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眼所见，李元吉是真不想信。
特喵的自己那些护卫可是军中精锐，即便比不上内宫千牛卫，那也是远胜常人。
但斗笠刺客一路砍瓜切菜不说，更是飞檐走壁身轻如燕。
自己虽说身手不错，但跟这种擅长暗杀决斗的刺客对决，还是先走为妙。
命金贵啊。
“什么人——”
路口处出现一小队不良人，他们夜间巡逻恰好到此。
“有刺客宵小！速速来援！”李元吉瞧见自己人后大松口气。
不良人们赶紧上前护卫，为首那大胡子问道：“殿下莫惊，敢问贼人有几个？”
“二十来个吧，被本王的亲卫杀得只剩下一个。”李元吉摘下水袋一顿喝。
一个？
不良人们大喜过望。
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兄弟们，助齐王府护卫杀贼，给我上！”大胡子拔出佩刀。
李元吉又加一句，“那最后一人把本王护卫全干掉了。”
不良人们瞬间停止冲锋的脚步。
为首的大胡子暗叫好险，回头哭丧个脸，“王爷，您咋不早说啊。”
不等回答，便见那兜里刺客已经冲出前方的拐角处。
手中利刃滴答滴答的滴着鲜血。
大胡子见事态不妙，立马从怀中掏出个小物件，对着天空一拉。
咻——
一朵绚丽的小烟花在夜空绽放。
咚咚咚！
不远处的望台传来擂鼓声。
除了通知附近不良人和监门卫支援外，也能提醒坊中百姓闭门自保。
果不其然，那斗笠刺客见事已暴露，三两下就消失在夜色里。
“卧槽，可以啊，这啥玩意？”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大胡子擦了把冷汗，“王爷说笑了，这就是城内武备的物件，当然了，只有不良帅和监门卫小队长以上才有资格配发。”
李元吉伸出大拇指，“牛笔，不愧是大唐，在没有监控和电话的年代，能想出这些法子。”
不良人们面面相觑，暗想王爷是不是被吓到了，咋说话虎了吧唧的。
片刻之后，一百多监门卫全副武装赶到。
瞧见是齐王遇刺都吓得够呛。
得亏没啥事，不然皇子在京都被弄死，大伙都活不了。
“齐王——齐王殿下可安好——”
远远又奔来一队人马。
当先一人狂甩马鞭，让跟随的人喘着粗气紧紧跟着。
“咦？高公公？你不伺候父皇，出宫干啥。”
大内总管高公公翻身下马，等瞧到齐王身上的确没什么事后大松口气。
“哎哟殿下啊，您没事老奴就放心了。”
李元吉眼神玩味，“咋地，听你意思好像知道本王会遇到刺杀一样。”
“殿下您就别吓唬老奴了。”高公公连连躬身，“是方才太子殿下遇刺，老奴得知您刚刚离开酒楼没一会，就猜测是否也有危险，所以才四下寻找您啊。”
“呦呵，太子也遇刺了？今夜可真有意思。”李元吉嘴角带笑，“那个谁，大胡子，你手里还有没有穿云箭？就是那信号弹，来来来，匀本王几发。”
看来，事情愈发有意思了。
.....
次日清晨。
太极宫，两仪殿。
朝臣齐聚，敬候圣人上朝。
“噗——”
“你笑了。”
“我没有。”
“你刚刚明明笑了。”
“大哥别误会，其实我只是想到了开心的事。”
“你确定不是在笑我？”
“放心大哥，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会笑话自己的亲兄弟，噗——”
太子昨夜头部受了伤，现在裹的跟大食那边的傻大木似的，要多滑稽有多搞笑。
后方臣子们同样憋得不行。
但身份不同，人家齐王能笑出声，做臣子的敢嘛。
所以都尽量看着脚尖。
“你昨晚也遇刺了？咋没受伤呢？”李建成语气幽怨。
李元吉嘿嘿一笑，“因为我身手好啊，话说大哥你是咋回事，受伤就在东宫养病嘛，咋还上朝了。”
“你以为我想啊。”李建成翻了翻白眼，“这不是父皇得到消息盛怒不已，想要听咱们亲口说昨夜的事么，估计大理寺和京兆府衙有的忙咯。”
“圣人驾到——”
李渊高坐正首，脸色不悦。
想想也是，夜宴风波才过去没多久，剩下的俩嫡子突然遭遇刺杀，心情好就怪了。
“太子，齐王，你们把昨夜发生的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待大臣们听完两人讲述后，都是暗暗心惊。
长安行刺，本就胆大包天，更何况目标是两名皇子。
可越听越咂舌。
太子连带着齐王，二人护卫大半死于高手之中。
“杨恭仁。”
右侧文官第三排快步走出一小老头，“微臣在。”
“身为京兆府尹，听闻昨夜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李渊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但杨恭仁用屁股想都知道责任有多大。
他直接纳头跪地，屁股撅的老高。
“老臣辜负圣人信任，死罪矣！”
李渊缓缓抬手，“死活的事先放到一边，朕想知道在你这京兆尹看来，此事谁有嫌疑？相信你已经琢磨了一夜了吧，说说。”
杨恭仁抬起身来，“回禀圣人，老臣的确下了些功夫，可从头到尾，老臣也只得出四个字——利高者疑。”
“何人利高？”
“秦王！”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