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呐?”
这几天在县衙里,王倦先是从死牢,被换到普通的牢房,又从普通的牢房,换到衙役们的歇息处,更是到了最后,干脆就住在这处回字形的小院里了。
这期间,他也听闻了一些神京中发生的事,就比如自己吟给林黛玉的洛神赋,已经烂了大街了,更是听到衙役们传言,说他王倦……可能是义忠亲王的儿子,可能是皇孙。
嚯!
听了这话,王倦立刻就明白了好些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想要截杀自己的人,怕不是就是当今的圣上啊。
因为自己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也怪不得王子腾虽然是自己世叔,也不要FCAE的立刻送自己到监狱里来了,他身为京营节度使,有守卫神京的责任,估计着也是圣上的心腹。
一想到这里,王倦就有些想要呵呵了,又很是头痛,他那能想到自己就卷入了这样的事情中来了?
不过又一想,如果自己真是皇孙的话,那岂不是说头顶上还有个太上皇罩着?这岂不是说,这天底下的纨绔,自己算是最大的了。
什么庶子不庶子的,什么忠顺亲王家的小王爷,都不够看啊?
只是啊,他却也有一事不明,就是为何便宜父亲王慕白要把自己送到神京里来,还要娶北静王府里的郡主水清玥?
难道真是说,王慕白并非是自己的生父,自己身为皇孙,也早就和水清玥有了婚约,所以这是来兑现来了。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不是把自己放在了火山口了吗,更使得自己成为了太上皇和当今圣上之间的一个钉子。
因着,当今圣上如今无子,只有一个公主宁云溪,如果传言是真的话,那么自己,却是太上皇嫡子的嫡子,这在一些臣子的眼里,无疑于是正统。
这就有意思了,不过,我却要试上一试,看看真假。
“啊!”
可在此时,听了王倦的问话,那凤卿尘一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方说道:“七公子啊,事情是这样的,十二年前在金陵城中,我家人都死在了倭人的手中,也多赖了王家兴办义学,我才得以读书识字,苟活至今,自然不能忘了七公子的恩情!”
凤卿尘说话时很是真诚,王倦并不疑有他,因为族中兴办义学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没想到今儿就见了一位。
“凤县令,你既然感念族中的恩情,不如再帮我一个小忙好了?”
唔!
“七公子,只要七公子不要越狱,不,不要出了这个小院,那么但有吩咐,我凤卿尘,无有不准啊!“
凤卿尘又喝了杯酒,吃了几块桌子上盘中备着的羊肉,看着很是享受,可是一听到王倦接下来的话,他就坐腊了。
“凤大人,那你可是猜着了,本公子,今儿就要越狱!“
对于王倦来说,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确实有些不爽,他想要破局,想要验证流言的真假,就要做些出人意表之事,当然是越浪越好,不然,平静的水面之下,如何浑水摸鱼?
“七公子,使不得啊,我这顶小乌沙……”
凤卿尘都快哭了,不过又听到王倦说道:“凤大人,本公子也并非无情之人,自当保你平安也就是了,没准还能送你一场富贵,你且去把那盆栽拿来!“
原是,王倦待的这处院子里,四周都是回廊,院子里却有一处水塘里面种了些荷花,在水塘里又有几处石头墩子,上面摆放着几株盆景。
其中有一株盆景,王倦看了半晌,就很眼熟,很像是前世里的土豆,可是这玩意他也不太认识,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所以并不能够确认。
“七公子,真的使不得,唔,你要那盆景做甚,这可是我费了半两银子从一个海外行商那里换来的,这东西,在神京之中也算是稀罕物了!”
虽然这般说着,凤卿尘还是挪动了脚步,也不怕被雨水淋湿了,就这么把盆景搬了来,才说道:“七公子,你说送本官一场富贵,不会就靠着这个东西?”
“正是!”
王倦左右看了看,越看越是欣喜,发现那盆景里有两株秧苗,看着很像是土豆,不禁在心里大骂凤卿尘是个傻子,空有宝山在手,却不自知。
他不由得就拔出了一株来,一看之下,算是落停了,见着植株之下,果真就是土豆,只不过颗粒小些,比花生也大不了多少。
“哈哈!“王倦心头大喜,又道:”凤大人啊,你家里可有暖阁么?“
“……“
两人一通交流,又听得王倦说这东西叫做土豆,不仅能吃,还能亩产三千斤,他立刻就惊了,赶紧询问培植之法。
可是这培植之法,王倦又哪里清楚了,只说这东西要有适宜的温度光照,让他自行摸索去了。
说完,王倦一拱手,礼道:“多谢凤大人了,这两日来,倒没委屈了,只是我这么一走,你也恐受牵连……“
“不碍事不碍事,如果有人来见七公子,本官绝不让见也就是了,如果那都察院司狱来提七公子,我就说这有违大乾律法,他们也不能奈我何?“
“只要七公子越狱,不,外出游戏时间不超过七日,本官自有对策!“
却是,以大乾朝的律法,人犯但凡被定了罪,就不能越级上报,只能一层一层的向上申诉,这里面还有个时间差,凤卿尘自是懂这些道理。
就是那都察院的司狱来了,他也有一套说辞。
现在的凤卿尘,满脑子都是王倦所说的土豆的事情,突然就觉得抱住了好大的一条大腿,那里还在乎这个。
而且,如果传言为真,他相信以王氏家族的门风,王倦必不能让他吃亏,现在下又有了土豆,简直是双保险。
所以冒么这一个小险,他也是愿意的。
“那就多谢凤大人了,本公子七日后,必亲到县衙也就是了,只怕……“
说完,王倦就寻了一套蓑衣套在了身上,这两日里他对县衙也算是熟悉的了,便从侧门里出了县衙。
这时候,先前的那个小厮又小跑着到了院儿里,朝着把土豆盆景抱在怀里的凤卿尘说道:“大人,你这是……刚才雨水就饼就很离谱,你这是要吃土?“
“有事说事!”
凤卿尘正要抱着土豆盆景去暖阁呢,就被这货说成是吃土,心里自然不快了,那小厮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语,就是自家大人真的吃土,也不能说出来啊。
“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王倦的家人,要来看望王倦,我们是开门还是不开?”
“那人是谁?”
“她自称是孙姨娘!”
“不见!”
“……”