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靠边停车。
韩沉下车之后，靠在保时捷911上面，面色冷淡道：“跟踪了一路，你也够辛苦的！就这么怕我赖账不成？”
“韩老板吃个饭都要10块钱，答应给我的这点演出费自然不放在眼里。”
此时的闵芳早已经换下了服务员的衣服，而是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
“那你跟踪这一路？”
“程府宴，那可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闵芳说道：“今天呈韩总的情，有幸见到了你们上流人士的奢侈。
这不，想早点从您这领了尾款，也好快点享受享受。”
韩沉从钱包内取出5元钱，递过去。
闵芳伸出手，刚要接到，钱又被韩沉抽了回去。
“韩总您这是什么意思？”闵芳面色难看道：“我可是按照你交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讲给蒙清悦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在给你钱之前，我很想问你个问题。”
“您问。”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为当初的行为忏悔过吗？”韩沉问：“当初蒙清悦为了帮你，才招惹上那帮混混。
你怎么能反过来跟那帮混混一起对付她？”
“你说当初的事啊？”闵芳从口袋中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着之后，说道：“说实话我早就忘了，要不是你今天找上我，我这辈子恐怕都想不起来。
毕竟，那只是年轻时候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我也没想到，蒙清悦竟然会因为这件小事患上了社交恐惧症。
行了，韩总，你想知道的答案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以前忘了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你就没有一点懊悔吗？”韩沉继续问。
“懊悔？是这样吗？”闵芳立马一脸愧疚的表情：“清悦......，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想为当年的事，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可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你。
我知道我当年很混蛋，不是人，我应该遭到报应。
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懊悔和自责中度过。
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忏悔。
尽管，当年的事情我也是被他们胁迫所为，可依旧不值得原谅。”
说着，闵芳话锋一转，嬉笑道：“韩总，我这段忏悔表演的怎么样？
我当时就是这样向蒙清悦表演的。”
“仅仅是表演吗？”
“韩总请我来不就是为了表演吗？”闵芳乐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忏悔吧？”
“当年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过分？”闵芳自嘲道：“过分的是老天，不是我！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她家世好，长得好，学习还好，受到所有男生的吹捧。
而我呢？就因为家庭背景查，长相普通，学习不好，就应该被别人欺负、霸凌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假惺惺的跟我交朋友！
不就是想衬托她自己吗？”
“......”韩沉沉默了一会，将钱递给了闵芳：“定金5元，尾款5元，咱们之间两清了，你可以走了。”
“韩总豪气。”闵芳接过钱，消失在黑暗之中。
韩沉愣了愣神，拨通了花猫的电话。
“要行动吗？”
“不用了！”
“啊！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突然间，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黑暗之中，闵芳眼角的泪水终归没有忍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韩沉的面前表现的那般强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也许是为了掩饰这么多年的不堪吧。
自从高中那件事后，蒙清悦转学了。
过了没多久，千夫所指的她也从学校退了学。
早早的进入社会，受尽了各种苦难。
她选择了沉沦。
靠着出卖肉体，如行尸走肉般的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之间。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抽根烟，回忆下人生。
时常会想到，她跟蒙清悦之间的点点滴滴。
那段自己曾伤害过的感情，竟然是她在这满目疮痍的世界上，唯一愿意回忆的事情。
深吸一口烟，从口袋中抽出韩沉递给她的两张五元钱，看了看社区医院门口的红十字箱，丢了进去。
然后再次遁入黑暗之中。
电脑前，标记好一堆标注着闵芳的视频，还有已经制作好的整人计划，拖进垃圾箱。
嘴上嘟囔道：“这么狠毒、又有意思的计划，竟然胎死腹中了！可怜了我那惨死的几十亿脑细胞。”
第二天一大早，社区医院护士检查功德箱。
“天啊！这是谁一下子捐了十块钱？”
护士找遍了周围，可惜没有监控，并不能锁定那名捐献者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