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怎么了!”看着在床上痛得打滚的当今, 太后急得直流眼泪。
太医令吓得满头冷汗,实在是当今的脉象平和得很,一点都不像有恙。
“先想法子解了陛下的痛症。”武皇后在一旁难得手足无措,急急吼道。
“是了, 若是解不了,哀家要你的命!”太后听了,登时看了过来, 一双眼红得吓人。
“臣无能!”太医令却灰着脸整个人跪倒在地,他实在是无法了,自己认罪总好过将来祸及家人。
太后登时踉跄了几步,随即大怒道:“拖出去!”
武皇后看着太医令面如死灰地被拖了出去, 又转头看当今翻来覆去哀叫的样子, 心底竟涌起几丝快意,只是总得弄起当今到底如何,她才好进一步筹谋, 也不知家里查得怎样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叫来, 再去征集民间名医。”太后此时一门心思都在当今身上,既是亲生儿,又是富贵树, 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肝肠寸断。
武皇后忙面上作出一副焦急心痛的样子,附和着太后。
“陛下, 发作了!”吴艺得了消息, 便说与太上皇听。
太上皇长叹一声, 神情越发显得凄凉。
“陛下, 要不要……”吴艺说了一半看太上皇的神情便不敢说了。
“宗室那里有合适的吗?”太上皇突地问道。
吴艺一怔,太上皇却没等他回复,径自说道:“你去趟忠顺王府,就说朕体谅世子妃,怀有身孕就不要出现在世子的丧礼了。”
“是。”吴艺忙应了,不敢多问一句。
“那个逆子在哪里?”太上皇又问道。
吴艺不敢停顿,说了个地址,太上皇点了点头:“安排去一趟。”
“实在是狠心,陛下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出宫。”太后熬了几日,实在熬不过,招了的承恩公进宫就哭道。
“娘娘,到底如何了?”承恩公急得直冒火。
太后闻言哭得越发伤心,缓了好一会才说道:“都看过了,实在查不到如何,哀家可如何是好!”
“娘娘,你可知忠顺王世子妃怀孕了。”承恩公一听,心沉到谷底。
太后一惊,连哭都忘了,从宫女子爬到太后,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们以为皇儿就不会好了吗!”
“如今人心惶惶,陛下又没个子嗣。”承恩公不比太后好过,全家的荣辱都在当今,“娘娘还需早作打算。”
太后咬着牙,心里将一溜人都咒骂了一遍,却不得法,太上皇还在后宫坐镇,皇后又是敌友难辨,假装怀孕的事想都不要想,一时之间也是无措。
“宗室之中,我先去打听一二,若是有个万一,国赖长君。”承恩公顾不得太后脸色,说道。
太后闻言更是痛心,有心大骂一通,却不得不忍住了,半响之后,点了点头,滴下泪来。
“哈哈哈哈哈!”废太子听了眼前太上皇的提议,不由得仰天大笑。
“皇朝传承,义不容辞。”太上皇冷着脸说道。
“那父皇当时怎么就不救救我的孩儿。”废太子闻言,冷哼一声,“横竖我已是废人,父皇还是去找您的乖儿子吧。”
“你!”太上皇脸都发青了。
“我是不怕死的,再死一次也无妨。”废太子依然冷着脸,却不知不觉带了些许凄楚。
太上皇登时心头剧痛,他那么多儿子,唯有眼前一个,手把手养大,费尽心思,文韬武略,样样拔尖,曾经是他最大的骄傲,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坚毅如他,也不由得有些灰心,看着废太子双眼中的凄楚与疯狂,想到听到废太子死讯时的锥心之痛,他长叹一声,转身蹒跚着离开。
太上皇的背影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生气,废太子并未觉得心里好过,踉跄几步,跌坐在石凳上,捂着脸,地下湿了一圈。
“主子,总要为少主子想想。”待到废太子平静下来,底下的人方才敢劝道。
废太子木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底下的人看着再不敢说话了。
“溶儿到哪里了?”
“就在城外了,为防着万一,待晚上由着周嬷嬷带进王府。”
“知道了。承恩公府如何了?”
“正在宗室里串联,倒也顾不得其他。”
“忠顺王府呢?”
“都等着世子妃的肚子。”
“仔细盯着,我看他们怎么把假的变成真的。”
宫里本来就各有各的打算,又有太后病急乱投医,当今的病情很快就人尽皆知,一时之间前朝后宫都是惶惶然,尤其当今还没个子嗣,宗室上下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便是朝臣们都不能独善其身。
“就连儿子这里都有人来说。”贾琏回来便与贾赦说道。
“陛下到底如何了?”贾赦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据说痛得全身打滚,脉象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医令已经下狱,其他太医儿子看着也悬。”贾琏叹道。
贾赦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有所思起来。
“老爷,怎么了?”贾琏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好容易得了陛下的青眼,谁知又出了这档事。”贾赦忙找个理由搪塞道。
“经历这些事,儿子只想着一家老小平安便好。”贾琏不疑有他,只叹了声,虽有些遗憾,到底比平安州的日子强多了,当然若是当今痊愈自然更好了。
贾琏又心不在焉地与贾琏聊了几句,便推说累了,撵了贾琏回房,自己匆匆去了贾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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