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实力,现下远胜于我军!”
“夫君,他竟然给吕布下最后通牒?”
糜环扑扇着睫毛,惊愕的瞧着刘武。
关羽眉头凝起,暗忖:“这个刘武,又自作主张,不接受吕布求和便罢,何必激怒那三姓家奴!”
“大哥说的好!”
张飞却拍手叫好,一跃跳起,冲着宋宪骂道:“你滚回去告诉吕布那三姓家奴,他有胆便来海西一战,我张飞必取他狗头!”
他深恨吕布,正憋着一口气,刘武的霸气举动,反倒是合了他胃口。
断耳的宋宪,彻底没了脾气,拾起自己双耳,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大堂。
张飞哈哈大笑,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兄长,你这般激怒吕布,开战再所难免。”
“这么重要的事,至少与我等商议一下,再做决断吧。”
关羽赤脸铁青,不满的看向刘武。
刘武还未开口,张飞便手一摆:“商量什么,我觉的刘……大哥做的对,那三姓家奴想让咱们去小沛做他的看门狗,咱们岂能答应!”
关羽脸色一变,吃惊的看向张飞,没料到自家三弟,竟在赞许刘武的擅作主张。
他急是干咳几声,提醒张飞,那位子上坐的可不是大哥。
张飞兴奋过头,则浑然无视关羽的提醒。
“主公。”
“吕布狂妄,确实可恨。”
“但今日主公激怒他,吕布势必会率军来攻,云的新兵还未训练成形,只凭我军现有力量,只怕这一仗会很难。”
赵云虽未反对,却不得不提醒刘武要注意敌我实力对比。
刘武目光看向陈到,问道:“叔至,你的白袍军训练的如何了?”
“回禀主公,末将日夜训练将士,勉强可以一战。”
陈到拱手答道。
“好!”
刘武微微点头,便道:“子龙你听到了,夫人的白袍卫队,已经可以一战,吕布若敢来攻,本府就以这支精兵,给他迎头一击!”
赵云神色一震。
关羽张飞,亦是眼中掠过疑色。
“那陈到,不过一越级提拔的无名之辈。”
“区区几百白袍军,就能与吕布的悍兵一较高下?”
诸将面面相视,眼神皆有怀疑。
“尔等不必担心太多。”
“吕布新得下邳,人心未附,必然不敢尽起大军来攻,最多派三四千兵马而已。”
“我军加上新兵,可用之兵也有三千余人,实力旗鼓相当,这场仗未必不能打!”
刘武看穿众人顾虑,便淡淡宽慰道。
众人眼中的担忧稍减。
关羽却道:“即便如此,但我军半数为新兵,兵马纵然相当,战力也相差甚远。”
“我不说过了么,我军有白袍军这支奇兵,便是破敌的杀手锏!”
刘武眉宇间,燃烧着一股绝对的自信。
“白袍军不过是……”
“云长!”
刘武打断了他的质疑,厉声道:“你这般畏惧那吕布,难不成败了一场,就被他打怕了吗?”
关羽哑然。
他本就性情孤傲自负,刘武这番话,正打中了他的七寸。
若再反对,就等于承认畏惧吕布,美髯公颜面何在!
“那三姓家奴,虎牢关前愚弟都不怕他,今日又岂会惧他!”
关羽一捋美髯,一身傲气燃起。
“那就好!”
刘武一拍案几,欣然道:“既是云长有此胆魄,本府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尔等速去做准备,不日迎战吕布来袭!”
关羽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刘武给他挖的坑。
此刻他心中纵然再有顾虑,也没办法再反驳,否则便是打自己的脸。
张飞则兴奋大叫:“那三姓家奴敢来,咱们就在海西城,打他个落花流水!”
眼见刘武决心已下,赵云便不敢再有质疑。
军议结束,诸文武告退。
“没想到,主公竟然敢挑畔吕布,当真是让我没想到呢。”
“是啊,你发现没有,主公的性情,似乎比往日更霸道了几分。”
“谁说不是呢,我真没料到,主公竟然割了宋宪双耳。”
“确实意外啊,主公竟还有这等狠辣手段,着实让我眼前一亮啊。”
众人窃窃私议。
见四下无人,关羽拉住张飞,质问道:“三弟,你今天是怎么了,那刘武擅作主张,你怎么还附合他?”
“刘武确实擅作主张,不过我觉得他这回做对了!”
“吕布那狗贼想羞辱咱们,让咱替他看家护院,咱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张飞却愤愤不平道。
关羽叹道:“话虽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吕布若发兵来攻,咱们能有几分胜算?”
“管他有几分胜算。”
张飞一摆手,豪然道:“三姓家奴敢来,咱们只需决死一战便是,我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受那三姓家奴的羞辱!”
关羽身形一凛,心中一股豪情,似乎也为张飞点燃。
沉吟之后,关羽却道:“事关重大,这件事,我们还是得去向兄长禀明,请他定度。”
“千万别!”
张飞一把拦住,急道:“以大哥那忍气吞声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了,必会答应吕布的条件,咱们都得跟着大哥,受那三姓家奴羞辱!”
关羽一凛,不由沉默下来。
那位兄长,在他眼里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缺乏一股子破釜沉舟的霸气,每每处境不利,第一时间就想着服软求和。
正是他这般性情,也连累他和张飞,这些年受了不少气。
正如张飞所说,此事若让刘备知晓,必不敢与吕布翻脸,定会忍辱负重,向吕布表明臣服。
“二哥,这一次咱们就听那刘武一次。”
“我们先别告诉大哥,等咱们击败了吕布,再向大哥报捷不迟!”
张飞抓住了关羽胳膊,苦苦央求道。
关羽沉吟良久,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默认了张飞请求。
…
下邳城,州府。
府堂内,吕布正在置酒高会。
“公台,你说那刘大耳,当真会向我臣服,乖乖的去替本侯守小沛?”
吕布捏着酒杯,目光看向陈宫。
“刘备此人这些年,每战不利,不是逃跑,就是屈膝服软。”
“他虽为枭雄,却太过于见风使舵,缺乏一种破釜沉舟的胆魄。”
“如今他虽得糜家支持,但实力与我军相差依旧甚远,我们既然给了他言和的机会,他没有理由不牢牢抓住。”
陈宫以讽刺口气,将刘备一番剖析。
“公台言之有理。”
吕布深以为然,冷笑道:“本侯网开一面,刘大耳没理由不服软,待让他往小沛挡住曹贼,本侯便高枕无忧矣。”
堂中响起得意的笑声。
正当这时,一名满脸是血的武将,连滚带爬的冲入了大堂。
“温侯,温侯啊——”
那武将扑倒在阶下,泣不成声。
“宋宪?”
吕布认出那武将,骇然变色,惊问道:“我让你去海西传话,你怎变成这副模样,你的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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