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神箭倒戈凶猛,来势汹汹比后羿发射时更凌厉。眼看就要一击即中。诸神连忙护驾,剑皇祭起六合剑气全力抵御那射向玉帝的神箭,出征前受天尊重托不敢怠慢。而玉帝最担忧的却是射向文魁的那支箭。这文魁是个文官,道术修为有限,但他的出谋划策却是上上之选绝不能有失。对方显然也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急着要去掉天庭的文胆智囊。
玉帝情急之下显了十丈金身,九香沉龙攆也立刻相应增长了数倍以便稳稳地托住金身。
玉帝用十丈金身挡住了射向文魁的那支神箭。另外两支也被诸神合力拦截,第一回合总算险胜。
九阳神道:穹高你虽历经万劫修成了十丈金身,但有一尊大神可不比你低,他也早就想跟你较量较量了。他的话音刚落,天地忽然开始撼动起来,山石陨落,千树颤抖。是有一尊巨大的怪物走路所造成的。诸神往巨响之处望去,只见共工正朝这边大踏步而来。
这共工至从怒触不周山之后就已经很少出动了。神仙们也都以为他早已被混沌祖师教化所感悟,没想到在这关头却出来与玉帝作对。
玉帝也知道,这次的祸乱远不止就太行,奎刚,九阳神那么简单,还有一些上古巨神参与其中,这共工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共工两支脚状如擎天柱,两支手如同大山,玉帝的十丈金身在他面前也显得如蝼蚁般渺小。
共工张开血盆大口吼道:穹高,你可还记得本神?
玉帝知道这怪物只有元始天尊才能制得住,今日出现,怕是要生灵涂炭了。为了不激怒于他,只好放低姿态,和声道:哪能不知水神共工大法力,只是天庭一向与你素无仇怨,何况当年你斗破苍穹还是女娲娘娘给收拾的残局,今何故显身于此阻我去路?
共工怒道:本神只为讨个公道,为何世人只知道有穹高玉皇大帝却不知有本神?香火为何只对凌霄殿参拜上供对本神却唾骂有加。
玉帝顿时明白了,这个怪物之所以出来必定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文魁估算的一点都不错,始作俑者就是分水将军那张嘴。也只有将他揪出湮灭才能免后顾之忧,否则凌霄殿的神坛将永远不得安宁。
玉帝知道嫌隙已起,多说无益。只有在道术上见高低,成王败寇,修为高者话事!
共工见玉帝沉默不语,以为是自己的投诉生效,此时不给已重击更待何时。他的巨掌便向玉帝金身掴来。只见狂风骤起,这一掌之力何其巨大,以至于有许多排在仙班前面的小神小仙立足不稳纷纷被掌风刮走了,也不知要飘向何方,落往何处。
玉帝镇定地道:今天就让我以十丈金身来迎战你的无边无际。玉帝凝神入定,周身金光乍起,霎时间万丈光芒弥漫开来,光芒所到之处万物复苏,诸神如同吃了定心丸,也喝了定神汤,任由再怎么狂风骤雨却是纹丝不动。
这光芒跟佛光普照又大不一样,佛光在于泯灭戾气,消除争斗之斗志,而玉帝所释放的光芒却能激发斗志,使诸神热血沸腾,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共工的巨大掌力居然在半空中顿住了,这也是他从未有遇到过的形势。要知道,当年怒触不周山也是用的这般气力元神。这穹高的修为难道比自己还要高明?
共工只知道穹高当了玉皇大帝,却不知十丈金身的由来。那是渡过过数以兆计的劫数千辛万苦修炼而成。每经历亿万劫数才可炼成一丈金身,如此累积而成。那金光里蕴含了玉帝不计其数的感悟与经验,让巨大掌力停顿也是必然而然的。但共工却并不知道,他被玉帝这幅架势给镇住了,只是看着金光弥漫不再出击。
眼看就要化解了危机,关键时刻,一朵黑莲腾空而来,在天际摇晃片刻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奎刚法祖端坐其上。只听他道:穹高,你的金光已经是强弩之末,只需加点法力你便要败了,想不到这万万年来你的修为就这么点长进,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共工听的,意思是叫他不要被万丈光芒所迷惑。这共工听出话中有话,悬挂着的手掌再次向玉帝掴来。
玉帝心中暗暗叫苦,这奎刚是自己的阴暗面所幻化而成,没有神仙比他更了解自己,看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剑皇眼看神主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即刻将六合剑气调到最高打向共工的巨掌,能替神主挡多少是多少了。同时也念了同心诀,希望能召唤好友前来一起御敌。
这同心诀是两个少年在离恨天上互相交换心意时所创造的,也相互约定,只要对方有难就可以相互召唤。
诸神也都使出浑身解数迎战共工的巨掌。
六合剑气使巨掌停顿了片刻,掌风放缓了一些,却仍没能停下而继续掴来。
正当诸神和剑皇陷入绝望之际,有一道更凌厉的火红色光芒飞逝而来,那是什么!
剑皇一见到红光顿时激动起来,差点热泪盈眶。好友来了,在这危难的关键时刻,不顾一切地赶来镶助了。
来的正是灵屠少剑。
他人还在百里开外剑光却已先至,只因他用黑天眼看到了好友的处境。要对付九阳神的无限热力,又要对付水神的无边无际,可谓是水深火热之中,片刻也耽误不得。他这一招“九转轮回”也已使出了九成元神。
红色剑光穿越了所有的光芒后发而至,不偏不倚击在共工的巨掌的掌心上,将巨掌击穿了一个洞。这下共工吃痛已无法继续掌掴玉帝,而是抽身调理。
少剑这一剑解了大危机,诸神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了。
共工吼道:是谁,谁发的剑气。他一边疼得揉着手掌一边兴师问罪地瞪着诸神仙。
少剑也已赶到而显身了,大声道:是我。
共工:你是谁家的孩子,可知道这里正在生死决战,你居然还敢现身上前。
少剑昂首道:不是大神的决战我还没兴趣看呢。本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乃灵屠少剑也。
共工笑了,大声道:好久也没有见过如此狂妄的少年郎了,我看你剑光修为还可以,不如早早退去免得误了性命。这共工居然对少剑显得有点关切起来,这让诸神仙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共工的修为虽然老道,却也并非无神可破,诸神担忧的却是他的另一种拼命方式,那便是“身首异处”这个绝杀招数。把他惹毛了必定会使将出来,届时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天际浩劫。
少剑走到剑皇跟前,好友相见分外高兴。而让他们更兴奋的就是能亲眼目睹上古大神的绝杀技,说不定等下还能亲眼看到玉帝的“九五至尊”,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容易遇到的。
玉帝见少剑替自己解了围,正要道声谢谢,却听九阳神不耐烦地道:这么多大神居然久战不下穹高,这也太有失身份了吧。我可等不及了,赶着回去找太行老道人拿我应得的那份。他已不想再拖延下去,双掌挥动,祭起了“烈日灼心”,天际中忽然凭空多出八个太阳,从四面八方弥漫开来的巨大热浪越来越浓烈,热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诸神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天一神箭已败北无法与之抗衡,修为浅薄的神仙在烈日的照射下已显露真身,甚至就此化为灰烬。
少剑发现六道轮回中忽然多了许多生灵,哪里还看得下去。一招无穷妙道里的“九转神元”用右手打出,击向九阳神。剑气如虹和烈日当空交织的霎那间疑似天崩地裂,山河破。玉帝忍不住喝了声彩:好力道。他似乎看到了外甥二郎神的影子,从这少年手中打出的招术竟似比自己的亲外甥丝毫不逊色。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共工都觉得少年天生异秉是大大的可造之材,若是能让他继承自己的法力,做自己的传人……
九阳神究竟是得道久远,修为高深。他见这少年的剑气如此凌厉也吃了一惊,但很快便淡定自若,有恃无恐。剑气虽能贯穿烈日,却是后劲不足,短暂的上风无法打败九阳神。少剑一声长啸,唤来天狗。天狗暴起,连吞三个太阳,热浪顿起大减,诸神仙终于可以缓缓气了。
天狗吃得太急,那三个太阳像三个火球正在它肚子里燃烧着,挣扎着。天狗只是吐出舌头换换空气,并不把肚子里的太阳放在眼里,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还能继续吃,直到把九阳神都吐进肚子里去。
少剑并没有再下令,他得看看天狗的消化能力,毕竟这是巨大的太阳,而且是九个太阳,都吃下去任何神兽都难以做到吧。以前也只是吞食过一个月亮而已。
九阳神见自己的太阳一下子少了三个,三分元神就这样丧失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他双掌急急挥出,打向天狗,试图将天狗开膛破肚把三个太阳放出来。
少剑又岂能让天狗受掌力摧残,左手一招无穷妙道里面的“九星霸体”挥出,拦截九阳神的双掌道术。
若论修为的长久,少剑是万万不及九阳神的,但他拥有得天独厚的秉性和多位神灵的元神,更有炫天石护体,二郎神的九成道术,因此打出来的无穷妙道堪称完美,威力之大,元神之强,竟生生将九阳神给压了下去。
九阳神落败,共工和奎刚却是无动于衷,似乎跟自己没丝毫关系。共工因对少剑起了爱才之念,斗意已褪去,甚至萌生了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的念头。
泰来殿的神坛上。太行道人正在用显天镜观战。他当然也看出端倪:九阳神虽然忠心但道术不够,落败实属必然。共工道术是可以胜出却不太好驾驭,保不齐会为了某个细微末节与自己反目,倒戈相向。奎刚则野心太大,若是真的夺得三界的领袖宝座必不甘居人篱下,说不定还会与自己争夺神坛。这三尊大神都不太可靠,太行道人也没有将他们当做是王牌。他的王牌另有神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打出来的。太行道人甚至希望他们最好是都战败了,也省了后顾之忧。
奎刚终于出手了。他不为别的什么,他是为自己而出手的。在他看来,玉帝执掌天庭靠得无非就是虚伪的善良,实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每次的蟠桃盛宴和天庭笙歌燕舞时候,他那享受的神情都让自己受不了,酝酿了万万年,就在此刻爆发了。
奎刚用的是“五雷轰顶”之绝杀技。这种道术一旦使出,诸神众仙就将魂飞魄散,元神出窍,再没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玉帝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五雷轰顶的厉害,这正是自己万万年来渡劫修为过程中所抛弃的阴暗面,只因此道法太过杀伐决断,杀戮太重,非身为一个领袖所必要的。果断摈弃后改为修炼“九五至尊”,方才有今天这般成就。而如今,奎刚竟重拾旧山河来对付自己,对付诸神,怎不叫人痛心疾首。
“五雷轰顶”既已祭起,说什么都已无用。只有迎战别无选择。
玉帝有九龙真气护身,必要时还有九龙沉香攆会祭起护驾,自然是不怕奎刚的,奎刚也无法伤害到自己。但其他诸神呢,必定会粉灰湮灭,这种景象又岂能让他发生。若不能庇护众生,要自己这个天国领袖有何用?玉帝比谁都明白,要做好领袖除了身先士卒已别无选择。他也出手了。这样一来,少剑和剑皇他们反而都停手了,他们终于看到了玉帝的威力和修为——九五至尊。
玉帝先用三成的“九五至尊“将诸神众仙周身围绕笼罩住,以免受五雷轰顶之苦。剩下的七成元神毫无留余力地迎战奎刚。
奎刚祭起五雷诀,霎时天际撼动,雷声轰隆,似乎开天辟地重现江湖,鸟兽哀嚎,花草枯萎。巨雷所到之处,万物死寂。但有柔和的气流从四面八方低涌而至,弥漫开来。这便是玉帝的九五至尊元气与之抗衡。气流所到之处,万物复苏,转而生机勃发。
奎刚一边使用五雷诀一边大声笑道:穹高,谅你有九龙护体,九五至尊气派,却看你能撑到几时。
玉帝心中开始有些焦急了。因为自己要用三成元神庇护诸神,剩下的七成也已使用了五六成,但对手却声势依旧,一时也不知用多少的元神。万一他还有五成,那自己就要完败了。
诸神和众仙有玉帝的九五至尊庇护得以免受五雷轰顶之危厄。都在观望着对决,心中无不期盼玉帝能大获全胜。
这是一个帝王与自身阴暗面的较量,也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巅峰对决。若是玉帝胜了,那便还原朗朗乾坤,恢复太平盛世。若是奎刚胜了,那么三界将就此颠覆,将由邪恶的神主领导,将把三界生灵带往何种境地可想而知。
少剑和剑皇看得有些发呆,这玉帝能坐上凌霄殿的神坛率领诸神和众仙果然非同凡响,两个少年内心都在想:他的九五至尊如此变化莫测换成自己恐怕也是难以抵挡,何况现在自身还在他的三分元气庇护之中。
两个少年互相对望一眼,彼此心神领会,心意相通。他们忽然一跃而起,跳出了玉帝的保护圈。在诸神众仙惊愕失色的神情中脱离了群众。这是没有哪个神仙敢这样做的事情。
少剑和剑皇都想亲身领教那五雷轰顶和九五至尊,都想尝试一下自身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哪怕为此付出消亡的代价。
共工不由得对少年更是另眼相待了,他决定袖手旁观,倘若少剑遭遇什么不测说不定还会出手相救
九阳神新败,也是无力再战。
两少年可以全力对付奎刚。
奎刚法祖见两个少年居然不把自己的绝杀技放在眼里,也不由得无明顿起。只是要跟穹高纠缠无法给以重重的一击。所能做的就是将五雷诀调到最高级别,一声声猛雷巨响打向少年。若是换成一般的神仙早已魂飞魄散,飞灰湮灭了。
少剑和剑皇只觉得耳朵疼痛难忍,头皮发麻,似已坠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慌忙从身上扯下衣袖堵住耳朵。然而这巨响虽缓解,头痛欲裂却更甚了,恨不能把头颅往最坚硬的山石上撞去方能解此痛苦。两人的剑气和剑光根本没有机会打出。再过片刻恐怕就要头颅迸裂而死了。
玉帝眼看两少年出列去跟五雷轰顶硬碰硬,不由也是替他们担忧,他从万忙中挤出两分的九五至尊元气往两个少年身上灌注而去。替他们解了眼前的危厄。只是这样一来,本身就已逐渐微弱的九五至尊元神就更加虚弱了,甚至也已无力抵抗奎刚的再一次攻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际中黑烟滚滚,又有不知多少的妖魔鬼怪往这边开来。很显然是助奎刚而来。
原来那太行道人从显天镜中已看出玉帝即将落败,两个少年的私自出列则更是给穹高帮了倒忙,将加速其灭亡的进程。只需再派一队神魔前去便能轻而易举地打败天庭。他即刻召来了黑风煞神,命他带五千精兵去收渔人之利。
黑风煞神得到的命令是,将穹高和奎刚一起湮灭。太行道人绝不允许有神要跟自己平分三界,这是将这些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一举湮灭的最佳时机。黑风煞无疑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王牌之一。
正当“九五至尊“与“五雷轰顶“斗得两败俱伤之际,黑风煞神赶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捡了个大便宜。
奎刚法祖见黑风煞神来了便道:穹高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你只需上前推倒他的十丈金身摘下他的头颅便可大功告成了。
黑风煞神不慌不忙地嘿嘿笑着。他并不急着动手,也深深明白自己在此时此刻的价值,这两尊有着无上大法力大神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让谁生就生让谁亡就得亡,万万年恐怕都难有如此际遇。
奎刚见来者的立场态度陡然生变,已推测出端倪,想来这必定是太行道人的意思。若能过了此次的危厄,回头得跟他好好算算账不可
黑风煞神谁也不理会,迳直走到共工面前道:水神,这一仗您该不会参与吧?
黑风煞神既然是太行道人的王牌之一,其修为道术和心机自然不会差。他明白此刻在场的神仙除了共工都已不堪一击,修为深邃的神仙也都为战势所累无暇顾及其他。因此只要共工不出手那么整个局势就是他说了算。
共工冷哼一声,似不屑与之为伍,片刻后才道:除了灵屠少剑,其他一干人等随便好了。
黑风煞神得到想要的答案,主意已定。除了那少剑,其余都可铲除掉,这是为神主立功的大好时机。他当下祭起了七绝旋风,强劲的黑色旋风顿起,巨大的漩涡兵分两路卷向玉帝和奎刚。
这七绝旋风的威力在于能抽空神仙元神魂魄,凡人被卷入会瞬间没了七情六欲成为一具干尸。神仙被卷入则会元神出窍魂不附体,修为浅薄的就将立刻消亡。
少剑和剑皇见玉帝危难,情急之下显了剑光剑气真身,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七绝旋风距离玉帝不到两丈时剑光剑气杀到挡在了玉帝前面,拦截住黑风煞神的蔓延。
奎刚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一己私欲也让他成了孤家寡人,没有哪个神魔出手相助。被七绝旋风一击即中,就此被击倒,重回阿修罗界几百年内也难返三界,难有作为了
少剑使出了看家本领“鸦久剑气”,以剑皇的白色剑光相辅相成,合力打向黑风煞神。只见剑光剑气所到之处,黑风溃败,已无法再向玉帝靠近。剑光力道未衰,贯穿了黑风仍向黑风煞神眉心击去。
黑风煞神吃了一惊,他不仅低估了玉帝的修为,也低估了两个少年的道行。如今凌厉剑光袭来便只有招架的份。他麾下的神魔一拥而上,与天兵天将展开殊死较量。天际一片杀伐决断,凌乱不堪。
玉帝趁空挡收了势,与奎刚火并耗费了太多的元神,需要调养生息。此时的玉帝极为虚弱,与自己阴暗面的较量是最耗元神的,所幸的就是奎刚的威胁暂时褪却了,身边又有两个少年的护法,想必可暂时无忧。
黑风煞神加大元神,将七绝旋风调到最高档。顿时剑光被黑风笼罩,失了锐气,开始节节败退。
黑风煞神将修为道术调至最高档,一举击败灵屠和剑皇的合力进攻后余力不止,仍向玉帝袭击而来。玉帝正调息阶段已无力抵抗,让七绝旋风肆虐且得手。这一下非同小可,玉帝只觉顶上三花昏暗,天旋地转,往无底的深渊坠落而去。坠落的过程中,他似乎看到一束剑光也一并坠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帝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农家妇女,她正带着些关切的神情看着自己。直到完全的苏醒过来,那农妇才露出了微笑。并叫道:老头子,醒了醒了,终于醒啦!
一个老头闻声跑了进来,看到人真的醒了也喜笑颜开地道:果然有效,这神农可真神奇。
玉帝顷刻间便想起了御驾亲征之事,胸口一阵绞痛,自己败了,而且是惨败,什么九五至尊,什么玉皇大帝,最终拜在一个三流的小神手里。他所经历的劫数何止万千,唯有这一次是刻骨铭心。他虚弱地道:我这是在哪儿?
农妇回答道:这里是神农山,你已经睡了四十九天啦。好在今天总算活过来了。听神农说,到了第四十九天还没醒过来的话可就永远也不会醒了。
玉帝深知此次劫数之重,稍有不慎就将难逃劫数而永不见天日。每一劫渡过后还有四十九天的重燃期,真正困难而要命的时候显然才刚刚开始。因为在接下来的四十九天里几乎无法施展任何的修为道术,形同废人,现在的自己恐怕连只蚂蚁都踩不死了。
老头从外面端来了汤饭,分量很大,显然他是觉得一个人饿了四十九天之后必定要胡吃海喝一顿。
玉帝想跟他们解释一番,却是不知从何说起。这里住着的显然都是勤劳善良的老百姓,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天庭的斗争,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吃着食物。这五谷杂粮到了口中再流入腹中却是说不出的甘甜舒爽。把蟠桃盛宴里面的琼浆玉液都给比了下去。
玉帝吃着食物,眼角却暼见了床头的一柄宝剑,难道是剑皇?是了,他必定是为了护驾而着了道,自己坠落之际看到的那束剑光就是他所释放的最后光芒了吧。
老头一边看着玉帝吃东西,一边对农妇道:最近这神农架可越来越热闹了了,也不知为何,陌生的人是越来越多,打扮得奇形怪状,根本就不是来砍柴和找草药的。农妇也道:是啊,我也看到了,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上山来。
玉帝听到这里有点着急了,他最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泰来殿肯定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的,自己坠落的地方说不定早已掘地三尺了。这神农架伟岸茂密,地大物博,而且地势山脉险峻,他们找了四十九天才找到这附近也是正常的。问题是接下来的四十九天该怎么渡劫。
还有一点让玉帝感到不安的就是,天庭的诸神众仙有没有来勤王?要是有,又到了哪里了?又或者是天庭已生变数,往最糟糕的地方想就是自己易主了。若真是如此,那么诸神仙恐怕都已身不由己也爱莫能助了。
玉帝匆匆吃完食物,便欲下床出去,他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却不料一个站立不稳软趴趴地跌坐回床上。此时的玉帝实在是太虚弱了。老农夫妇赶忙过来搀扶,老头道:你大病初愈不宜下地行走,若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去替你拿来。
玉帝感激涕零地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看来也是一种奢望。他只能躺回床上,老农夫妇也深怕打扰了病人休息,双双小心地退出去并掩好木屋的门。
玉帝叹了一口气,却见床边的宝剑抖动不已,似乎要脱鞘而出却最终没能够出鞘,又似乎是在警醒提示着什么。
玉帝知道这剑皇必定是被黑风煞神打回了元始状态,虽然暂时不能成型但灵性仍在。它在抖动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外面开始有点嘈杂了。似乎有人要闯进来。老农夫妇正在极力阻拦。玉帝知道拦是拦不住的,敌人很快就会破门而入。正危急当口,宝剑忽然出鞘了,只听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陛下莫慌,且进剑鞘里躲过此劫再说。
玉帝惊讶地看着宝剑,听这声音却不是剑皇而是灵屠少剑。局势已容不得他多加考虑,只觉得自己整个躯体忽然开始收缩,一直到钻进剑鞘乃止。而自己法力尚未恢复,这显然是灵屠在施法救人。
门被粗暴地踢开了,让人想不到的是屋子里除了一把破落的剑就什么都没有。剑身满是锈斑,剑鞘歪歪斜斜地散落一旁,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认定这是一把废弃的剑,没有人会放在心上。连老农夫妇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在深山老林里生活,每家每户多少都会有一些打猎或者防身用的武器,这里有一把破剑也并不奇怪。那伙人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把剑和剑鞘用脚踢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神主交代的任务繁重,在没有可疑的地方是不能够浪费一丁点时间的。
等一切都平息了,少剑才将玉帝从剑鞘里面放出来,让他躺在床上恢复原样。
老农夫妇转身看到病人不正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吗,不由摇摇头晃晃脑,被眼前的情形给搞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帝知道天界的事跟凡人是无法解释清楚的,索性就闭目养神不做任何的解释。老农夫妇只好慢慢退出,并重新把房门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