛阳城里有人不甘寂寞啊。”
洛阳水太深了。
光洛阳那个大粪坑就会陷进不少人，难怪没有人愿意过来。
“快刀斩乱麻啊，快刀斩乱麻！”
林森一阵头大。
时间转瞬即逝。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这群骑着大马的乞丐直接敲开了城门，消失在洛阳城的街角里。
林森冷冷一哼，紧紧地跟了上来。
天色渐明，为了不在洛阳城里暴露自己，他又给自己加了个渐隐术。
一行人七拐八扭，钻进了某处别院的后门中，林森闲庭信步地跟上了。
雕栏画壁，富丽堂皇。
虽然没有见到这个宅院的门牌，但林森敢肯定，此处人家在洛阳城里非富即贵，权势极高。
梁黑虎对这里很熟悉，一炷香时间后，林森跟着他来到了一个书房模样的地方。
“公子，皇帝派长安小神仙过来了。”
一见面，梁黑虎就低下了头，面露苦涩。
“小神仙？我就知道。”
年轻公子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乞丐打扮的梁黑虎一眼，淡淡开口，“老梁，你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禀告公子，几个知情人都被我沉塘了。”咬咬牙，梁黑虎露出了自己的几颗黄色牙齿。
“辛苦了，喝杯茶吧。”
梁黑虎：……
公子我不渴。
谨慎如鼠的他脸色变了变，始终没有接过茶水。
年轻公子挤出一道笑容，“怎么，老梁，跟了我这么久，你不相信我吗？”
矮矮的乞丐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诺诺的许久没有开口。
“就是因为跟了你这么久，他才不敢喝你的茶啊！”
秀才打扮的小郎君从虚空里出现，有些无语地朝年轻公子嘟噜了一句。
“你，你！”
乞丐的嘴巴大张，仿佛见了鬼一样，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角眼滴溜溜一转，他猛地转身就往门外窜去。
“完了。”
变羊术！
羊咩咩出现了。
“你是小神仙？”
年轻公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答正确，没有奖励！”摇了摇头，林森欺身上前。
双眼大瞪，年轻公子差点没有哭出来，“放开我，放开我……小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这个问题你去问你爹……或者等下问李二去！”
啪啪拍了巴掌，林森捋了捋袖子，一把就把年轻公子抓住了。
走吧，你！
他把他推进了传送门。
陕州，
小旅馆西瓜妹的房间内。
秦怀玉一脚踩到了他的胸口，满脸坏笑，“你好啊，屈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