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千人在偌大的广场混战,喊杀声震天。
林冲站在写有替天行道四字的旗帜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的混战。
“停!”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林冲方才喝停。
当然,大多数人早就已经停止了混战。
现在还在坚持混战的仅有七十二人。
“尔等留在梁山!”
说完,林冲又在那些因互殴皆已挂彩,只是伤情各有不同的归顺者身上扫过。
“你们当中的头领全都站出来吧!”
林冲话音落地,从他们当中,立马就踉踉跄跄地走出了五人。
“你们是晋王的亲信?”
“林头领真会说笑。
我们若是晋王的亲信,他能派我们前来吗?
毕竟,第一次派来的使者都被您直接杀掉了。”
五人当中,年龄稍长的男子苦笑着说道。
林冲点了点头:“不管你们是不是晋王的亲信,我都希望你们做出明智的选择。
我能因为晋王半途剪径,伏杀我们两百余名骑兵、抢走马匹而向他开战,且不给他丝毫求和的机会。
既然你们皆已归降,那就是我梁山的人。
所以,若有人敢背信弃义,而致回去的归降者有一人被杀,我保证纵是天涯海角,也定要将其追杀!”
虽然依旧是平静的言语,但在说最后的话时,已有锋锐的杀意。
让五名被他直视的归降头领,都情不自禁地心悸,身体皆颤抖。
却也让归顺者更是激动,看林冲的眼神即亲近也更钦佩。
因为这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也意味着这位赫赫有名的梁山头领,是真将他们这些归顺的人,跟梁山的兵马一视同仁。
“小七,带这些即将回去的人马,前去库房各自领取十两白银。
然后去伙房让伙夫开伙,让他们吃好喝好,算是饯行后,再送他们离开梁山。”
林冲看向早就跟在他身边候命的活阎罗阮小七吩咐道。
“是,头领!”
院小七恭声领命后,便带着众人离去。
“安神医,带这七十二人去疗伤。
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恢复如初。
哪怕伤情很重,也要不惜代价将他们治愈。”
林冲又看向早被叫来候命的安道全吩咐道。
让安道全都满心腹疑。
此前互殴时,其他人早就已经停手。
林冲却能看着这七十二人继续互殴。
甚至有人难以支撑,爬起来再战,林冲也没有阻止。
现在又下达这样的命令。
头领这是什么意思啊?
安道全都有种想要帮林冲瞧瞧的冲动。
看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当然,也只是有这样的冲动而已。
“是,头领!”安道全微愣了愣,便恭敬地领命。
在安道全的招呼下,七十二人也跟他离去。
但因互殴最久,受伤都超重。
他们离去的速度也非常缓慢。
……
“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眨眼间又是半月过去。
这天午后。
梁山的上空,骤然传出巨响。
于明亮的空中,炸开一簇烟花。
正在院落中修练的林冲,看到这样的情景,脸上闪过一抹阴险的笑容。
“你的疼脚,终于露出来了。”
心中暗语时,并无丝毫的耽搁,直接通过一旁的走廊,前往忠义堂。
梁山的烟花是林冲安排凌振特意打造。
梁山首领,人手一枚。
并不是用来赏玩,而是当作信号弹用。
鉴于烟花在其他地方被用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只在梁山生效。
通常情况下,也绝对禁绝使用。
寻常时日,一旦在梁山内引燃烟花,便意味着有要事发生。
身在梁山的所有首领,也必须疾速的赶往忠义堂。
林冲率先赶到忠义堂,然后也有梁山首领不断地火速赶至。
皆脸色凝重,因能断定烟花绝不是林冲所放,也无不迷惑。
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特别是随着身为总探消息头领的戴宗赶至,他也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令众人更是惊异。
很快,身在梁山的首领,便已齐聚忠义堂。
但依旧无人说出事由,让众首领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毕竟,面对梁山的严规铁律,这跟拿生命开玩笑没区别。
“大捷,梁山大捷啊!出征兵马,已战胜田虎,我方大获全胜!”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激奋的声音。
与此同时,兴奋无比且眉飞色舞的卢俊义便冲进了忠义堂。
他可是出征兵马的统帅。
亲自传来这样的捷报,让忠义堂的首领都情不自禁地欢呼。
出征兵马虽捷报频传,但此前攻打的只是州府,不可能遇到大量兵马。
田虎却早已称王,占领了河北五州五十六县,手下兵多将广。
此次大捷对梁山来说,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林师弟,你真是太厉害了,身在梁山都能运筹帷幄,决定前方战事的胜败。
你强势让田虎派来求和的人归降,又利用他们回去充当内应,悄然宣传我们梁山兵马的优渥待遇,令田虎的兵马人心思变。
也正因他知道你要灭他报仇雪恨的决心,在哪些奸细回归后,快速的拢聚了所有兵马。
当我们跟他们对峙,数万兵马就直接倒戈……”
卢俊义太过兴奋,冲进忠义堂,便看着林冲激奋且佩服无比地开口。
噼里啪啦,唾沫横飞。
说了好一阵,才发现高坐上首的林冲,双眼冷冽。
心中情不自禁地寒颤时,未完的话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