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人,这面具您戴上吧。”悦可音说着递给黎生衡一个淡黄色的狗头面具。
“嗯?这个?”黎生衡接过面具后发出疑问。
悦可音心虚的别过头去,狗头的形状当然是特地做的,但是这个打死都不能说。
“下次换个绿色的。”黎生衡说着戴好面具。
悦可音继续别着头说:“好。”
而在旁边的溪青正好看到了悦可音偷偷的将嘴角向上扬了一下,狗头面具,这个黎大人也真是心大,寓意很明显呐,真是不清楚司法堂这俩什么关系。
秦晓生注意力则一直在面具上,为什么要戴面具?突然,他想起了养生堂,店员启恒曾经和他提到过司法堂的堂主黎生衡,并且说了什么事,记不清了,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秦寒,间接地忽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有,绿色,绿色狗头??这是什么爱好。
黄石桥。
悦可音带路,四人来到了桥边的一家小酒楼。
“悦大人。”掌柜的看见悦可音很是欣喜,非常热情的向前招呼过来。悦可音虽然在司法堂位高权重,但是平常在易城,特别是在街上,对待民众们都很和善,没有一点官架子,非常亲民。
悦可音示意掌柜不必多礼:“掌柜的许久未见,近来可是挣得盆满钵满,有没有发大财呐,哈哈哈哈。”
“悦大人客气了,里面请,里面请。张小,给悦大人和她的三位朋友准备雅间。”
“好嘞。”张小的声音倍高,“各位贵客,二楼请嘞。”
众人在张小的带路下,在二楼的雅间里的四方桌坐了下来。
“这是本店菜单,您请看。”张小恭敬的从悦可音开始顺时针递给四人菜单,之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拜访餐具,倾倒茶水,做完这些后站在旁边略有弯腰,满脸笑容的等待客人点菜。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虽然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很吸人眼球,但是受过训练的,客人再奇怪,他们的表情动作眼神都是一样的。
秦晓生刚从灵夕山出来没几天,易城这种小酒楼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好奇,但是也很佩服,不愧的易城,不论是在养生堂的感受,还是在这里的体验,都觉得大城池的服务就是好。
灵夕山周围的小村小镇,也有这样的酒馆,可店员掌柜多喜形于色,装出来的也毫无水平,有强烈的违和感。对比下,这里感觉很不一样,违和感是有一点,毕竟哪有人能够那么心甘情愿的服务一个陌生人,但是服务态度确实真真切切的有这个意识。
悦可音借着看菜单的空闲,随意的问了张小一句。
“上次发生那事之后,你们的生意可还好?”
“回悦大人,一切都好。”张小满脸笑容的回答,受过训练的,发生了那样的事,生意好才是有问题,但是对悦大人实话实话这才是显得他业务不行,不可能的,掌柜的为什么点名叫他,那是因为他是金牌店员。
“是这样的,我正好想起来那件事,酒馆人多且杂,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你在店里当值,有没有听到什么有关的信息。”悦可音说着,目光从菜单转移到张小的脸上。
金牌店员张小生性机灵,毕竟是吃饭的家伙,眼睛一转就猜到了悦可音的用意,另外三人没怎么见过,但是这个面具遮挡的人,肯定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悦可音这时候问起这件事,原来是来查案的呐,这可到了表现得时候。
“回大人,小的确实有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咳咳。”黎生衡突然轻声咳嗽了两声,让张小突然疑惑,秦晓生和溪青状态也差不多,真是准备听张小的小道消息了,突然被打断了。
悦可音不愧是老搭档,会意,秒懂,说道:“你继续说,我这位朋友有点伤寒,对了,把事情说全一点。”
“好嘞。”张小热情高涨,他猜对了,这个戴面具的人是个关键人物。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酒楼对面突然热闹起来,小的好奇,趁着偷闲的片刻,就挤进人群看了看。只见有个小娘子和一个男子在那争吵,小的后来探听到这小娘子叫小丽,男子叫范二。”
“他们争吵什么,小的那时候没听清,只看见小丽那时候情绪很激动。但是后来听旁人七零八凑的乱说,这才知晓了个大概。”
“但奇怪的是,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范二污蔑小丽在‘梨花香’欺骗过他钱财,另一种是范二污蔑小丽在‘梨花香’陪睡过他,而现在却装清纯。”
“后来证明这两种说法都是错的,人家小丽就是本分的小娘子,范二则是在撒谎诬陷,但是没想到这小丽却如此贞烈,当场就跳河了,可惜可惜。”
“再后来,来酒楼的一些客人也有谈论过此事,但小的听到一种不一样的说法。有一个客人来酒楼和朋友闲谈,闲谈此事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田兄厉害,没想到这赌他打赢了’。小的那时候正好路过,于是此话也正好被小的听了去。”
“原本觉得没什么,可能他们在说别的什么事,但是那时,有人赶紧出来制止了那位客人不要多言,这才引起了小的注意。”
“小的说完了。”
“你可人的那几人?”悦可音问
“小的不认识,但见面了一定能认识。”这句话说出来真是他作店员的耻辱啊,但是必须要实话实话,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好了,点一些酒馆里别人常点的菜就行了,酒免了,来点热水就行。”悦可音发话,示意张小赶紧去准备,走的时候还多看了他一眼,有点警告他不要耳朵太灵的意思。
张小慌忙点头,弓腰正对悦可音他们赶紧退去。
房间里略有沉默,不一会,秦晓生开口。
“黎大人,这具体对话看来是很难获得了?”
“是的,当事人都没了,知情的人也和刚刚的张小差不多,只是知道大概说了什么,却不会具体记住每一句对话。”黎生衡说道,张小的描述和当初案卷里的描述差不多,一个意思,而且,他们审案的时候更不会把事发的具体对话记录了,这不符合常规。
“黎大人,您觉得,这不会和那个姓田的人有关,他们打了什么赌,而怂恿范二去做的?”溪青问。
“不好说。”黎生衡摇摇头,没有足够的证据倾向的时候,他有时间也没法判断合不合理,至于会不会真的有女子这么贞烈,直接就跳河,这合理也不合理,女人的想法是他思维的短板。
悦可音其实也很难理解小丽的做法,她自己知进退,根本不可能因为几句诬陷的话就寻短见,但是别的女人会不会这么想,她还真的很难理解。于是当初处理案件的时候也是按常规处理的。
现在张小说的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这个也无从下手,只能抓住当事人问个一二了,但是这个怎么抓,张小又不认识这几人。带着他满城去认,这个也不现实。
“黎大人,这个小丽,她是否真的是本本分分的为人妻?”秦晓生问。
“是的。”悦可音回答,案件是她处理的,她很清楚。
“悦大人,那小丽她家有没有仔细探查过,可能会有潜在没被发现的传送规则在呢?”秦晓生继续问道。
“这个,没有吧,有的话会登记在册。”悦可音语气有些不足。
可能真有,但是发现了也不能怪悦可音,悦可音从昨天到现在基本上都处于局外,她不知道司法堂大牢里有没有登记的传送规则,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黎生衡突然要查案,还带着溪青和秦晓生。
好像一切重要的消息都夹过了她,所有人都没有刻意躲过她商量什么事,如果她愿意多问,肯定能知道些什么。
“黎大人。”秦晓生突然语气严肃。
黎生衡无奈,“走吧,悦可音,我们去林干事家里走一趟。”
秦晓生起身准备走,黎生衡叫住:“吃完饭再走。”
秦晓生突然不好意思,他来易城第一次这么慌慌张张,还是太年轻了,但是刚刚的那感觉,好像如果不马上行动会错过什么一样。
算了,来易城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好歹要尝一尝易城的美食,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秦晓生的感觉是对的,书生所在的宅子离林干事的宅子不远,而此时,骨星通和陆易可也快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