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面目狰/狞的大龟,被羽盈盈轻轻踢了一脚后,它竟然动了一下小眼睛,戴兵也被吓了一大跳。
怀疑是幻觉,戴兵便捡起一根枯枝,去拨大龟脑袋。
大龟显然是一脸的痛苦,它一口叼走枯树枝,嚼了几口,直接干咽下去了。
千真万确,这只大龟不但没死,它还精精神神的活着呢。
戴兵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只大龟的身边干干净净呢,原来那些靠近它的落叶枯枝,都被它吃掉了。
这回,羽盈盈不怕了,她从戴兵身后露出身来,心疼得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把它压在这里了,帮帮它吧!”
戴兵摇了摇头说:“先不要急,这鬼地方太诡异了。”
这时,戴兵又发现,坑底厚厚的枯叶上,也留下了曾经有人来过的痕迹。
他能肯定,这些痕迹,还是六到十个月之前,留下的。
这只瘆人的大龟,肯定是被人为囚/禁在这里的,此人意欲何为呢?
再看大龟的脖子上,竟被割出了数条刀/痕,密密麻麻的刀/痕,虽然已经愈合,但那些坑坑洼洼的粑粑癞癞,简直恶心至极。
就在戴兵的疑惑越来越多时,一阵轻轻的爬行声,从石洞里传了出来。
二人同时转头,惊奇的发现,从石洞口又爬出了一只,差不多尺寸的大龟。
新来的大龟,长着一条鳄鱼一样的短尾巴,头若怪物,利嘴如鹰,它那长满青苔的弧形重甲,差不多有一米多宽。
戴兵估计,这只大龟的体重应该超百斤,年龄绝对超过两甲子。
这只大龟的眼睛里,此刻全部是冷/杀之气,它那黑黝黝的三角头,竟昂出了一种雄霸天下的狂傲。
又见它那如勾的鹰嘴里,叼着一条大青蛇,慢慢朝被压的同伴爬去。
被青石板重压的那只大龟,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伴侣到来。
于是,它竭力伸长脖颈,摇摆着大脑袋,发出一种“嘶嘶”的吼叫声。
戴兵和羽盈盈屏住呼吸,观望这罕见的一幕。
那只来龟,爬到伴侣身边,先将那条死蛇吐在地上,然后它又将自己的大嘴,投进被压之龟的口里,慢慢吐出了几股/透明的液/体。
等喂水结束后,它又叼起青蛇,送至被压之龟的嘴边,等它咬住蛇/肚,二/龟这才同心协力,将蛇/肉撕开。
然后,它就静静的趴在一边,看着被囚/禁的伴侣,吃得狼吞虎咽。
见这种体型巨大,外表粗犷,古兽模样的大龟,竟能如此多情,羽盈盈又被眼前这一幕惹出了眼泪,她哽咽着说:
“虽然只是一对久经沧桑的冷血动物,但它们的不离不弃,实在是太感人了。”
轻轻搂着羽盈盈的肩,戴兵点了点头说:
“从体形上看,被压是女/龟,来送饭的是男鳄。”
羽盈盈淌着眼泪又问:“那么,为什么一只被压,另一只自由呢?”
戴兵低头,忽然在羽盈盈额头一香说:
“我猜想,应该先是这女龟被压,男鳄随着气味寻找到这里,然后奋不顾身的跳下来陪伴,这里食物稀少,你看男鳄明显消瘦很多,大概是只要找到可吃的东西,他必然先来喂/爱龟,自己却舍不得多吃一口。”
“别说了,我受不了了,”羽盈又被惹得泪流满面。
紧紧搂着羽盈盈,戴兵一乐说:“不哭,不管将来你被判多久,等你去了监/狱后,我一定天天给你送饭,去陪你说说话...”
“不!戴兵,我不配!”羽盈盈触景生情,又伤心得哽咽痛哭。
“进石洞里面看看吧,”戴兵实在不知道再怎么哄羽盈盈了,他掏出口袋里的手电,拉着她的手,二人一起往里走。
进去一看,一道手电强光虽然割开了石洞里的黑暗,却无法抵御那冷得邪乎的阴/寒之气。
戴兵急忙脱下外套,替羽盈盈裹上。
二人再看,发现这洞里空空的,有一条水沟穿洞而过,也不知通往何处。
水沟里黑糊糊的,其他地方都浅浅见底,唯有后侧拐角处的那一汪水域,在手电的强光下绿油油的。
狭长的石洞,四面光滑,呈碗状上大下小,虽只有数平米大小,却有十来米高。
洞顶后侧的拐角处,吊着一块乳/白色的横长石屏。
戴兵和羽盈盈手拉手在石洞内转了一圈后,来到那块石屏下。
隔着小水沟,戴兵朝上观望,没发现什么。
突然,一丝微微的吸风,从上面传来。
上面还有什么名堂?
二人跳越水沟,将强光向上打去,又有了新发现。
三米多高之上,那块横长的石屏之后,暗藏着一个难以发现的洞口。
“上!”
戴兵拉紧羽盈盈,二人一起弹跳而上。
强光下,他二人心里一颤,原来这里还别有洞天。
洞口,矗立着一块怪异的大峻岩,它冷不防的出现,令人心里一悸。
此时,越来越浓的阴/寒气中,还夹带一股/血/腥/之味。
二人绕开大怪石后,又一个宽敞阴冷,岩顶呈弧形的石厅出现了。
此厅里,乱石嶙峋,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曲曲折折,阴/森可怕。
石厅的底角,长满了各种造型的石笋石柱,石塔石帽,还有很多小石花,一簇簇的在厅壁上绽放。
无心观景,戴兵和羽盈盈继续朝前走。
走了几步后,戴兵又发现,十来米后的石厅中间,一座浑然天成的血/红/色大石床,兀自出现了。
再往前了几步后,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个,连戴兵都被吓得,差点趴下的画面。
“啊!”
羽盈盈惨叫一声,被吓破了胆,她猛然跳过来,双眼紧闭,紧搂戴兵的脖子。
回音效果极好的石洞大厅里,就在羽盈盈那余音不绝的惨/叫声中,戴兵抱着不敢睁眼的羽盈盈,又往前走了三四步。
这时,只见那张石床上,竟然摆放着十具吓人的小/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