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长江的水面上波光巡巡。
濡须口的水寨名为濡须坞,距离长江北岸不足二十里。
而长江的沿岸,却是距离百步,便有一只十人小队驻守。
谨防江东渡江偷袭,足可见守将之心细。
两名身穿曹军服饰的士卒,结伴来到江边放水。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士卒,悠闲的吹着口哨,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响起,
另一个面容稚嫩的士卒,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开口说道:
“能不能别吹了,我尿不出来。”
士卒皱了皱眉头,爆了句粗口:
“艹,就你小子事多。”
另一人嘿嘿一笑,随即脸上一阵轻松。
有些懒散的抻了抻脖子,轻声开口抱怨道:
“李将军还真是小心,我听说啊。”
“江东现在乱的呦,自己还保不全呢,孙策刚死,就有人夺权。”
“自己后面一屁股烂账,还哪里有精力出兵攻打我们啊。”
满脸胡须的士卒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开口说道:
“闲吃萝卜蛋操心,这就是上面动动嘴。”
“我们跑断腿,真正办事的还不是我们。”
“再说了,江东那些鼠辈,来一个大爷我杀一个,哈哈哈哈。”
随即眼珠一转,嘿嘿开口笑道:
“不过没有战事还不好,我们划划水,只可惜前线的兄弟们了。”
“这一场仗打下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面容稚嫩的士卒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管他呢,反正大不了就换个人跟么。”
“总能混口饭吃的不是。”
“就你小子机灵,哈哈哈。”
满脸胡须的士卒放完水过,正提着裤子。
听着哗哗的水声,不由有些惊叹的说道:
“你小子好本钱啊,这么久还没放完?”
“啊?”
青年士卒微微一愣,看着自己已经提好的长裤,有些出神。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向水面上望去。
但夜晚的视线实在太过有限,只能见到水面不停的涌动。
“大、大哥,你看那片黑影,是不是……”
满脸胡须的士卒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木讷的点了点头。
“好像,好像是战船!”
“艹,不好了,敌袭!”
哗哗哗!~
一阵剧烈的破水声响起,长江的水岸上,
突然翻涌出数十道黑影,尽皆是赤裸着上身。
以肉身的力量,在水中潜行而来。
嘴中咬着短刀,眼中露出凶光。
还没等两人开口大呼出声,一道人影便猛的从水面上越出。
黑夜中寒芒一闪,短刀精确的便抹在了两人的脖颈处,
两人顿时捂着喉咙,鲜血四溅,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
甘宁甩了甩被浸湿的头发,眼中露出一丝怒容。
轻啐了口吐沫,低声开口骂道:
“MD,真晦气!”
随即眼中凶光大放,挥了挥手。
“解决他们,动静小点!”
身后的数十人伏低了身子,迅速向驻守在岸边的曹军小队杀去。
而整个长江沿岸,这一幕却是在不断的循环上演。
等到甘宁的锦帆营,清理完岸边的哨兵后。
巨大的黑影,也靠近了长江北岸。
一艘艘艨艟、走柯停靠在岸边,蒋钦和徐盛两人,
带着五千水师,悄无声息的登录在了长江北岸。
甘宁提刀上前,沉声开口回应道:
“将军,哨营解决完毕!”
蒋钦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直接开口下令:
“兵贵神速,甘宁你为先锋,迅速向濡须坞进发。”
“一路上如有敌军的巡查岗哨,尽数拔除。”
“吕蒙将军会同时进攻濡须口,我们能不能拿下首功就看你了!”
甘宁的眼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锦帆营飞快向前奔去。
自从江东换了一个新主人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自己本就是长江的水匪出身,这些日子都快淡出鸟来了,
此时大战在即,甘宁却是再次难得的兴奋起来。
从腰间摘下了一个精致的铃铛,一边向前狂奔,
一边细心的系在了刀尾,身旁的锦帆营士卒动作一致。
甘宁不禁冷笑了两声,沉声大喝道:
“诸位,今日锦帆营再此扬名。”
“随我攻破濡须坞水寨,斩将夺敌!”
“杀!”
锦帆营的士卒,在黑夜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喊杀声,
随即迅速沉寂了下去,趁着夜色的掩护。
不断的向前方的水寨奔袭,一路之上的明岗暗哨,
在锦帆营如狼似虎的士卒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挡之力。
(PS:他来了,他来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