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撤不了!”
“这皇家银行周围的街区都被圣恩军团给包圆了!”
什么?!
张五常一阵急火攻心,
猛地起身。
“诶哟!”
情急之下,他居然忘了自己还在车里。
脑门直接撞在了紫金楠木的车顶上,顿时疼得个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此刻他根本顾不上疼。
“不可能!我的计划明明就是万无一,失天衣无缝的!”
别的不说,
在这个大明皇家银行方圆三里内,
光是暗哨就安插了不少。
“饭桶!全是些吃干饭的废物!”
张五常气急攻心,破口大骂起来。
“说起来都是历练过的精干,怎么连人家大规模的兵马调动都未曾示警!”
那么多手持长枪短铳的士兵啊!
他苦心安插的暗探,
居然连个响都没有!
全都死哪里去了?!
“就是他!”
华丽的马车门被一脚踹开!
“给我滚下来!”
几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就像提溜小鸡仔一般,把张五常连拖带拽的从车厢内扯了出来。
“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
张五常虚张声势的话才到嘴边,
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一杆森森的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冷,
彻骨的冷!
就在刹那间,张五常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凝固了,
后背冷汗直流!
“暗探?论起这个,在我们锦衣卫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敢安插暗探这等把戏?!”
“你们那些小动作根本不够看!”
“呵呵!”
什么?
锦衣卫!
那句嘲讽意味十足的“呵呵”简直是直接给了张五常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啊,
他怎么忘了,京城是锦衣卫的大本营。
而锦衣卫,
人家可是暗探的祖师爷爷啊!
“没错,就是这个老东西站出来带节奏,让人抢夺皇家银行的!”
“老四,你可不能把功劳都抢去,这辆车自从进入京城的那一刻起,就被我们四组的人给盯上了!”
“晋商会长张五常,这老东西可是一条大肥鱼啊!”
“发达了!这次咱都发达了!”
“这次的功劳不小,没准儿咱们兄弟几个都有机会面圣,聆听圣上的教诲呢!”
自己竟然从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等等,
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张五常脸色一僵,
片刻后又恢复了镇定!
“各位官爷,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张某人也不二话,一人一百两黄金,还请各位官爷高抬贵手!”
张五常双手抱胸,下人连忙手脚麻利的从马车内拖下一个沉甸甸的的箱子。
“啪!”木箱打开,一片金光灿烂。
张五常胸有成竹,财帛动人心。
这些锦衣卫刀尖舔血,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锦衣卫的俸禄能有几个钱,就算小皇帝即位后大幅提高了官宦的待遇。
但这可是黄金啊!一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普通锦衣卫奋斗一生,恐怕也赚不了那么多!
“这是现黄金,不是票据,几位官爷给朝廷当差也是辛苦,拿着金子回去置办点田产,也让家人们享享福啊!”
有戏!
见围堵着自己的四个锦衣卫陷入了沉思,
张五常决定再加上一把火!
“只要诸位放老夫离开,除了每人一百两现黄金外,老夫再给你们一张票据。
凭借此物,随便找一家晋商商号,就能提取十万两白银!”
四个锦衣卫每人一百两黄金不算,还能额外瓜分十万两白银!
只要是个人,
绝对不可能顶住如此巨大的诱惑!
稳了,绝对稳了!
看这群锦衣卫争抢功劳。
张五常就有了破局之道!
皇帝怎么了?
皇帝给的赏赐能有他张五常给的多吗?!
他玩了点小手段,也是怕这群锦衣卫万一拿了现黄金,翻脸不认直接杀他灭口。
要拿票据领银子,这得放他平安回去才行。
额头一松,
顶住他脑门的枪口撤下。
“这就对了啊!何必和金银过不去呢?拿了金银,不需要当差那么辛苦,比别人少奋斗一辈子,那不香吗?”
“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张五常耳边炸开。
什......什么......
张五常呆呆的张大了嘴巴,
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啊!老爷!你的腿!”
张五常低下头,
他的膝盖骨已经被子弹炸得粉碎,滚烫的血汩汩涌出!
“啊!”
这一刻他感到了刺骨的疼痛,不受控制的嚎出了声!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是他给得还不够多吗?!
“啐!”那个叫老四的锦衣卫对着张五常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以为几个臭钱就能收买咱们?”
“狗东西!我们是锦衣卫!是圣上直属的锦衣卫!”
“诶,要是能有机会面圣就好啦!看咱骆指挥使,能时常面圣,现在举止说话,也跟着透着一股仙气呢!”
“这不叫仙气,骆指挥使都说了,这叫信仰!”
“对!咱都是有信仰有追求的人!”
“居然想用金银破坏我们的信仰,找死吧你!”
什么鬼?
这群人说得是什么?怎么他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张五常撑着最后一口气咬着牙道:“你们别以为扣着我就能立功受奖!”
“大明金钞信用坍塌,这事儿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挽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