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百文?”
阮小七听的是目瞪口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做为姑表亲,他对自己这位表哥、以及姑姑的能耐是了如指掌。
自己这位表哥只会抡个锤打个铁,竟然每天都能拿一百文的工钱?
自家姑姑充其量也就会缝缝补补,到了梁山就成了裁缝?
同样也能拿一百文?
这梁山的钱也太好赚了吧?
“姑姑跟表哥每天都有一百工钱,那以咱们的本事,应该也能拿到。”
“要不,咱们也上梁山吧?”
早就眼馋不已的阮小七,也想跟着狗蛋去梁山。
“哥,狗蛋是咱们亲戚,断不会骗咱们。”
“我看,也不用再打听了,直接上梁山得了!”
“你要是不去,我跟小七我俩先去!”
阮小五也早已心动,说什么也要上梁山,这种苦日子他早就过够了。
他们天天打鱼,吃喝下来,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然而,梁山不但管吃管住、每天有肉吃,还给一百文的工钱,这一个月下来,就是三贯,他们三个加起来就是九贯!
以前,他们三兄弟忙活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是啊表哥,我跟我娘一天都能拿到一百文的工钱,你们肯定也能拿到。”
“那天我跟虎子上梁山,亲口问过大当家,我问水性过人的算不算拥有过人本领?”
“大当家说算!”
“所以我娘就让我来找你们。”
“这可是难得的赚钱机会!”
狗蛋也鼓动起了阮小二,并说明了来意。
“这个……不是我不想上山。”
“咱们在这梁山地界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以前朱贵邀请咱们去坐第五、第六、第七把交椅,咱们都没去,为啥,还不是跟王伦那厮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现在虽然换了个大当家,但以咱们兄弟的本事,只是去当个长工,岂不让绿林道儿上的朋友们笑话?”
阮小二神色矛盾的叹了口气。
“表哥,话虽如此,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前天我们孔家庄就有两千多人上梁山干活,昨天一下子多了四千多人。”
“你们再不去,等梁山招够了人,可就去不成了。”
狗蛋把梁山这两天招工情况,给三兄弟说了一遍,听的阮小七、阮小五两人是暗自着急。
“哥,你怕被人笑话,我不怕!”
“我一会儿就跟狗蛋上梁山。”
“我也去!”
阮小五、阮小七二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要准备去梁山。
“我可没说不去!”
“我只是在想,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吧?最好搞点功劳什么的。”
“到时,咱们立了功,说不定也能坐上一把交椅。”
阮小二看两个兄弟铁了心要上梁山,于是这才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与想法。
“这倒也是!”
阮小五、阮小七两人一听,觉得有些道理。
“可是,咱们到哪里去搞点功劳?”
“梁山现在兵强马壮,也没什么冤家对头,咱们也帮不上忙、立不了功啊。”
接下来,两人犯起了难,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哪儿能立功?
“依我看,也别管面子不面子了,直接上梁山算了,赚钱才重要。”
“你们一个月就能赚九两银子,一年就能赚一百多两银子。”
“干上一年,就够你们三个盖大房子娶媳妇了。”
看三人想立功,狗蛋生怕错过好时机,于是再次劝道。
“有人在家吗?”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了一个干瘦的身影,他伸着脑袋通过虚掩的大门往院子里看。
发现阮家兄弟在家,赶快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三兄弟终于回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老头,他戴着个瓜皮小帽,太阳穴上贴着个狗皮膏药,手里还拎着一小坛酒。
尽管他带着东西、还满面笑容,但阮家三兄弟看到他进来,顿时神情紧张了起来。
甚至,阮小七还抓住了脚底下的那把柴刀。
“你来做甚?”
阮小二冷着脸问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石碣村刘保正家的管家。
一个多月前,他们三兄弟暴打了刘保正家的儿子,然后到外地躲了一段时间。
后来听一个同乡说保正没有报官,他们这才壮着胆子回来。
哪曾想,刚回来保正家的管家就找了过来。
做贼心虚的三个人,赶快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三位别紧张!”
“我是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跟三位讲和的。”
看三人如临大敌般瞪着自己,管家赶快笑着摆手。
“讲和?”
“我们打人的事情不追究了?”
阮小二与阮小五互相看了一眼,狐疑的问道。
“我家老爷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当乡兵教师,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另外,还管吃管住,每个月给你们三百文的工钱。”
“怎么样?”
管家把手中酒放在石凳上,笑眯眯的说道。
保甲法规定,十户为一保,设一个保长,五十户为一大保,设大保长,十大保为都保,设都保长,下面管辖至少五百户。
都保长也叫保正,管理是一个大村庄,或者是几个小村庄。
保甲法还规定,每家每户有两个男子以上者,都要出一个男丁,参加团练,所以,每个保正下面都会有一支乡兵。
虽然保甲法规定按户出男丁,但大多保正手下的乡兵,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这些人既是乡兵,又是保正手下的打手。
训练乡兵的人,就叫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