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叮咚~
502的门铃响了。
自从换上了防盗门后，这还是方杰第一次听到门铃声。
毕竟之前回家，门都是虚掩着的......
方杰在猫眼上瞅了一眼。
银白色短发就已经表明了对方的身份。
他打开了门。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白楚楚抿了抿嘴唇，直接推开方杰走了进来。
“唉，这是别人的家......别去其他地方，就在客厅待着。”
他关上了门。
这个时间点家人们都在睡觉，他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就坐在沙发上吧，需要咖啡吗？”
白楚楚摇了摇头，反倒是提醒道：
“平时多开开窗户，一股子异味......”
“你要是不舒服就可以回去了，这里也不欢迎你。”
“这就是方家的待客之道吗？”
方杰瞅一眼厨房。
待客之道吗......
怕是不能用在你身上......
“你不是客人，是我的上司。”
白楚楚掀开沙发上的床被，然后坐了上去。
“阿灵已经将昨天的事情告诉我了。”
“要给钱的话直接电话说就好了，不用来我家的。”
白楚楚有些无语。
这是真把我当成提款姬了？
“说说吧，你在那个墓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杰愣了一下。
脸色变得阴沉。
“我九姐姐死了......”
事到如今，白楚楚对他幻想有家人这件事已经不吃惊了，只是“哦”了一声，便问道：
“为什么？”
“因为她疯了，被那些女孩整疯了，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白楚楚小小脑袋出现大大疑惑。
她摇了摇头。
“这是新的传染病吗？”
“不，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
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方杰一口气说了很多。
白楚楚则听的云里雾里。
“有这样的人吗？”
“有的。”
在他原先的世界里，这样的人和事有很多。
方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一群女孩被墓神绑架了，墓神强迫她们参与赌博，然后诱惑其他猎物的到来。
渐渐地，女孩们知道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开始讨好墓神。
她们每天都在卖力的工作，就连真正想要解救她们的人也骗入赌局......”
方杰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白楚楚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基本触及到了真相。
她问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所以，你的九姐姐是被你杀的？”
“......”
“弓蛇进化为巨蟒了，我猜的。”
方杰没有回应，他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我收拾一下窗口，你先坐着吧。”
“好。”
看着方杰走进厨房后，白楚楚开始环顾四周。
她从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无数个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那股异味其实就是血腥味和尸体的腐臭味......
‘这个家伙，到底一天在做些什么？’
组织虽然每天都在监视着试验者八号，但总有目标消失在镜头的时候。
在这些时间里。
他究竟做了多少的事情？
白楚楚在来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方杰口中的那些女孩都住进了医院，据说是休克了。
挺意外的......
她还以为方杰会直接杀掉她们。
白楚楚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忽然发现茶几下那半开着的抽屉中闪出一抹光亮。
她好奇地起身走了过去。
拉开。
“这......”
白楚楚一下愣住了。
眼珠竟微微颤抖起来。
“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赶紧合上抽屉站了起来，微笑着回到沙发拿起了手提包。
方杰一脸冷漠，悠悠说道：
“要走了吗？”
“嗯，事情都搞清楚了，我也该回去了，钱会打到你卡上的。”
说罢，白楚楚就快步走到了玄关处，推门而出。
砰！
“呼！”
出来后，她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原来如此......
这就是原因吗......
良久，白楚楚平复了心情，然后快步离去。
从始至终，方杰都通过猫眼看着她。
“弟弟，她走了吗？”
“嗯，八姐姐......”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被头发遮住面容的女子从原先九姐姐的卧室飘了出来。
她一袭白衣，气息微弱。
方杰微微低头。
所谓的“八姐姐”将苍白的手掌放在了他头上，用虚弱的语气说道：
“乖，以后别再把陌生人带到家里了......”
“嗯嗯。”
方杰答应后，轻步走到了茶几跟前。
他蹲下去拉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其他东西。
是手机而已。
只是数量有点多……
几十，甚至上百多个手机躺在里面！
下一刻。
它们的屏幕同时亮起。
“您发出的信息已被接收！”
方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