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瑾年根本就失了平衡,整个人都落进了他的怀中。
“你在干什么?刚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要摔下去了!”
瑾年惊慌未定,可他已经劈头盖脸地冲她吼,她缓不过神来,他又带起呵斥的语气道了声,“我让你在原地等我,你乱跑什么!”
此刻失控的他,根本就不像往日淡定的卢翊阳。
大概这是瑾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久久、久久才回了神。
“我、我……我不知道那里会摔下去,我只是想要去找那个推我的人……”瑾年颤抖着音色,双唇也抖动着,而那眉间又闪烁起些许委屈。
她真的只想要抓住那个害她的人而已。
每当一想到自己就像只被人捏在手心里地蚂蚁,随时都将她给捏死,她就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无能。
真是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别哭了。”
一阵沉默后,卢翊阳回归了些理智,声音温和下来,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帮她擦拭她那湿润的眼角。
瑾年微顿,身子稍稍往后移,像是在疏远。
他是心理医生,她这点小动作很是明显地再告诉他,她畏惧他。
可能真的是因为被他那么一吼,给吓怕了吧。
想着自己刚才似乎对她太凶了。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失控,只是因为刚刚看到她在危险边缘徘徊,他实在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恼,他怒,可初心是好的,他只是怕她会出什么危险。就像是一个父亲在教导犯错的闺女,严厉只是为了她好,他的想法,仅此而已。
“对不起,不该对你凶,我带你回去吧,这里不太安全。”
冷静下来的他,破天荒地和她道歉。
语气一如那之前那样,平淡又冷,但若是仔细听,是能够听出来他声音里的那抹关心的。
瑾年面对他的道歉有些懵,两手一抹泪痕,也算是回了些理智,“没事。应该是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会出意外了。”
她出意外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他救她。
哪怕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可这份恩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报答。
卢翊阳没有再说话,伸手抚着她站起来,可瑾年站稳了,他自个却因为扯动到膝盖上的伤口,竟猛地跪在地上。
他的手还放在瑾年的胳膊上,他这么一跪,瑾年也被他拉着弯下了身。
“你怎么了?”
瑾年担忧地问,却没听到他回答,倒是左耳敏锐地听到他倒抽了一口气。
心思一顿,便着急问道,“你哪里受伤了吗?”
卢翊阳拉开白大褂,他今天穿了一条休闲的白裤子,可刚刚在楼梯上滚落的时候,他拿自己的身体能保护了她,自己右腿的膝盖却磕到尖锐的石头,过了这么久了上边还有鲜血往外流动,都快湿了他半条白裤子。
这毕竟是血肉之躯,自然是疼的,可刚刚为了救她,他几乎忘记了这疼,现在被瑾年一提醒,额间竟冒出了大豆汗水,是被疼出来的。
只是在抬眸望见她那一脸担忧的神色后,却是轻松对她道了句,“没事,膝盖上擦破了点皮,刚刚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那赶快让护士帮你包扎一下。”瑾年依然担忧,在她话音落下后,不远处熟悉的声音又过来,“瑾年,你怎么在这里?”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孟君樾的。
他从病房门口出来后就不见瑾年的身影,一阵着急,四处寻找,才在这走廊的天台上看到她的身影,自然也瞧到了在她旁边还坐在地上的卢翊阳。
他眼尖,走到天台上时候,便瞧到卢翊阳腿上的血迹斑斑,神情里微惊讶,正要询问,却被卢翊阳的手势给阻止了。
卢翊阳将食指放在双唇上,又指了指一旁的瑾年,示意他不要多询问什么。
孟君樾这般察言观色,自然是看出了情况。
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上前将他扶起。
“阿樾,你怎么出来了?”一旁站着的瑾年,根本就不知道身旁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倒是紧张地关心静姝的情况。
“我想,静姝,可能需要见你一面。”孟君樾一手扶着人,一边抬眸望向她,说话的时候,顿了几下,因为这个主意是他擅自做主想出来的。
他出来,其实就是为了带她进病房。他是想让她能够亲耳听到静姝对她的道歉,在静姝的最后一点时刻,他希望能够彻底化解她们之间的结。
可哪里知道,他一出来,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左右四处寻找都不见人,急的他都快担心死了。
而现在又瞧到她和卢翊阳站在这地方,卢翊阳还受了伤,这其中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孟君樾正这么想,忽而卢翊阳从他身上抽离了力量,自个垫着左腿,朝长廊尽头走去,他原本追上去,可又见不远处的护士已经过来扶住了人。
卢翊阳便在那护士的搀扶下,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孟君樾眉间微蹙,心里突生一抹复杂。
想来,这卢翊阳根本就不想麻烦自己,也不想将受伤的事告诉瑾年。
明明这是善良之举,可,为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人的举动,却让他感到如此的怪异?
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孟君樾回过神的时候,瑾年已经移动着手中的手杖到他的面前,他伸手便去揽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要往回走,可瑾年心系着卢翊阳,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们就这样离开,好歹也该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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