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被俘,意味着她,不用去委屈下嫁给那个平庸的废物。
吕玲绮岂能不喜。
高顺却脸色一变,惊道:“那刘备手中兵马不过万人,竟然敢偷袭钟离,与袁术开战?”
这番话,却提醒了吕玲绮,令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秀眉一凝,沉声道:“他奇袭钟离,这是要打开寿春门户,一举吞并淮南,这等野心魄力,根本不象是刘备能有的。”
“伯平叔!”
吕玲绮猛然回头,看向高顺:“你们确定,将父亲赶出徐州的,真的是刘备,不是另有其人?”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高顺一下子给问住。
“他自兵败海西兵,确实脱胎换骨,智谋武略大增不说,竟还能与温侯交手两招不死,确实象是换了个人。”
“可是,他若不是刘备,关羽等人又怎会奉他为主,听他号令呢?”
高顺满眼困惑,亦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渡头的残存袁卒,已在争先恐后逃上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吕玲绮回过神来,轻叹道:“罢了,先不要管刘备是不是刘备了,钟离即失,我们先退回寿春再说吧。”
高顺省悟过来,忙是护着吕玲绮上船,向寿春方向返回。
钟离渐渐远去,火光下,城头隐隐已升起了“刘”字旗,宣布这座淮南门户易手。
“若他不刘备,又会是谁,竟能有这等谋略胆魄?”
望着远去的钟离城,吕玲绮喃喃自语,明眸中闪烁着深深猜疑。
…
钟离城。
天色蒙蒙亮时,杀声终于沉息下去。
钟离四门城楼之上,刘字战旗在晨光下飞舞。
一艘艘的商船,载着后续的徐州大军,进抵钟离城下。
身披玄甲的刘武,登上城楼,俯视这座寿春门户。
“主公以白马义从急袭钟离,当真是上上之策,袁术果然没有防备!”
陈登拱手赞叹道。
刘武笑而不语。
脚步声响起,赵云登上城头,将两名狼狈的俘虏,扔在了刘武跟前。
“主公,此二贼乃袁术长子袁耀,袁术的心腹大臣阎象。”
“云已将他二人生擒,请主公发落!”
赵云拱手道。
刘武眼眸一亮。
赵云攻下钟离已是一功,没想到运气这般好,还活捉了袁术之子。
意外之喜啊!
刘武目光如刃,沉声道:“袁耀,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耀挣扎着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渍,昂起头来面对刘武,身上依旧是一副袁家太子的倨傲自恃。
“刘玄德,我父皇网开一面,没有去攻你徐州,已是开恩。”
“你竟然敢率军犯我淮南,你胆子不小啊!”
袁耀眼神愤慨,反倒斥责起了刘武。
左右诸将,无不盛怒。
刘武剑眉一凝,冷冷道:“翼德,为兄不喜欢他站着跟为兄说话,打断他的腿吧。”
这道命令,却令张飞一愣。
要知道,他那义兄刘备,向来顾忌仁义之名,哪怕对待死敌也是客客气气礼待,莫说是动粗,连一句羞辱的重话都不敢说。
刘武,竟然要他打断袁耀的腿!
如此粗暴,哪里是刘备的风范啊。
“这小子,比大哥狠多了,倒是很合我胃口啊...”
张飞愣怔过后,心下却甚喜。
他二话不说,上前对着袁耀便是一记横扫。
一声脆响,一声惨叫。
袁耀两腿瞬间被踢断,跪倒在了地上,死去活来的嚎叫起来。
这一幕,把左右的陈登和赵云,都看目瞪口呆。
“手段霸道狠厉,倒有几分那位曹公的风范,与当初的那刘使君,当真是截然不同,这才是平定乱世的手腕....”
陈登微微点头,心下暗暗赞赏。
忽然间,他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人,一朝之间竟如浴火重生一般,眼前的主公,他当真是刘玄德吗?
陈登不禁抬起头,暗暗打量起那身披玄甲,一身霸道的徐州之牧。
心中那份猜测,却越来越浓重。
“刘备,我父皇乃天子,我是什么身份,你竟敢这样对我!”
“我父皇必不会饶你——”
趴在地上的袁耀,发出歇厮底里的咆哮。
“袁术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而已,仗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家世,就敢狂妄到僭越称帝,想篡我刘家的江山!”
“我今日就先杀你,然后再杀你袁术,灭你袁家满门!”
“来人,将此贼拖下去斩首!”
刘武杀机狂燃,摆手厉喝。
袁耀瞬间吓懵了。
他以为刘备向来仁义,又顾忌到袁术的实力,即使是活捉了他,也不敢为难他。
他却不料到,眼前这个“刘备”,不按常理出牌,对他用刑便罢,竟还要杀他。
这还是刘备吗?
惊惧之下,袁耀急是叫道:“刘使君息怒啊,我父亲称帝,我其实是反对过的,只可惜父亲受奸臣蒙蔽蛊惑,不听我劝告,我对大汉还是忠诚的~~”
他意志瓦解,巴巴求饶起来。
左右赵云等人看在眼里,无不面露鄙色。
刘武冷笑道:“袁术是纨绔废物,他的儿子果然也是个怂包,这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吗!”
听得这般讽刺,袁耀羞愧无比,却不敢吱声,只能低头忍受。
刘武杀机再起,喝道:“还等什么,斩了此贼,让淮南叛贼知道,附从袁术是什么下场!”
白袍卫得令,一涌而上,将袁耀架走。
“刘使君息怒,刘使君饶命~~”
袁耀吓到虚脱,悲凉的大叫求饶。
刘武却无动于衷。
一旁的阎象,见得袁耀这般丑态,不禁摇头叹息。
“你就是阎象吧,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吧。”
刘武的目光,转向了跪地的阎象。
阎象身形一凛。
这时。
陈登却低声道:“主公,这阎象颇有几分才智,听闻袁术称帝时,他也曾劝谏过,不如收降此人,为主公所用?”
“就算他劝谏过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做了袁术的尚书令!”
刘武面色如铁,厉声道:“我就是要连他一并处死,让天下宵小知道,想篡夺我汉室江山,是什么下场!”
陈登身形一震,被刘武的雷霆霸道,着实是震慑到。
一瞬间,他看向刘武的眼神中,已不只是敬意,更添了几分畏惧。
阎象也猛然抬头,吃惊的看着刘武,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会是那个有着仁义之名的刘备。
“刘使君,我既追随袁术,便是背叛了大汉,如今落到你手中,你要杀我我也死而无怨。”
“我临死之前,只想问一句,你这白马义从奇袭钟离之策,是何人向你所献?”
阎象无心求饶,却想在临死前,解了心中疑团。
他目光顺势看向了陈登,以为刘武会说,这计策是陈登所献。
陈登却道:“阎象,你想错了,以白马义从旱路奇袭钟离,乃是我家主公的妙计。”
阎象身形一震,蓦的看向刘武,眼中涌动着深深震撼困惑。
“我所知的那个刘玄德,不可能有这样的智计,你不是刘玄德,你到底是谁?”
阎象突然间激动起来,如发疯般质问。
刘武自然不会回答,无动于衷的一拂手。
白袍卫涌上,将阎象拖走。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啊?”
歇厮底里的悲愤叫声,回荡在钟离上空。
刘武则一指西面,豪然喝道:“今日尽取库府酒肉,犒赏三军将日,明日马不停蹄,直取寿春!”
城头上,响起将士们震天的欢呼声。
“如此智计气魄,当真如阎象所说,他真的不是刘玄德吗?”
陈登望着那巍然身形,心中的猜测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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