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浴缸里泡了多久,只感觉有人把我从水中抱出来,擦干净身子,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我清醒后,感觉到周遭极低的气压。
“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我大哥,我心比肾还虚,低着头,像个蔫了的鹌鹑。
哥哥语气严厉:“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的小命就没了。”
“我这次是惩戒坏人,我没……”
哥哥余光瞟了一眼他,眼神犀利如刀,我顿时闭嘴敢不言语。
“哎!”哥哥叹了一口气,慈爱的摸了摸我的脸颊说:“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可以在这样,你帮那些枉死的人复仇,会让自己折福折寿,还要忍受这种蚀骨的疼苦。”
今天的三餐都是一大堆补品,恢复正常后,我被哥哥连夜打包,送回老家。
我回到公司,发现店门口坐着一个人,男人手里拿着招聘启事问我:“你这里招聘员工?”
“是的。”我点了点头。
“我的来应聘。”
我一脸的坏笑的说:“我这里工资很低。”
“我要求不高,有吃有住就行。”
我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高兴的说:“林大哥,好久不见!”
林大哥目光如炬,印堂饱满,人中顺畅清晰,耳垂厚且大、面色红润,阳气旺盛,当兵的时候还救过很多人,有功德在身,十分适合在我这里工作。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这里的现在有些麻烦,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愿意留下吗?”
林子峰点了点头,我马上安排人事办理入职,吃住和我一起。”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我一边洗漱,一边照镜子,不禁慨叹:“难怪帅哥都自恋,再看下去,我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光洁白皙的脸庞,下巴棱角分明,长而微卷的睫毛,最让我满意的是自己的一双眼睛,眼窝似乎比常人要更深邃。
美中不足的是长了梅花胎记的鼻子,鼻头一颗胎记,听家里的老人说,是母亲生下我时滴落的一滴泪。
就在欣赏自己帅气的脸蛋时,电话响了,管家叫我去前厅,有客人到。
司诺言再一次找到我,还没开口说话,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死亡”,他活不到明天太阳初升。
“救救我吧!”
“你的主子不是可以为你延长寿命吗?”我淡然地看着他。
司诺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天皇要您的心法,只要您愿意给我,拓本就好。”
莫家的心法源于唐朝,据传是九菊一派的创立者墨尊与钟馗神君合力打造,九菊一派在**的时候可是正统的捉鬼驱邪的门派,传到日本之后走了邪魔外道。
司诺言知道恳求是没用的,于是他提到了我失踪的爷爷:“莫老爷子最后的行踪只有我知道,你觉得一部心法和四爷爷的命那个重要?”
“我就知道是你们在背后做了手脚。”我握紧了拳头,上了一步,想要揍人,身后的房门被推开,我大哥走了出来。
司诺言看到我大哥瞪大了眼睛,先是恐惧的身体颤抖,后来竟是兴奋的站了起来。
大哥眼神如鹰隼,盯着司诺言:“没想到,我会活过来吧?”
从二人的对话中我明白,大哥当年在缅甸执行任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来不仅是中了缅甸毒枭的陷阱,还有天皇在背后出阴招,他们想害死大哥后,莫家就失去了第一传承人,他们也好对莫家下手。
“你不必拿一个死人威胁小三鼻,老爷子死在你们手里,小三鼻失忆忘记了,可我还记得。”
失忆?我看向大哥,满脑子的都是疑问:我什么时候失忆了?
司诺言谎言被拆穿,却依旧嘴硬:“三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四爷爷的下落。”
在大哥的威压下,司诺言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我坐在客厅内,等待我的大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在你接手家族产业的时候,爷爷已经死了,他在死之前,用药物在你的记忆上做了些手脚。”
只有这一句话的解释,大哥便被京城来的人接走了,因为他现在身份特殊,不能离开京城时间太久,会对龙脉有影响。
深夜,我一个躺在床上,努力的回忆着过往的一切,发现记忆竟然都是空白。
我没有童年的记忆,对童年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爷爷写的那本手札。
手札里记录,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五岁生日当天进入“堂子”拜仙家,偏偏没有一个仙家给出感应,自此后我失去了继承莫家的资格,过上散养的生活。
我从不修炼,可心法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随时随地可以触发。
我从不拜堂子里供的仙家,可是从小他们就都听我驱使;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的寿命,我的鼻子可以闻到灵魂的味道。
爷爷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可唯独对我是放任状态,甚至我犯了错,也不会怪罪我,小时候觉得这是偏爱,可是现在想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直到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大哥传来死讯,我被迫成为继承者,随后爷爷就失踪了。
我脑海里不断闪回一个穿着红嫁衣,举着红纸伞的女人,她从我身边飘过,只留下一个背影。
如果记忆找不回来,怎么办?
“那就顺其自然吧!”我安慰自己:“我是莫家的孩子,这件事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