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山庵里,玖芸儿饮完一盏好茶,认认真真的问:
“小师傅,我们可是慕名而来,能否拜见一下老师太?”
“对不起,家师正在闭关,不见生人,请三位施主见谅,”俊俏小尼低着头,有理有节的婉然拒绝。
听她的口气,好像再无商量的余地,玖芸儿悄悄朝妮娅挤了一下眼睛。
妮娅心有灵犀,嘻嘻一笑说:
“神仙姐姐,能否将您的拂/尘与短/剑,借我一赏呢?”
小尼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后,她轻叹一声说:“小施主身手了得,多谢将才搭救之恩,我这般拙物,不献眼也罢。”
“不要太小气啦,就看一下下呗...”
说着,妮娅突然起身,她毫无防备的去那俊尼身边,左手夺拂尘,右手将她横在座边的短/剑,一并也抢了过来。
抢来两件宝物,妮娅却连看都没看,直接隔空就丢给了陆一麟。
陆一麟双手接过,他先看了一眼这柄百年拂尘,又将那把短剑出鞘,然后用手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刮,赞道:
“好剑!”
“三位请自便,”俊尼缓缓立起,欠身至歉。
“小师傅请,”陆一麟笑答。
一直平静似水的小俊尼,却在起步离开时,将那只小木凳撞倒了。
目送俊尼离去,等她快到左厢门时,玖芸儿忽然大喝一声:
“羽盈盈!”
完全是下意识的,俊尼停步一愣,然后惊恐万分得转头一看,拔腿就跑。
这时,妮娅与玖芸儿对视一乐,二人同时轻拍桌面,借力空翻飞跃,一前一后,断了小尼的欲逃之路。
“师傅,快来救我!”
羽盈盈被前堵后截,自知不是对手,她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急忙向后院呼救。
这时,一个内力雄厚的声音,从庵堂后院飘来:
“盈盈不必惊慌,今日幸遇贵人,将你满腹的冤苦,悉数倾出,这三位施主,才是你可托之人,他们会替你报仇雪恨,也会替你设法周全!”
羽盈盈一听,红着眼睛,朝后院深深鞠了一鞠,又淌着眼泪说:“是,盈儿谨遵师命。”
将方寸大乱的羽盈盈,拖回小桌边坐下后,陆一麟将那根从现场得来的拂尘白银丝,放在她的眼前。
见到这件不容抵赖的物证,羽盈盈慌忙起身,跪下哭道:
“求三位替我伸冤,贫尼有状要告!”
玖芸儿扶起羽盈盈说:“你莫急莫哭,坐下慢慢说。”
妮娅也倒来一杯热茶,递到羽盈盈手里说:“姐姐不要怕,有冤伸冤,有仇报仇,我会保护你的哈。”
“谢谢小施主...”
喝了一口水,羽盈盈终于平复了一些心绪,她胆怯的抬头,看着陆一麟问:
“请问,你们怎么会如此快速寻来?”
陆一麟答道:“这把拂尘将你暴露了,栖霞城的庵堂就此一处,老师太历尽几朝,功深莫测,我们慕名而来,自然不是难事。”
“那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此前并未谋面,更何况我还一个已经死了三年多的人”羽盈盈苦着脸又问。
玖芸儿从包里拿出一张画像,单手递给羽盈盈说:
“昨天晚上,祁青山对你的眼睛印象特刻,此像就是他所画。”
“便宜了这个王八蛋了,”羽盈盈骂道。
玖芸儿一听,瞪着眼睛说:
“萧宝山的那两只爪牙,被你所伤,栖霞城里现在是大快人心,但这个祁青山可就冤了。”
羽盈盈听了,好像并无一丝悔意,她又咬着牙说:
“我不管,反正他看上去与萧宝山比较亲密,只要是萧宝山的人,我一个不放过!”
“不管有多大仇恨,也不能就这样滥伤无辜吧,既然你有冤屈,为什么不通过正当途径解决呢!”陆一麟听了,比较严厉的说。
“正当途径?萧宝山一手遮天,哪里还有正当途径?我本打算今晚就去找萧宝山...”羽盈盈的眼里,煞/气又起。
“你是萧宝山的对手吗?去送死吗?”陆一麟摇头说。
羽盈盈又红着眼睛说:
“三年前,如果不是恩师救命,我已死过一次,只要能报了这血海深仇,哪怕是千刀万剐,我都无怨无悔。”
此时的羽盈盈,是满脸的恐惧,两汗苦泪,又悄然而落。
这回,玖芸儿取出自己证件,连同一包纸巾,递给羽盈盈后,认真的对她说:
“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就说来听听吧,今天正式给你一个承诺,有冤,我们一定替你伸,有错,也希望你勇敢的担当!”
双手捧起玖芸儿的证件看了看,羽盈盈点了点头,擦了一下眼泪后,开始将那一段不堪回首,惨不忍听的故事,凄凉道来:
时光,被二十九岁的羽盈盈,用泪流满面的苦忆,回穿往事。
当初,才读六年级的羽盈盈,就有了一个特别的身份,她是封疆大吏萧宝山正妻的表妹。
但就这个身份,也让羽盈盈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六年级没毕业,她就成了萧宝山的编外。
于是,本是聪明伶俐的羽盈盈,从此没心思认真读书。
反正有萧宝山罩着。
几年之后,羽盈盈顺利大学毕业。
一品大员的人,当然是最好的工作,任她选。
但是,羽盈盈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她只想多弄点银子,然后悄悄出国,彻底摆脱萧宝山那个老东西。
短短几年之后,由于资源太丰富,羽盈盈赚的那个钱,已经八辈子都花不完了。
于是,那个时候的羽盈盈,开始精心策划,谋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