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魏容鱼见他的脸色迟疑。
“不,我在想为什么他会把张琦玉犯罪的证据都交给你。”
陈歌努力思考这当中的逻辑关系。
“有一点我不明白,假如张泽洋把自己表弟涉嫌金融欺诈的证据给你,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张泽洋和张琦玉都涉嫌欺诈,如果他把张琦玉给爆出来,那么不是变现告诉别人他也是金融欺诈的共犯吗?
自爆卡车?
他那四成的智能鸟股份不是假的,要说跟张泽洋没关系谁信?
这样来看,张泽洋是没有任何理由把自己表弟给爆出来,不符合常理。
“你觉得这不合理?”
“合理吗?”
陈歌凝视着她。
“如果我是张泽洋,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出卖自己同伙,尤其是他还知道张泽洋相当多的诈骗罪行和其他秘密。”
“如果张泽洋要离开呢?”
魏容鱼说。
“只要他带着钱走,张琦玉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张泽洋想逃走?”
陈歌恍然大悟。
如果这样,那么确实魏容鱼陈述的这种可能性。
“张家内部已经危危可及了,张天桥的失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的张氏家族犹如破烂的帆船。”
“要沉船,船上的人会不会跑呢?”
“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
“如今很多张家的人都想趁这艘船沉底之前离开它,我拦住了张泽洋,并告诉他只要拿出张琦玉的欺诈证据,我可以帮他离开这片破船。”
魏容鱼轻声道。
“如果你是张泽洋,你怎么选呢?”
“我是他,我首先考虑的是,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的交换呢?”
陈歌凝视着魏容鱼那双眼睛。
她和姜红芍不一样,姜红芍的眼睛就像夜晚的星空,明亮璀璨且动人。
魏容鱼更像是一汪秋水。
平静无波。
陈歌很少看见她有情绪波动,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感兴趣。
表面上魏容鱼笑容可掬,但总感觉她和别人的距离遥远。
和陈歌说话时倒是比较亲近,不过魏容鱼在与其他人交流时,那种淡淡的距离冷漠感很明显。
都说姜红芍的性格高冷,但魏容鱼才是真正的拒人千里之外。
只有和陈歌交流说笑时,那样的距离感才会缩短很多,这种性格的女孩,以前总有人称呼那是命格薄凉。
“因为我是魏容鱼。”
她的嘴角扬起。
“你会对我的承诺产生怀疑,但是张泽洋不会。”
“难道他比我聪明?”
陈歌自我调侃,“还是说张泽洋被你的美貌迷住了?”
“咯咯咯!”
魏容鱼笑得很灿烂,胜似雪山上盛开着的天山雪莲,美丽干净又纯粹。
她拨弄陈歌的头发。
陈歌刚整理好的头发又被魏容鱼几下弄成了鸡窝头。
陈歌感觉有点无奈。
魏容鱼似乎很喜欢这样逗他,而陈歌并没有很反感,他甚至很享受后而来一次这种体验,很解压。
“那我的美貌能把你迷住吗?”
魏容鱼俏皮地眨眨眼睛。
“说不定。”
“你很会说话,我猜姜红芍一定被你迷得团团转了。”
“我被她迷得团团转差不多。”
陈歌莞尔一笑。
“她是魔都大学的校花,无数男生心中的梦中女神,不过很遗憾的是,最漂亮的花通常属于最帅的人。”
“姜红芍有说你脸皮很厚嘛?”
“……”
“不逗你玩了。”
魏容鱼一本正经对他说,“张泽洋其实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的身份很特殊,他有理由在这种情况下相信我。”
“这件事……”
陈歌感觉不好意思。
“太麻烦你了,本来是我的事情,还劳烦你亲自处理与他做交易,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你准备怎么答谢我呢?”
“这……”
魏容鱼歪着头微笑。
“我要你在我以后每个生日的时候都给我唱生日歌,你能做到吗?”
“啊?”
陈歌短暂失神。
“不行吗?”
“上次不是说唱一次吗?”
“我忽然改变主意。”
魏容鱼很调皮,“今后每次生日你都给我唱歌,毕竟我是你姐姐,不行么?”
听到她说“姐姐”陈歌哑然,还以为她刚才只是开玩笑,没料到这个妞居然真想当他姐姐。
陈歌顿时有种恶趣味了。
他模仿魏容鱼,两只手将她柔顺的黑发弄乱后,满脸微笑对她说:
“你叫我哥哥,我就给你唱!”
这下子魏容鱼忍不住了,她瞪大她那秋水般的双眸:
“我要比你大一岁!”
“但我比你高。”
“还能以身高评价辈份?!”
“我觉得可以。”
“……”
她幽怨地看着陈歌,威胁道:“那我不给你证据了。”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收拾他,只不过可能过程要麻烦一些。”
魏容鱼不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想到要叫他哥哥,生性平淡洒脱的魏容鱼多少感觉有点羞耻和变扭。
她就瞪着陈歌。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魏容鱼的牙齿轻轻地咬住嘴唇。
“哥。”
她叫得相当不情愿,但是陈歌听了那叫一个倍儿爽!
“啥?”
魏容鱼掐了他一下。
“嘿……”
陈歌拍拍她的肩膀,打趣道:“以后你管我叫哥哥,而我管你叫姐姐,咱俩这不就互相成全了吗?”
“嘶——”
“你怎么学姜红芍,喜欢掐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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