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十点，江市郊区高层。
“我回来了。”
九姐姐面无表情地走进了502，她没有在意大门已经不翼而飞，而是径直去了卧室。
咚！
卧室门狠狠地被摔住。
吓了方杰一个激灵。
“哥哥，九姐姐好像有点不开心......”
“可能没赢到什么东西吧。”
方杰叹了口气，他没说出最差的结果。
家人们无法想象九姐姐赌博会有输的时候。
“我要去学校了，刚取了一些钱回来放到父母卧室了，爸爸回来后记得提醒他去定制一个防盗门。”
他不紧不慢地叮嘱七妹妹，尽量做到吐字清晰。
毕竟七妹妹很粗心，也很笨，如果忘记了那就有点耽搁时间了。
“知道啦！哥哥放心去上学吧！”
方杰点了点头，带着黑眼圈离开了502.
受昨天晚上突发状况的影响，他都没有怎么睡觉。
现在昏昏沉沉的。
感觉早上会在课堂上睡一上午。
......
“方杰同学！醒一醒！”
方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环顾四周。
复古的课桌，呆滞的同学，头顶地中海的老头......
他是什么时候到教室的呢？
该死！
太迷糊了，都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叫他的人是老师，可能他老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吧。
“抱歉，我有点困。”
方杰老实说道。
正准备拿着书站到后面清醒一会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教室人......有这么多吗？
比起往常，多了许多大人。
他们神情麻木，都扭头死死盯着自己。
正疑惑之际，老头又说话了：
“方杰同学，你家长怎么没有来？”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方杰怔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家长会议不是一学期只召开一次吗？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又要召开？
他下意识看向了窗边。
窗台上空无一人，那个穿红衣的姐姐还在502休息呢。
“方杰同学，请回答我的问题！”
方杰不知道说什么。
一阵酥麻感突然传遍了全身。
他莫名其妙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难道我又穿越了？
不可能！
方杰忽然产生了逃的想法，他本没有必要害怕的啊......
“需要水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
方杰缓缓回过头去，一副精巧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恐怖......
“不用，谢谢。”
他尝试着回答。
“那咖啡呢？柠檬水呢？奶茶呢？！”
砰！
方杰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一模一样，简直没有任何区别！
女班长还是那个女班长。
但今天，九姐姐并没有来......
方杰摩擦着双手向后退去，神色愈发惊恐。
不正常，不正常了，一切都不正常了！
这不是穿越！
女班长一步一步接近着他，同时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学生和家长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板凳和地面相撞，发出持续不断的“砰砰”声，声调由低到高。
方杰抬头看去。
他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睛一下变得血红，发着腥味的液体从眼角留了下来、
挂满脸颊！
就像之前一样，数十双苍白的手遮蔽了他的视野。
有些手则已经伸到了嘴巴处......
方杰恐惧感罕见地到达了阈值！
“救......我......”
视线慢慢被黑暗笼罩，直到什么也看不清。
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那些痛感和阻力正在逐渐消失。
在意识中，一条周围闪着亮光的手臂正由远及近慢慢显现。
苍白糜烂，触手线头，以及骇人的黑色指甲......
“是你吗？”
方杰在意识中问道。
手臂的中指弯了弯，示意答应。
“你现在是属于我了吗？”
中指继续弯了弯。
方杰鼓起了勇气。
“那你能借给我力量吗？”
这一下，手臂没有继续动弹。
而是在手腕处裂开了一条缝隙，粘稠的血液挂在边缘。
像眼睛，向嘴巴，像沟壑......
总之，那个缝隙正在缓缓扩张，以一种半月形态展开。
方杰看明白了。
它是在笑。
片刻后，那条缝隙迅速扩大，直接向他吞了过来。
......
“嗯......”
方杰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哽咽两声后，瞪大眼睛开始确认周围环境。
嗡嗡嗡。
是电车正在行驶的声音。
周围的人大都一脸倦意，并没有在意他的异常。
方杰皱了皱眉头。
他想起来了。
从家里离开后，他就上了电车，然后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这么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但也太真实了吧。
方杰用手在额头上拂了一下。
汗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看来真是梦啊。
他做了个噩梦。
“呼......”
长出一口气后，方杰心情就平复了许多。
忽然，一阵橘子的清香味传了过来。
是洗发水的味道。
他眼前多了一个女人。
女人长发齐膝，穿着别具风格的超短裙，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正注视着自己。
出于礼貌。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