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在梁山转悠了大半天才回到他原本的住处。
表面看来,是查看梁山情况,不时跟一些首领接触。
但接触的大多数首领都是被林冲选中的人。
宋江虽死,却因他经营梁山日久,又颇会拢络人心,至宋江派根深蒂固。
他不死还能彻底钳制。
死去反而会让他这一派成为梁山最大的隐患。
林冲就是要找一些合适的人,在暗中留意宋江派的动向。
只有如此,才能提前防范,不至于让梁山再有大的变故。
梁山的元老派是以林冲为首。
但除他跻身领导层外,其他人却已经彻底失势。
元老派的人马自不消说,能为林冲所用。
也是林冲见的第一批人。
然后就是晁盖派、三山派、登州派,及势单力薄,算不得派系的其他人马。
当然,但凡会被林冲交待办事的人,也极有针对性。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这种事。
譬如鲁智深,他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但个性使然,却绝不能让他去盯梢。
譬如武松也能完全信任,依旧受性格影响,也不能让他去做这种事情。
而且,梁山不少的好汉,生性大致如此。
所以,即便现在认可林冲的好汉不少,真能用来盯梢的人却不多。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院落中,林冲正在跟鲁智深切磋武艺。
还有武松等人在一旁观看。
说是切磋,实为指点。
两人激战时,林冲在不断地开口,指出鲁智深的不足之外。
旁观者看得认真,也会不时思索。
就在此时,院落中走进两人。
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林冲便已认出。
前来的是掌管梁山钱粮的小旋风柴进与扑天雕李应。
林冲适时跃退,跟鲁智深拉开了距离。
“二位兄弟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要找你们。”
“林教头之事,暂且不谈。
如今林教头已经贵为梁山的首领。
我二人前来是想请林教头移居他处。”
柴进拱拳说道。
他二人掌管钱粮,手握的实则就是梁山的经济大权。
涉及诸多方面,自然也包括梁山众人的起居饮食。
林冲已经取代宋江,成为梁山的首领。
却依旧居住在曾经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简陋。
“这里很好,且已习惯,还有好兄弟相伴左右。
所以,住处就不劳二位兄弟费心了。”
林冲的住处,周围居住的梁山首领已三山派的人为主。
不仅可以跟鲁智深等人时常相见,也会更加的安全。
“你们什么意思啊?难道把林兄弟当成宋江之流,成为首领,就要有贵贱之分,就要高人几等,就要住更好的地方不成?”
林冲话音刚落,鲁智深便懊恼地开口。
让柴进跟李应都有些尴尬,难以应答。
不过,皆深知鲁智深的脾性。
即便尴尬,也不会往心里去。
“二位兄弟,我不会搬离此地,现在还是谈谈正事吧!”
林冲则趁机开口。
“林教头请说。”两人拱拳,齐声说道。
“宋江为求招安,盲目壮大梁山。
即便曾经攻城掠地,却也只是攻而不占。
令近十万人马,皆居于水泊梁山。
如今既然决定不再接受招安,自然也就不会有朝廷的给养。
所以,若不采取相应的对策,梁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坐吃山空。”
林冲的话让柴进二人瞬间沉郁,还颇为的忧虑。
他们掌管梁山钱粮。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梁山近十万人马每天的消耗有多恐怖。
最为可怕的还是,因梁山攻打过周边的城市,抢夺过官仓。
朝廷早有防范,周围城市的官府粮仓,都已经是空仓。
一旦坐吃山空,总不至于穿州过府去更远的城市抢官仓吧?
就算去抢周边富户百姓,所抢之物又怎能填饱近十万张嘴?
“林教头,说实话,梁山的粮草已然告急,真坚持不了多久了。
银钱数量也已经很有限。
依我之见,不如还是想办法接受朝廷的招安。
只有如此,粮草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柴进满脸无奈地说道。
“招安绝非出路。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梁山想吃皇粮,就得为朝廷卖命,要的也会是我们的命。
先告诉我,梁山现有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柴进径直答道:“最多两月,还要省之又省。”
“梁山现有多少马匹?”
“仅五百有余。”
“所剩银钱还能买多少匹马?”
林冲紧接着的问题,柴进没再回答。
而是望向了李应。
银钱应该是李应在管。
见柴进看向自己。
李应立马答道:“现有银钱,虽能购买千余马匹,却很难一下子买到。”
“以半月为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林冲平静地说道,却有不容置疑的气度。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
粮草已经成为梁山最棘手的问题。
林冲已有主意。
现在他需要战马,且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