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杀人诛心才是最可怕的,儒家之所以修行的功法看起来文绉绉的,但依旧还是被世人所忌惮。
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不仅仅是能够摧毁你的身体,还能够摧毁你的精神意志。
他们最讲究的就是摧毁一个人的灵魂。
这一次如果王诩要是输了,哪怕就算是肉体没事,可精神也会被摧毁一大半,指不定会一蹶不振。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尹轻柔不想王诩去参加这一场比试的原因。
她一眼就看出来无崖子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无崖子手腕转动的越来越快,他已经快写完最后一个字了,他将有些得意的目光朝着王诩的那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是在嘲笑王诩,比自己先抄写那么长时间,最终还是他先抄完。
只是他朝着王诩的案桌看了一眼,却看到王诩也在望着自己,眼神里面带着一些笑意。
在他最后一个字即将要写完的时候,王诩轻轻的将最后那个字的一撇给画了上去。
笔落,书成。
“这……”
无崖子有点尴尬。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应该是碾压王诩的,却没想到对方故意在那最后一个字的关卡当中等待。
这怎么有一种猫戏老鼠不成,反被老鼠戏了的感觉。
不过这一幕在其他儒家弟子的眼中看来,两个人是同时把笔放下的。
一前一后也差不了多长时间,还以为是同时落笔的。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能够跟无崖子师兄一同书写完毕,看来眼前这人也真是有些实力啊!”
“这有什么?没看到无崖子师兄率先让了他那么长时间吗?要是给我让这么长时间,我也依旧能够做得到!”
“想屁吃吧你,你确定能够做得到?无崖子师兄虽然压制了自己七成的功力,又让了十分钟,但他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眼前这人能够跟无崖子师兄一同落笔完成,已经是有点实力了,难怪敢来参加我儒家的考核。”
其他人都开始讨论起来。
眼看每个人都说自己是跟王诩一起落笔的,无崖子脸上的神情就愈发的尴尬。
更害怕王诩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拆穿自己,说是他先完成的。
可是没想到王诩并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王诩都没打算说了,无崖子也就当没有这回事发生。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跟王诩一起完成的,那就一起完成的吧。
“小子,速度还算可以,虽然我让了你这么长时间,确实是有些太小瞧了你,但是书写可不单单的只是看速度的,若是字写的不好,又或者说是这其中所蕴含的意境不够,那也毫无用处。”
无崖子冷笑一声,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没错,写字的速度谁都知道可以写得很快,但是想要写的又快又工整,而且还拥有意境,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意境也是儒家最在意的。
普通人只有练字练的时间长了,才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意境俗称一点就是自己对于天地之间大道的感悟,顺着笔和纸的媒介舒展了出来。
但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理解,故此写出来的字只有形而没有神。
无崖子话音落下之后,便将自己书写的自提了起来,展现在了所有儒家弟子面前。
只一瞬间,这字帖朝天一放,天生异象。
原本天空只是普通的云雾缭绕,艳阳高照,可此刻那普通的云雾居然逐渐地生成彩霞。
那艳阳似乎也散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光芒,一晃而逝。
“我的天哪,这么可怕,无崖子师兄的书写意境居然能够引动天地异象,要知道这还是无崖子师兄压制了自己七成的功力才有的效果,如果他不压制,那会是怎样恐怖?”
“是啊,无崖子师兄不愧是能够跟我们孔长生师兄齐名的存在,这种可怕的实力,看来眼前的这一个人这一次是输定了。”
“那还用说吗?这种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要是我的话,我根本就不好意思答应比斗,眼前这个人居然还敢比,他的勇气已经非常的可嘉了。”
众人的赞叹声和对于王诩的诋毁是笼络不绝。
尹轻柔刚才还觉得王诩书写的速度那么快,字体又如此工整,说不定还真有赢的可能。
可此刻再看到无崖子的意境都引动天生意象的时候,内心的那一些希望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会赢呢?
无崖子微笑着将字帖再一次放了回去,将高傲,不屑的目光放在了王诩的身上。
显然,他是在等着王诩出丑。
王诩不紧不慢将字帖抬了起来,字帖朝天之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哈哈哈,我就说嘛,这小子哪有什么所谓的意境可言,我在上面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境!”
“就是就是,虽然字写的还不错,有个人的风范,也有自己的傲骨在里面,只是可惜啊,普通人还是普通人。”
“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字能够写得这么好,也算是不错了,说不定参加我儒家的考核还是有那么一些希望的。”
众人都在摇头叹息,觉得王诩不自量力。
只是这时,王诩手中的字帖却是爆发出了一阵冲天的意境,直冲九霄云外。
一道类似于水桶般粗大的光柱,连接到了天地苍穹之间。
一时之间,整个儒家的地表仿佛都在轻微的颤抖。
随后,所有儒家弟子都亲眼看到在儒家的四面八方开始出现了一尊又一轮巨大的虚影。
每一尊巨大的虚影都带着一阵强而可怕的意境,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儒家的各位先祖。
而且天上顿时变得一阵紫霞飘飘,仿佛所有的云朵都被晕染成了紫色。
甚至就连原本高高在上的艳阳,此时都带着一丝微弱的紫光。
每一尊巨大的虚影都静静的立在此原地一动不动。
可他们所有面朝的方向却都是王诩的这一个位置,在场离得较近的儒家弟子都被这一种巨大的意境给吹得朝后倒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