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那帮匪寇竟然真的没有为难我们?”
船队离开梁山地界上百里后,依旧没有看到有山匪追来,随船的管家有些庆幸的说道。
“想不到我陈伯先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能遇到如此仁义的山匪!”
“不但没有趁机劫掠,反而还让我狠赚了一笔!”
“真是闻所未闻!”
陈伯先此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想到低价买到的六十来斤白糖,顿时又心花怒了起来。
这些白糖运到汴梁或是江南,一转手,就能赚到六七千两银子,这可比贩运甘蔗赚钱快多了。
要是以后还能买到这白糖,别说卖了,就是把甘蔗送给梁山,他都乐意。
“以前,这梁山还算老实,想不到今年竟然打起了水路的主意。”
“东家,要不我们下次改为陆运?”
“我担心这水路已经不安全了!”
随船的管家愁眉紧锁,给陈伯先出起了主意。
他带领的这些侍卫虽然都习些水性,但跟梁山那帮贼人相比,相差甚远。
另外,梁山的喽啰也多,这次他们幸运,安全脱了身,若是下次惹得那帮匪徒不高兴,要劫了自家商号的货,他们这些侍卫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因此,为保万无一失,他提意改水路为陆路。
“陆路?”
“你是嫌我赚钱太快了是吧?”
“15万斤甘蔗得用多少马车拉运?你算过没有?”
“从南到北,几乎每个山头都有土匪,那么庞大的车队,恐怕到不了汴梁,就会被抢劫一空!”
“甘蔗被抢事小,可这赚钱的生意到哪儿去找?”
“我观这梁山大当家眉清目秀,不像奸诈之人,以后即便不跟他做生意,这水路他也不会拦劫。”
“更何况,这次成功做了一笔买卖之后,就算是熟人了,多少跟他也会有些交情!”
“看在旧故的面子上,他以后也不会抢咱们的船。”
陈伯先仿佛瞪傻子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辛辛苦苦从南方运来甘蔗到北方来卖,除去各项费用,三船货连一千两银子都赚不到。
然而,他从梁山进个六十斤白糖,就能翻一番卖出去,而梁山距离汴梁很近,只有一夜的路程。
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狠赚一笔,这可比贩运其它货物来钱快多了。
“老爷的意思是……过段时间还来梁山进货?”
随船管家眨巴着眼睛,背后直冒冷气。
之前在梁山那阵仗,所有山匪全都杀气腾腾的,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没错!”
“我不但要再登梁山,而且越快越好!”
“那大当家既然拦了咱们的船,肯定也会拦其它船交易,到时,这些生意被其它商号抢去,咱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所以,到了汴梁之后,立刻让商号筹钱,我要再去梁山走一趟。”
“对了,你速带人赶往江南商号,让各分号掌柜筹措三万两银子,以供我调用。”
老头儿稍一停顿,赶快吩咐起了手下管家。
“是!”
“等船一靠岸,属下就派人前往江南。”
管家不敢怠慢,赶快领命。
“老爷,老爷,这可是好酒啊!”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抱着个酒坛闯进了船舱。
他抱着的酒坛,正是林玄送给陈伯先的那坛酒。
原来陈老头以为是普通的酒,就没在意,就把那坛酒赏给了手下侍卫。
哪曾想,几个侍卫吃晚饭的时候,打开了这坛酒,刚尝了几口,众人便差点惊掉下巴。
跟平时他们喝的米酒比,这酒也太烈了,喝起来也太过瘾了!
于是,为首的侍卫抱着酒坛急匆匆跑了过来。
“好酒?”
“什么好酒?”
陈伯先早把林玄送酒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听手下侍卫所说,竟然没想起来。
“就是梁山大当家送给咱们的这坛酒!”
“这可是稀珍之物!”
“属下还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美酒!”
那名侍卫指着怀中酒坛,眉飞色舞的说道。
“噢?”
“是吗?我尝尝……!”
陈伯先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临走时林玄给他提的买卖。
当时他以为就是普通的酒,也没当成一回事儿,想不到竟被手下侍卫说成了稀珍之物,难不成又是什么珍品?
“嗯?”
“咕咚,咕咚……!”
他尝了一口之后,顿觉与众不同,跟他以前喝过的酒,完全不一样,好奇之下,他又接连喝了几口。
他发现,这酒虽烈,却入口醇香,喝起来很是过瘾,仅仅只是一口的量,就相当于平时米酒的一大碗。
“胡人喜饮烈酒,要是把这种美酒卖给他们……”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陈伯先,很快便嗅到了一丝商机。
这种美酒别说卖给胡人了,就是在中原销售,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刹那间,他后悔不已,早知又是稀珍之物,他说什么也不会送给手下侍卫,现在好了,一大坛酒,仅仅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此酒老爷我还有大用,尔等喝其它酒去吧。”
得知酒的珍贵之处,陈伯达直接斥退了眼前侍卫,而后小心翼翼的给藏在了船底。
他要用这剩下的酒,再做几笔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