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在李先明的话说完之后,便看见整个地方全部都安静下来,出来微风吹动树叶响起沙沙沙地声音。
其他的,一概没有。
“这位公子,家父可能已经喝多了。”
“看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要不你留下姓名和地址,等家父醒来之后,我亲自去请你。”
没有办法,现在自己父亲醒不来,李先明只好这么说。
而他之所以最开始不问赢子玉的名字,那便是这乃见他父亲的那些人的习惯。
在朝廷当官的人,如果不是必要,没有人会大张旗鼓的说自己去了谁谁谁的家。
最多,也是派人来探望。
毕竟,自己父亲以前在帝国的传说,他可是有听说过。
“呵呵。”
“无妨,我在这里等着就是,至于我的名字嘛....”
“赢子玉....”
听到李先明的话,赢子玉淡淡一笑,心中并没有计较这些,他倒没有生气或者觉得怠慢什么的。
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两世为人的胸襟。
礼节这一套,如果非必要,他也觉得可以省掉。
更何况就李信现在这样,总不可能让一个醉汉起来迎客吧,不现实!
“那这家父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闻言李先明松了口气,心中对赢子玉的态度,还有他这个人,产生一种亲切之感。
他之前叫赢子玉公子,是感受到他身上那上位者的气势。
而现在,他则是发现对方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反而有些平和,让他感觉亲切。
“无妨,这荷花池景色宜人,我也正好看看。”
见李先明没有猜出自己的身份,赢子玉还是没有恢复孤的自称,继续用我,随后他则是走到亭子一旁,背负着双手看向池中荷花。
由于正值夏季,整个水池被荷叶和荷花包围,看上去风景的确有几分韵味。
“如此,就让在下陪着公子吧。”
李先明见嬴政这么说,他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走到嬴政身边,对他介绍起来。
倒是之前守在李信身边的老者,在听到赢子玉的名字后,脸色未变。
他不像李先明,其不知道朝中之事。
要知道其可是在李信身边伺奉多年,又如何不知道朝廷中的一些门道,自然也就了解很多东西。
赢子玉,自然也在他的了解当中。
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有了解过。
难道,太子殿下是来请李信将军的?
想到这,老伯上下打量着赢子玉,似乎在看着传说中的太子,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废。
但很快,老伯就发现,在他打量赢子玉的时候,后者竟在一边和李先明聊天的时候,还对自己微笑。
太子,发现了?!
看到这一幕,老伯便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废太子,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无能。
至少,在感知上面,并不是。
随后他便将视线收回,老伯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是大不敬之罪,如果之前还情有可原,那么后面再犯就有些明知故意之嫌。
现在的李家,可经不起那么多波澜。
接下来,就只听见赢子玉和李先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者则是守护在李信的身旁,再次恢复淡漠。
至于李信,沉迷于醉酒,无法自拔。
终于,也不知道是多久,李信才缓缓睁开眼:“酒....酒....”
只听到李信的声音响起,老伯连忙拿起茶水,在一旁倒起来。
“将军,酒已经被您喝完了,喝口水吧。”
将水递过去,李伯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嗯....拿来吧。”
接过水,李信连忙一口将水吞下,似乎还意犹未尽,又抿了抿,见状老伯则是立即掺水。
见到这一幕,李先明立马反应过来,先是对赢子玉行了一礼,接下来走到李信面前:“父亲,家中有客至,一名叫赢子玉的公子说要见您。”
“嗯....”
“赢子玉,公子?”
有些懵地李信听到这个名字,先是疑惑地说了一句,随后道:“赢子玉不是太子吗?”
“什么公子.....”
“太子?!”
闻言李先明将视线转向赢子玉,他无法想象,刚刚和自己聊天的,正是当朝太子,而且还是传说中那个废太子。
毕竟在聊天的时候,李先明则是感觉对方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都比很多人要强。
“参见太子,刚才不知道身份,还请太子恕罪!”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李先明,则是跪下请罪。
至于他为什么认定赢子玉就是那个太子赢子玉,李先明自然有几分自己的判断。
很明显,他这次判断很正确。
“不知者不怪,更何况和你聊天,孤也觉得不错,起来吧。”
既然身份已经瞒不住,赢子玉自然也不在掖着藏着,直接摊牌。
听到他这话,随后无论是李信,还是李伯,纷纷对他行礼。
“拜见太子!”
“参见太子!”
两人对赢子玉行礼,礼数和态度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对劲。
“起来吧,孤这次过来没有表明身份,不用这么多礼数。”
见两人行礼,赢子玉则是摆了摆手,随后便走到李信对面的桌子坐下,带着淡笑看向对方。
“李信将军真是性情中人啊,居然这么喜欢醉酒的滋味。”
“!!!”
听到这话,李信眼睛一缩,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赢子玉的示意中坐下,答道:“太子谬赞了,李某当不起将军一职。”
“将军?”
“你是帝国的将军,父皇亲封的将军,又怎么担当不起?”
“莫非,真如外界说的那般,李信将军一战败之,就彻底废了?”
“....”
赢子玉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喜与悲,但却让几人十分不爽,特别是李先明,觉得其就是故意在揭伤疤。
“呵呵,太子所言极是...”
“李信一败,什么都没有了,这将军....真担不起。”
“....”
倒是李信,似乎将这个看得很开,一点都不在意那般。
这般样子,让得赢子玉一愣,他真没想到对方会自暴自弃到这种地步。
简直....
不科学...
完全不像是战败之后会产生的情况。
顿时,赢子玉对于外界盛传李信是因为战败而沉沦的消息,感到怀疑。
因为,一个战败的人谈起自己失败,眼中会有愧疚。
李信有.....
但同时有地,还有落寞和寂寥。
“敢问太子,今日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见赢子玉没有回话,李信则是先开口询问道。
“李信将军既然知道孤的来意,又何故多问呢?”
听到李信的话,赢子玉淡淡说。
他这般姿态,则是让李信一愣,但很快其脸上带着苦笑之色。
“太子殿下的来意,下官自然不敢猜测,可今天刚听闻朝堂之事,不止有一言,当讲不当讲....”
“说....”
“李信,无心参与朝堂之争,也不愿进入朝堂之争,也不是可托付之后,太子还是去请其他人吧。”
李信这么说,无疑是将他知道赢子玉的来意挑明。
同时,也将自己的态度挑明。
拒绝!
不得不说,军人说话就是这么干脆,一点都不带其他的东西。
“嗯,孤知道了....”
倒是赢子玉,在听到李信的拒绝之后,他脸上神情丝毫未变,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接着便淡笑道。
“李信,你认为孤去剿匪,为了得第一,真会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