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队亲自开车，秦风一行人赶往“岩湾路”终点站。
在杀人剥皮案发生后。
“岩湾路”公交站亭，已经被封锁起来，暂停使用。
几条在“岩湾路站”停靠的公交线路，都启用了临时停车点。
乘客上下车的位置，向前推进了几十米，避开封锁的站亭。
因此。
秦风等人乘车赶到案发现场附近。
就见……
“岩湾路站”的公交站亭，四面都被塑料布遮挡起来。
几个守在棚子前的警察，刚喝退一个试图靠近、拍照的人。
林昊见状，随口说道：
“罗队，你们对案发现场的保护，很到位嘛。”
“哎，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罗队摇头苦笑，语气非常无奈。
“3号晚的那场暴雨，对现场破坏的很严重，很多痕迹都被冲刷干净了。”
“只有这个公交站亭，因为有顶棚遮挡暴雨，才保留下来一些痕迹。”
“凶手留给我们的现场与证据，只剩这个公交站亭了，必须谨慎啊！”
说话间，罗队靠边停车。
秦风几人迅速下车，进入案发现场。
一进现场。
只见……
公交站亭下的地面，都是血迹干涸后，留下的大片血褐色印记。
旁边的玻璃广告牌上，印着几个凌乱的血手套印。
虽然女尸早被运走，但联想到3号深夜的场景……
暴雨的深夜！
空无一人的末班车！
印满血手印的公交站亭！
一个冲你咧嘴诡笑的纸面女尸！
这场面……
普通人遇见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点，估计当场就被送走。
也正是因为凶手诡异的弃尸手法。
这起杀人案，才会被大众冠上“纸人索命”、“无脸女尸站台寻脸”等各种都市怪诞。
不过……
秦风等人身处特案局，比这血腥、恐怖、诡异的现场，见多了。
就连美杜莎，一个本该藏于幕后的黑客高手。
在加入特案局后，也练就了一颗超级强大的内心。
秦风扫了一遍现场，对罗队说道：
“你们支队现阶段掌握的情况，说一下。”
“是。”
罗队应了一声，汇报道：
“6月3日晚11点，报案人赵鑫驾驶141路末班车，到达岩湾路站点，发现尸体后，报案。”
“刑侦技术队到达现场，在距离公交站亭100米左右的巷口，发现血迹残留。”
“经过DNA检验对比，小巷内的血迹为死者所留。”
“结合尸检得出的死亡时间，可以判定，这个小巷，就是死者被杀害的第一现场。”
“凶手在小巷内剥去死者脸皮，套上塑料袋，然后把尸体遗弃在公交车站内，并在死者脸部，贴了一张画着血笑脸的白纸。”
“因抛尸地为公交车站，人员流动性大，我们一共提取到几十组新鲜指纹。”
“不过，公交站亭内，发现了大量沾染死者血液的手套印。”
“凶手是戴手套作案的。“所以，这些指纹没什么认定价值。”
秦风一边听罗队汇报，一边打量站亭内的血手套印。
只见……
公交站亭内的广告牌上，凌乱的印着十几个血手套印。
这些手套印上，有非常固定的编织花纹特征。
只有纯机器编织，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疏密有致、纹路高度统一。
由此可见。
凶手戴的手套，是很普通的劳保手套。
这条路，走不通。
秦风做出一个判断。
罗队接下来的话，也肯定了秦风的判断。
“这些手套印，技术队查过，是最普通的劳保手套。”
“棉纱化纤材质，路边十块钱一捆，很廉价，随处都能买到。”
“工地民工、仓库搬运工、日常家庭劳作……使用人群非常广。”
“整个永丰市，能生产劳保手套的生产厂、销售商，海了去了！”
“想通过手套来源查凶手，根本不可能。”
这条线索走不通，秦风并不意外。
“除此外，现场有没有发现其他犯罪遗留痕迹？”
罗队摇了摇头，无奈道：
“当夜暴雨，现场破坏很严重，周围无从寻找足迹，也没有发现其他车辆在附近活动的痕迹。”
“再加上，案发时间是深夜，我们走访了周边，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证人。”
“此外……”
“死者被凶手剥去脸皮，无法进行户籍对照。”
“附近的报警中心，也没有接到符合条件的失踪报案。”
“死者身份，无从确定，案件根本无法推进。”
秦风听了罗队的汇报，迅速捕捉到几个重点。
暴雨。
深夜。
偏僻的城郊结合处。
三个条件，创造了近乎完美的犯罪环境。
这不是巧合！
也许……
是凶手的特意选择？
秦风念头闪过，问道：
“岩湾路站点附近的监控情况，怎样？”
提起监控……
罗队更加心塞，叹气道：
“这里属于城乡结合处，交通监控、治安监控，本来就比较少。”
“死者被害的第一现场，是老城区内的小巷口，从没安装过监控。”
“岩湾路站亭附近，一共有3个监控。”
“距离站亭最近的那个监控，坏了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没人来修。”
“正常工作的2个监控，覆盖范围有限，根本拍不到站亭内的情况。”
“不过，这片区域内的所有监控，我们也全部调取了。”
“很可惜，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可疑车辆。”
林昊撇了撇嘴，对罗队的话做了总结。
“综上所述，就一个意思，监控没拍到凶手呗！”
“这案子，监控、目击证人、死者身份、指纹等犯罪遗留痕迹……”
“所有线索，一点木有，真正的从零开始啊！”
罗队干笑两声，奉承道：
“谁不知道，特案局办案，只接大案、悬案、重案！”
“案件要是简单，也配不上咱特案局层级，显不出咱特案局办案水准！”
林昊被罗队捧得嘚瑟一笑，傲娇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老大是谁！”
“秦局，最强大脑，东方神探，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美杜莎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某只舔狗。
而此刻……
秦风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