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贼!”
吕布暴怒,画戟一指:“本侯不管你是不是刘备,这寿春该是本侯所有,你若识趣就即刻退回徐州,否则今日一战,本侯必亲手斩了你!”
他是在下最后通牒。
刘武大笑,笑声中极尽的讽刺。
“你笑什么!”
吕布愈加恼羞成怒,厉声喝斥。
“我笑你厚颜无耻!”
刘武眼中皆是鄙夷,冷冷道:“袁术那蠢货收留了你,你却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便罢,还杀他大将,窃夺他的兵马,还有脸跟本府说寿春是你的,这天下间就没有比你更厚颜无耻之徒!”
“大耳贼,我吕布今日不杀你,你誓不为人!”
吕布被戳中痛处,一声歇厮咆哮,画戟一扬:“全军听令,推进向前,给我荡平敌军!”
身后曹性得令,急是摇动令旗。
“嗵嗵嗵!”
吕军阵中,战鼓声震天而起。
一万五千吕军,轰然而动,向着刘军开始推进。
刀盾手居前,重弩手居中,左右两翼有枪手戟手护住。
这是一座铜墙铁壁般的阵形,深得防御骑兵之妙。
吕布最擅长的就是统御骑兵,他自然也深知,如何排布步军阵,能克制骑兵。
滚滚军阵,从吕布身边而过,向着刘武辗去。
“吕布,就让你尝尝,我神兵利器的威力吧。”
刘武目无忌惮,长刀一扬:“传令翼德,率陌刀军压上,给我冲破敌阵!”
许褚令旗摇动。
刘军阵中,号角声骤然吹响。
赵云,张辽诸将,万千将士的目光,齐聚在了阵前那一千刀手身上。
“刘武给我的这什么陌刀,当真能破了敌阵吗?”
张飞握紧了丈八蛇矛,目光也落在了那一柄柄明晃晃的长刀上。
就在昨晚,刘武将一千柄陌刀给了他,说是数月前,在徐州提前令兵匠打造。
刘武还交待,令他今日就统率这一千陌刀兵,来破吕布的军阵。
号角声响起,打断了张飞思绪。
他举目一望,吕军已率先发动,推进而来。
“罢了,跟着那刘武,我还从未打过败仗,我就再信他一次!”
张飞信念如铁,丈八蛇矛一扬:“陌刀军,随我破敌!”
号令传下,一千陌刀军,轰然向前。
两军相对,转眼逼近三十余步。
敌军阵内。
吕布脸上掠起轻蔑,冷哼道:“区区一千刀手,就敢跟我正面对阵,刘武,你也太狂妄了!”
他画戟再是一扬。
战鼓声更烈。
前排吕军刀盾手,挟着震天杀声,加速上前。
十步!
五步!
轰然对撞。
“咔咔咔!”
瞬息间,断折之声,冲天而起。
吕布刀盾手的环首刀,撞上了张飞军的陌刀,竟如脆弱的麦秆一般,尽皆被斩断!
那陌刀,竟似削铁如泥!
吕军刀盾手,立时骇然变色,军心大震。
“原来这陌刀,竟然如此锋利!”
“难怪他说这陌刀,是破敌的利器!”
张飞欣喜若狂,信心爆涨,大叫道:“给我砍翻敌军,杀!”
陌刀军信心大作,挥舞着陌刀,狂斩向了敌军刀盾手。
刀已破,敌军盾手惊慌之失,急是举盾抵挡。
无济于事。
陌刀斩下,盾牌尽皆碎裂。
藏在盾后的敌卒,来不及惊怖,便被成片成片砍翻在地。
血染长空,嚎声震天。
顷刻间,一千吕军刀盾手,便被斩翻在地。
吕军立时大乱。
“这是什么刀,竟然连我盾牌都能斩碎?”
“这等削铁如铁泥的宝刀,那大耳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柄?”
吕布愕然变色,所有的自信,都在瞬间为惊愕取代。
下一瞬。
吕布打了个寒战,蓦然明白过来,为何刘武明知兵马不如他多,还敢有恃无恐,与他决战。
原来,那削铁如泥的宝刀,就是刘武的信心所在。
“中计了!”
惊醒的吕布,脑海里蓦的迸出这般念头。
一切已晚。
陌刀军一路砍杀上前,将前排的刀盾手,如蝼蚁般斩翻在地,一举破阵。
后方的弩手失去了保护,便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成片成片被陌刀军收割性命。
这等恐怖的杀戮之下,本就军心不稳的吕军,脆弱的意志就此瓦解。
崩溃开始。
数以千计的士卒,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这一幕,万千刘军将士看在眼里,竟然都看懵了。
“主公那陌刀,竟是锋利如厮,千名刀手,就打垮了吕布一万五千大军?”
赵云和张辽脑海中,涌起同样的震惊,惊叹的目光齐望向刘武。
“陌刀,果然是天下第一刀....”
刘武发出一声感慨,眼中杀机狂燃而起。
长刀一扬,他厉喝声道:“白马义从,并州突骑,侧击敌军两翼,其余步军正面压上,给本府一举荡平敌寇!”
总攻的号令传下。
赵云和张辽回过来神,斗志狂燃。
二人分率白马义从,并州突骑,轰然出阵,直扑敌军两翼。
七千余步军,挟着震天杀声,铺天盖地向着敌军卷涌而上。
刘军全线出击。
骑兵拦腰截断敌阵,步军正面收割,三面绞杀之下,已然崩溃的吕军,被杀到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乱军中。
“大耳贼绝无这样的本事!”
“他到底是谁,为何能一次次羞辱本侯!”
“他是谁?”
吕布愤怒到眼珠喷火,手中挥舞着画戟,疯了一般狂斩刘军士卒。
他不甘再次败北,凭着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还要做垂死挣扎。
血雾那头。
刘武的目光,锁定了吕布狂杀的身影,眼中一道寒芒骤生。
“吕布,你还不逃么。”
“好,我就用你来试一试,我的武艺到了什么境界!”
他一声长啸,踏雪乌骓呼啸而出。
一人一骑,如黑色的雷霆闪电,踏着血路穿破乱军,直奔吕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