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军爷,已经备好了酒肉,里面请!”
虎子带着人站在庄门口,亲自迎接大军入庄。
“不错,把大人我伺候好了,以后孔家庄保正的位子,就非你莫属。”
郓城县尉看他点头哈腰,很是殷勤,于是许诺起了好处。
只要有人能帮他搞到钱财,让谁当保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谢大人,谢大人!”
虎子装作高兴的连连道谢,而后继续在前带路,把大军往庄内引。
“朱仝,我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雷横骑在马上,跟在郓城县尉的身后,他左右扫了一眼,而后对旁边的朱仝说道。
“噢?”
“有何奇怪之处?”
朱仝目光往四周瞄去,不解的问道。
“这孔家庄到处亮着火把,跟过年一样喜庆。”
“咱们这些官差,在乡下刁民这里,何时如此受欢迎了?”
雷横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却说不出来。
“你想多了,这下面村寨的人,但凡有点钱的,都想当这保正。”
“因为成了保正之后,就能借机圈地捞钱。”
“十有八九是前面那人家中有些钱财,想坐保正之位,所以,才会如此巴结排场。”
“你我兄弟跟着吃喝就行,县尉大人搜刮到了油子,定然也不会少了咱们的好处。”
“再说了,咱们身后可是带了一千多兵马!”
“区区一个村庄,岂敢不知死活捋咱们的虎须?”
朱仝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而后打马紧追,往庄内走去。
“各位军爷,先在这里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命人上酒菜。”
在庄内打谷场上,虎子停下了脚步。
“嗯!”
“速去准备酒菜!”
郓城县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地方地势开阔,正好适合上千人在此吃饭。
“大人稍等!”
虎子说完,带着人匆匆离开了打谷场,而后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来人,在此歇脚,准备吃饭。”
端坐马背上的郓城县尉,朝着身后大军下达了命令。
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众官军,一窝蜂似的全都跑进了打谷场,准备饱餐一顿。
“大人,不对……!”
就在这时,雷横突然皱起了眉头。
“有何不对?”
正准备下马的郓城县尉,听他这么一说,不解的扭过了头。
“吃饭需要桌椅!”
“大人请看,这片空地竟没有一张桌椅?”
“四周全是火把,把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然而,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些火把全都是绑在了空地的四周。”
“属下觉得,这里可能有诈!”
雷横指着四周,如临大敌般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郓城县尉与朱仝,也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刚刚还热情迎接他们的那些人,仿佛鬼魅一般,全都不见了踪影。
“不好!”
“原路撤退!”
看出情况有些不妙的郓城县尉,赶快拔出兵器,朝着打谷场上的官军下达了命令。
“嗖……!”
然而,他刚拨转马头,准备往回跑,迎面冷不丁飞来一支利箭,正中他的眉心,而后穿透他的眉头,从后脑勺飞了出去。
他还没还得及发出惨叫,便一头栽倒马下。
“何人鬼鬼祟祟?”
朱仝、雷横两人看到县尉身死,全都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人拔出兵刃,几乎同时大喝了一声。
“哗哗哗……!”
寂静的打谷场上,铁甲叮当,随着路边各家亮起了火把,两人仿佛见了鬼一般,瞬间眼睛瞪的溜圆。
只见一支盔明甲亮的骑兵,整齐划一的走了过来。
他们全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锃亮铠甲,腰挂强弓,手中抓着漆黑宝刀。
那整齐的军容、冰冷的肃杀之气,竟然比禁军都还要令人生畏!
骑兵的前面,是两个身穿铠甲的俊男美女!
男的英武不凡,女的英姿飒爽!
看着如同鬼魅般突然冒出来的一支骑兵,两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们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骑兵,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梁山的人。
因为那群土匪都是乌合之众,不太可能训练出军纪如此严明的骑兵。
“唉,这次打赌要输了!”
骑兵队伍中,一个“普通”骑兵沮丧的叹了口气。
他不是别人,正是扈成。
他为了一睹梁山真正实力,也跟着队伍来到了孔家庄,而且,还扮成了一个小兵。
然而,从下梁山那一刻,他就感觉有些不妙。
因为这些骑兵令行禁止、纪律严明,行军途中没有丝毫混乱。
从自己妹妹口中得知,这仅仅只是训练几天的结果。
他原本以为,这些骑兵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穿的军容整齐,其实全都是草包。
哪曾想,下了梁山一路行来,竟然看不出丝毫混乱。
不过,这不是让他最为震惊。
让他感到无比震惊的是,林玄竟然敢伏击一千多官府大军?
刚才官军走进孔家庄之后,他们就立马跟了进来。
并且相距十几丈远,林玄就直接用强弓射杀了官军头领。
这也就算了,他清楚的看到,那支利箭竟然穿过整个脑袋,从后脑勺飞了出去。
如此精准的箭术、强猛的力道,怎么看都不似凡人所能做到。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一千多官军,恐怕要成为待宰的羔羊了。
而他跟林玄打的赌,十有八九是要输了!
“大当家来了!”
“准备应战!”
“哗啦啦……!”
打谷场中,看到林玄带着骑兵出现,虎子赶快带着手下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千多青壮手执宝刀、弓弩,将官军团团给包围在了打谷场上。
“大当家?”
“难道为首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梁山的大当家?”
听到虎子所说,朱仝、雷横二人差点被惊掉下巴。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身后这支军容整齐的骑兵,竟然是梁山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