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看看这玩意怎么样。”
黄七爷说话间,取出一个陶瓷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好家伙,哥窑八方杯,您老是吃过见过的,这玩意您都有。”
江宁看着眼前的杯子,眼睛都挪不开了。
哥窑八方杯的珍贵程度,丝毫不亚于成化斗彩鸡缸杯,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更珍贵一些。
“我这一辈子,玩这方面,就喜欢收藏一些玩意,大半辈子收的东西没数,都放在地下室里,可惜啊,子不贤孙不孝,多数好东西都被他们偷走卖钱了,我心里有数,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黄七爷说到这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东西就是这玩意,所以一直都放的比较隐秘,幸亏没被他们卖掉,否则就暴殄天物了。”
黄七爷说着将哥窑八方杯递给了江宁。
江宁小心的接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的辛辣让江宁忍不住咳嗽。
“说起来,咱也是用哥窑八方杯喝过酒的人了,不枉此生啊。”
江宁忍不住感慨道。
“哈哈,你小子果然是个妙人,我就知道,你懂这个东西,说起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第一次喝酒,那是被我三叔带着去青楼喝的花酒。”
黄七爷满脸回忆道。
“七爷,你这就有些为老不尊了,和一个孩子说这些干啥。”
老太太听到这话,气的直瞪眼睛。
“无妨,这小子又不是一般人,非凡人行非凡事,要是以庸才的标准来看待这小子,那岂不是看不起他了?”
黄七爷振振有词道。
老太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便不说话了,闷头吃菜。
“老板,该剪彩了。”
两人谈兴正浓,杜丽敲门进来了。
“得,扫了您的兴了,七爷。”
江宁有些不好意思道。
“去吧,剪彩这事讲究时辰,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黄七爷笑道。
“得嘞,您两位慢用,这是您的杯子,您收好。”
江宁说着就要把杯子还给黄七爷。
“你小子,还不懂我的心思?我和老太太卖家具一样,都是想给自己心爱的玩意找个好人家,我如果拿回去,这玩意指不定什么下场呢,我都黄土埋到眉毛的人了,再不给它找个归宿,不放心呐!”
黄七爷叹了口气道。
“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二位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江宁嬉皮笑脸地就把哥窑八方杯收了起来。
真要让江宁还回去这宝贝,江宁还真不舍得。
“这小子,拿我开涮。”
江宁离开后,黄七爷看着老太太,笑道。
“您要后悔,可以找他要回来。”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我老七做事,什么时候后悔过?我是真喜欢这小子的性格,这小子刚才要是更我矫情一番,我还真腻歪,说不定就不给他了。”
黄七爷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少喝点,文秀回头又该说我了。”
老太太劝道。
“您甭劝,我都这个年纪了,喝一口少一口。”
黄七爷说话间,又喝了一杯。
文秀是黄七爷的小老婆,黄七爷年近五十岁的时候娶的十六岁的文秀,文秀比黄七爷的大儿媳妇年龄还小,如今也就这么一个老婆还活着。
两人相依为命。
剪彩很顺利,剪完彩之后,江宁将牌匾上的红布扯了下来,露出了饭店的名字。
聚朋轩。
江宁开这个酒楼,有几层目的,第一层,自然是为傻明找个稳定的饭碗,要不然他这一身手艺白瞎了。
第二层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门面买下来,坐等升值。
第三就是酒楼本身的意义,赚钱。
最后一层则是为了拓展人脉,为以后的很多事打下基础。
所以才取名为聚朋轩。
今天郑楚父子算是撞枪口上了,自己也算是借着他们父子打出了名号,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本事。
不过郑楚这人,城府太深,应该尽快将他彻底弄倒,否则一不提防被他反咬一口,可就不好了。
这事江宁从一开始就和李成良谋划好了,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自己不是吴王夫差,自然不会给郑楚做勾践的机会。
剪彩完的江宁让李成良开车带着自己,回去取了几样东西,分别是鸡缸杯和那一对钧瓷的瓶子。
至于大齐通宝,江宁没拿,七爷只喜欢瓷器,对这玩意估计不太感冒。
七爷直接把八方杯送给自己,这是多大的人情,自己也不能含糊,压箱底的宝贝,得拿给人家过过眼。
“你小子怎么才来,不会是偷偷把八方杯送回家了吧?”
七爷此时已经喝的微醺,看到江宁后,调侃道。
“哪能啊,七爷您仗义,我也不能小气,这不是把我这两样压箱底的宝贝都拿来了,让您老过过瘾。”
江宁说着让李成良进来了,将三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好家伙,你这家底可真够丰厚的。”
七爷看到这几样东西,顿时没了醉意,聚精会神的看着,像是单身了十年的男人突然看到了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